论路人攻如何上位 第76章

作者:不鸽鸽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朝堂 逆袭 腹黑 古代架空

他本垂首为嵇临奚在手臂上方的伤口吹药,这一抬头,房中暗色不掩仙姿玉貌,发上系着的指宽红色发带从耳边垂至胸膛,衬得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明明皎皎。

这样近的距离,近得好像只要嵇临奚低头,就能亲上那眉眼,再往下,就能攥取掠夺那柔软丰盈的唇瓣,甚至他再禽兽些,不顾身上的伤,就能将人抓到床榻上,压在自己身下为所欲为。

身体一下紧绷,呼吸在那瞬间急促失了分寸,下流粗暴的臆想让他被子下丑态毕露,却因心上人就在面前,什么也不能做,不能痛快去发泄,也不能弓腰辅助些什么,还要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挺直脊背,上不去,亦是下不来,这种感觉折磨得嵇临奚额头冒汗,紧咬住牙齿,闭上双眼。

楚郁迟疑地望他:“是,疼吗?”

嵇临奚粗喘着气,“是,是有些,殿下……”

楚郁皱眉。

他觉得嵇临奚可能不是疼,但是又不敢揣测另外一个可能性,只能从嵇临奚额角跳动的青筋,咬住的牙,和隐忍着什么的表情里猜测是疼。

“一会儿就好了。”他随口安抚着,拿了纱布一圈一圈为嵇临奚裹上手臂。

嵇临奚再度睁开眼,牢牢看他,眼眸看似平静,脑子里却全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明面上他只是温顺柔弱的文臣,接受着太子好意的帮忙,在他的脑袋里,他却已经欺上了太子的那截白雪一般的嫩颈。

脖子发烫。

楚郁再度看他。

嵇临奚此时毕生演技都拿了出来,黑色双瞳里一片清明,只隐忍着疼痛的模样。

楚郁蹙眉低头。

嵇临奚却幻想着,自己已经将他抱在屈起的膝盖上,低头弓腰掀开那衣物,五指抚摸那白嫩腿肉,侧头伸出舌尖去舔。

大腿烧得厉害,楚郁再次抬头,看他面色平静。

目光对视,却已经是两人揽抱在一起,他手掌护着太子脑袋,两人在床榻上厮混,他拱啊拱,心上人喘啊喘。

楚郁目视他不放,嵇临奚终于忍不住,躲避似地侧开视线,喉结鼓动,吞了下口水。

啊,原来如此。

果然如此。

楚郁松开眉头,面无表情望着他故作镇定的神色。

少顷,他低头给嵇临奚系结,而后用力一勒。

嵇临奚这次是真的痛了,没有防备还满脑子黄思绮念的他当即面色都白了一下,身下也猝然释放了出来。

他不敢说半个字的话,怕说就暴露出自己的丑态。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腰间挂着剑的燕淮,燕淮一进来,就看见他和云生的床榻上躺了一个人,靠近去看,见是战场上多管闲事的那位京城官员,这京城官员,亦是在京城的时候几次求他要见太子的那人。

“是你——”

他看嵇临奚不顺眼。

嵇临奚又何尝看他顺眼。

只眼下他大权尚未在握,面对燕淮这样身份高贵的世家子弟,也只能先低下头颅,卑躬屈膝一番。

“下官见过燕世子。”

燕淮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自己不喜欢的气息,但对方是太子殿下的人,他也只是淡淡点头,不曾多言。

楚郁察觉出他声线变化,站起身对燕淮道:“阿淮,嵇御史刚才身上伤口裂开了,孤为他处理了手臂上的,背上的你来处理罢。”

在军营待的这段时间,燕淮自己给自己包扎已经练习出了一手处理伤口的能力,当即点头领命。

楚郁去一旁洗手。

接过包扎伤口一事的燕淮直接扯开嵇临奚衣物,露出他上半截身躯,见他身形精壮,肌肉匀称,宽肩窄腰,不似文人一般柔弱,略有诧异,但转瞬就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嵇临奚不乐意他给自己处理伤口,满脸写着不情愿。

两人气场不合,燕淮下手也没留情,拿着裹了棉的竹签沾酒后直接擦在他的伤口上,与太子的温柔细心相差甚远,嵇临奚隐忍不发,又是药粉拍在他背上,燕淮拿着绷带缠上打结,冷漠道:“嵇御史,好了。”

嵇临奚回头,假心假意道:“多谢燕世子。”

他表情看起来恳切,燕淮面色松了一些,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对对方太有成见了,能被殿下用的人,想也不是狡诈阴险之辈,自己为什么会从一开始见这人的时候,就不喜欢对方呢?

“不用谢。”他放缓语气道,“之前因为伤员比较多,没有房间空出来给你休息,就放在殿下这里,我刚才过去军营那里给你问了一下,现在已经有空出来的房间给你休养身体了。”

嵇临奚脸色一变。

他才自喜于自己因受了伤,才能与太子一间,现在就告诉他要将他搬到别的地方去?自己搬走了,这个位置,不就便宜燕淮或者云生吗,甚至那个老太监——

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力,因为他自知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或者与殿下的亲密关系,这之中谁都比不过。

燕淮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伴读,云生是贴身护卫,陈公公是亦是贴身伺候的,他嵇临奚之前因为房间不够才能有幸在殿下的房里待一段时间,现在房间空出来了,自然也得搬离了。

虽心中千般万般不情愿,嵇临奚还是皮笑肉不笑道:“多谢燕世子了。”

这么爱问,问天问东问西,怎么不把你嘴巴拿针缝上,我要你问?

邕城碍我,京城碍我,到了边关还是碍我。

“不谢。”燕淮展开眉眼,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轻快许多,他能够接受云生或者陈公公在这间房间里,睡在他之前睡的床上,却好似不能接受眼前这个嵇御史。

大抵因为还是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担忧这人的存在会对殿下造成潜在的伤害和威胁。

他说:“我背你过去吧。”

嵇临奚想多留一会儿,虚伪推拒道:“不用麻烦燕世子了,我等一会儿,让别人来抬我过去就好。”

燕淮说:“还是我现在带你过去,等其它人的话不知道要多久,连云生和陈公公都在忙,我把你送过去之后,也要回军营。”

嵇临奚咬住牙齿,眼珠微动,又道:“求燕世子再让下官缓一会儿,才刚换了药,下官身上疼得紧,怕搬离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缓一刻钟便好。”

他这样说,而殿下也没有发话,燕淮只好让他再留一刻钟。

他朝楚郁走过去,低声汇报那些俘虏与关押的运送军粮临阵逃跑那群人的情况,殊不知嵇临奚正死死盯着他背影,面色阴沉至极。

阿淮。

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竟能让殿下这般叫他,可殿下从未叫过自己临奚。

嵇临奚的脸色因为这妒意都有了几分的扭曲。

可恶啊,到底还是现在自己手上握的权柄不够,若他有王相那般的权力,又或者太傅那样的地位,只要他对殿下示好,别说临奚,阿奚两字亲密的称呼也会从殿下口中柔柔吐出。

自己要何时才能有那一日?

第93章

因这张床的位置靠着窗,一刻钟的时间,足以嵇临奚处理不能见人的尴尬,他也知道这是见不得人的事,不动声色将被角一掀,散了些气味。

之后燕淮将他背去了新的住处,让他好好养伤,养到回京那日。

但嵇临奚好不容易赶赴边关亲近心上人,怎么甘愿就这么躺在床上趟到回京,况且心上人在边关这么久,已经吃了太多苦,他嵇临奚既来了,便不能让日思夜想的人再吃苦下去。

于是等到第二日天才刚刚蒙亮的时候,嵇临奚就花重金请来人,把他抬回楚郁的院子里,楚郁已经带着人离开了,他指挥着请来的人布置着房屋院落。

床当然要换一遍,太子那样金尊玉贵的身躯,怎么能睡那种入不得流的床被?便是在底下铺上三层厚实柔软的棉花被,上面又是几层华丽绸缎,这绸缎昂贵,五百金一匹,自买来后就被嵇临奚小心翼翼收藏着,连自己都舍不得用,为的就是有一日能用在肖想美人的身上。

此时虽然是春日,但边关还是冷寒未去,再覆上一层千金的细绒软毯,暖热不说,还不会刮伤肌肤,也不会令人感到不适。

床幔也换成鲛纱帐,垂挂着白玉水晶珠帘。

嵇临奚用完好的手臂撑着桌子,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布置,这些边关之人手脚蠢笨不灵巧,半点审美眼光都没有,若他来布置,方才更合太子心意,这些人到底都不若他了解太子。

“太密了,珠帘挂得太密了,分开些,不知道太密了掀开会不小心打到手吗?”

“屏风,屏风摆在这里,再过来点,过来点……”

“欸!欸!小心些!那些玉碟玉盘是真玉做的,别碰坏了,碰坏了殿下就没得用了!”

他一样一样指挥着,原本落魄的房间在一番布置下焕然一新,连房中的丑陋炉子都被端了出去,换上鎏金暖炉,里面亦是烧上银霜炭,这银霜炭,还是安妃赏赐下来的,只得了那么一小袋,被他忙不迭地捎带来边关。

楚郁还没回来,但嵇临奚已经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烹茶起来了。

他让人烧上茶水,洗了五六遍自己的手,吩咐人取来自己得来的极品茶叶,取一点放入其中,又放入一小块姜片与盐,如此喝下一杯能够暖身驱寒。

看外面的天色,马上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嵇临奚又让人将自己送到厨房,督促他们将他带来的浙州上好大米取出煮米做菜,院子里的动向自然有人传到楚郁耳边,得知嵇临奚是花了重金请人忙活的,楚郁回道:“不用理会,随他折腾。”

五万援军与军粮成功抵达边关后,那西辽军便如蝗虫一般迅速退去,留一堆俘虏,但西辽显然不会放任这些俘虏不管,只会出条件赎他们回去,不过要如何赎,决定权却是在陇朝这里。

今日西辽已经送了信。

信乃西辽重病皇帝亲手所写,说西辽出兵来犯并非他意,也并非西辽意,而是三皇子擅作主张,为表歉意,甘愿将三皇子交出,换取被俘虏的西辽将士,与此同时还会献上一万匹良驹,十年之内,西辽绝不会有人主动踏入陇朝地界。

燕淮冷笑一声:“前日才抓到萧塔和他手底下的那批兵,今日信就这么快送达,这西辽皇帝老了都不安分。”

娄将军已经明白了过来西辽皇帝的打算。

如今西辽政权不稳,若三皇子成功,西辽皇帝就会将皇位传给三皇子,若三皇子失败,西辽皇帝就会献出他保西辽和平,转而将挑选继承人的目光放在其它人的身上。

陇朝国库依旧处于尚且空虚的阶段,不可能直打西辽,他们到底还是要佯装识别不出西辽皇帝的算计,与对方达成和解。

“将信送往京中,等待京中回复。”娄将军将信交给了信使。

西辽来犯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但还有一件事没有处理。

先是焚烧西辽粮草,后是预判西辽拦截与援军将领商议将大军一分为二,一半在前,一半延后,萧塔自以为断了军队与运粮队伍的联系,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两件事,已经让楚郁揽了军心。

“太子殿下未卜先知之能实在令人佩服,就是不知,太子是如何知道西辽会在那处设伏呢?”房间里,一名将领开口询问,“从进入黑河一带运粮的路过来,要经过四处山口,偏偏太子殿下预料中了那一处,实在令我等好奇。”

楚郁望向他,轻轻一笑,“这要问钱将军了。”

钱将军脸色一变,“什么?”

身边离他最近的两名将领,骤然出手按住了他,钱将军露出错愕神情,“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两名将领不再掩饰,看他的视线恨不得将他拆皮扒骨,“钱生,娄将军对你不薄,将士们也敬仰你,你为何——你为何要通辽叛国?”

钱将军面色一变,连忙否认:“我何时通辽叛国了!这是诬陷!你们在诬陷我!”

他看向楚郁:“太子殿下,难道就因为末将曾经问过您有无对辽良策,您就如此记恨于我,要给我盖上这样的罪名?!”

又看向娄将军,眼中满是不屈,“娄将军!我是冤枉的啊!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通辽叛国呢!”

娄将军叹息一声,“我也没想到,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会通辽叛国。”

“钱生,你太令本将失望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若不是通辽叛国,请你解释,这信中所说,‘务必在太子迎接军粮当日盗走军粮’,是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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