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艾艾艾艾
江听雪:“……”
“说不出来吗?”无印冷冷一笑,“从第一次见面起,一直到现在,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
江听雪轻轻一叹:“大师何必在乎那么多?一晌贪欢,及时行乐,这样不好吗?”
“被欺被骗,被囚被辱,哪来的乐?”
“现在不就有么?”江听雪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他小腹上,能感觉到一些不太明显的湿意,“无印,你很想要吧?”
无印一颤,眼睛迅速红了起来,一把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江听雪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怀里,手也搂住他的腰,细细揉捏起来:“为何要忍?你不是忍得很辛苦吗?”
耳垂被叼住舔吻,身上也被四处摸索,久违的酥麻感沿着脊椎直冲上去,让无印控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放手!”
他用力推拒着,却被江听雪牢牢困在怀里。
衣带很快散开,炽热的掌心贴过去,直接熨烫在皮肤上,揉捻着,飘忽的感觉陡然变得鲜明起来。
“嗯……”
无印颤了颤,手上力气一泄,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腰也跟着软了下去。
江听雪贴在他的耳边:“你可知道,每晚你睡着后,我在隔壁,都能听见这些声音。”
“……”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梦里想我?”江听雪轻笑一声。
无印咬牙看着他:“自作多情!”
江听雪笑了笑:“就当是我自作多情吧。”
另一只手也从撩开衣物,摸到他背上,摩挲了一会儿后,滑了下去。
“哼……”
鼻腔里溢出一声颤抖的闷吟,无印紧紧闭上眼皮,搭在江听雪肩上的手抓紧了他的衣服,攥得指尖发白。
他克制着愈发紊乱的呼吸,睁开眼,望着江听雪:“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意义吗?”江听雪轻轻笑了下,“大概,是为了羞辱你吧。”
看着他仍带着怒意,却慢慢开始泛上水汽的双眸,江听雪弯了弯眼睛,倾身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放松点,别忍着……”
衣衫一件件散落,细微的水声渐渐响起,伴随着断断续续的隐忍闷吟。
床幔轻摇,缝隙中透出蒙蒙微光,将所有动静都笼罩在狭隘的空间内。
夜色清幽,小院清寂,螽斯在墙角的草叶上发出细鸣。
春光正好。
第110章
又来了。
繁复的亲吻, 密集的拥抱。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热意一波一波涌来,又蔓延向全身。
在从沉溺的欢愉中艰难挣扎出来, 偶尔睁开眼睛的时候, 对上的,总是一双无比专注的双眸。
好像不仔细看, 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样。
无印眼眶发涨, 在颤栗中, 又闭上了眼睛。
身体在发烫, 呼吸交缠着, 炽热又难耐, 但心却始终茫然。
又是这种眼神。
他只是不通人间情爱, 却并非分不出真情假意。
若不是这永远专注着, 好似将他拢进心里, 占满全部的目光, 他也不会一步步沦陷得更深。
“你到底……为什么要……骗我……”
在被热意烘烤的间歇中, 无印断断续续发问。
一如既往的, 没有得到回答,只有一瞬的迟滞后,突然猛烈起来的摇晃, 好像要将他拖下欲望的深渊,再也没法开口。
无印也如身后人所愿的那样, 抓紧了床单,闷吟着,在愈发失控的颤抖中,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
晨光微曦,在窗纸上印出青茫茫的色彩。
江听雪抱着怀里沉沉睡去的人, 拭掉他眼尾的泪痕,然后将他打横抱起,下床来到房间中央。
地面上摆着一个浴桶,里面已经被泥人添满了热水,还在微微冒着热气。
他将无印放进去,温热的水漫过胸膛,轻轻拍打着那些残留在皮肤上的痕迹。
一手揽着无印的腰,让他面朝着靠在自己怀里,免得往下滑,一手探入水中,轻轻摆动。
丝丝缕缕的污秽飘了上来,沉睡中的人颤了颤,下意识抓住他的肩膀,想要躲避:“不……”
江听雪按住他的腰,安抚地在他眼角吻了吻,柔声道:“只是清理一下,马上就好。”
他加快了速度,在怀里人眼皮震颤着,想要挣扎着醒来前,把他从水里抱了出来。
水渍很快在法力下被烘干,江听雪把无印放回床上,盖上被子。
在暖融融的温度包裹下,无印的神色很快安静下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床帐放下,厚实的帷幔挡住外面渐渐亮起来的日光。
守在门口的泥人轻手轻脚地进来,搬走浴桶,打扫干净地面,然后带上脏了的衣物,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门扉闭合的轻微响动传入帐中,没能引起熟睡中的人一点反应。
也是把他累着了。
江听雪看着躺在身边,神色疲惫的人,轻轻伸出手指,在那红肿的唇瓣上揉了几下,消去了上面的齿痕。
这是刚刚动情的时候无印自己咬的。
似乎是怕被听到,他比以往隐忍得多,被抱在怀里时,就咬他的肩膀,背过去的时候,便咬自己的嘴唇。
就算江听雪告诉他有结界,没人能听见,他也还是紧绷着,不肯任由声音泄露出来。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之前说,每晚在隔壁都能听到,所以他才这么忍耐,江听雪露出一丝笑意。
他的确听到过,不过不算多,是每天晚上无印睡着之后,无意识间发出来的声音。
很轻微,稍远一点就听不见了,只是江听雪离得太近,又一直关注着他,所以才每次都能收进耳朵里。
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按照七个月的孕期来算,已经到了中晚期,他的身体需求不可避免地会变大一些。
加上之前沉睡的那段时间,到如今,已经有整整两个月没有受过安抚,他自然会想要。
白天清醒时,他可以净心压制,但夜里睡着后,身体的本能占了上风,做些旖旎的梦再正常不过。
他所有这方面的经历全部来自于江听雪,从陌生到熟悉,每一次战栗,每一次紧绷,都是由江听雪带给他的,所以当他渴望的时候,他自然就会想到江听雪,江听雪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他迅速产生反应。
无印自己明显也有所察觉,所以之前被他靠近后,才会那么抗拒,不想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当初那么清心寡欲的人,如今却被情欲逼得这么狼狈,还不肯让他看见……
江听雪心中有些酸软,低下头,轻轻吻住他的嘴唇,贴在上面磨蹭。
睡梦中的人微微蹙起眉,无意识地张口,迎接他的深入。
比起清醒时总是怒视着的样子,实在是乖得很了。
江听雪无声笑了一下,软舌撬开唇齿,勾起他的舌尖,含住了轻轻舔吮。
那一小截舌尖很快变得发红滚烫,睡着的人忍不住仰起头,从喉咙里溢出细小的闷吟,眼尾也再次泛上些许湿润。
直到他再次震颤着眼睫,快要被吻醒过来,江听雪才抬起头,把他又哄睡了过去。
三番两次被打扰,无印在睡梦中似乎有些不太安稳,薄唇微微抿起,透出一点沉闷。
江听雪伸手虚虚覆在他的额头,些许微光从掌心落下,他的表情便又平和下去,呼吸也舒缓起来。
指腹在那再次变得水光莹润的唇上抹了一下,江听雪坐在无印身边,静静看了他许久。
等到天色大亮,屋外传来活动声,他起身下床,推开门出去。
院子里已经晾晒好了衣服,两个泥人变作的厨娘正在灶屋里忙活,一个小厮在扫地,还有一个在帮柳家夫夫带孩子。
院子里的活不用干,早饭也被两个厨娘承包了,衣服也被小厮拿去洗完了晒上,没事干的白玉潼起来后愣愣站了一会儿,果断转身,去给自家伴侣晒瓜子。
等他用法力“晒”完一碗南瓜子,和柳辞声坐在一起,一边剥一边逗儿子女儿玩时,江听雪也出来了。
看了看他出来的地方,白玉潼默默把瓜子碗往柳辞声手边推了推。
柳辞声:“……”
他默默抓了一把。
夫夫俩一人捏着一把南瓜子,等吃了几粒,始终不见另一个人出来,白玉潼不由好奇,问江听雪:“怎么就你一个人,无印大师呢?”
江听雪微笑了下:“他还在睡。”
无印自小在佛前修行,起居有常,自打醒过来后,每日都是柳家小院起得最早的那个。
虽然已经还俗,但他还是遵循着“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规矩。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起来,洒扫完院子,开始念经做早课了,但今天却到现在都没起床。
想想江听雪昨晚待的地方,再想想夜里一直安静到古怪的西边厢房,白玉潼和柳辞声默默对视一眼。
哦~
一旁的江听雪看着他俩眉眼交流,心中难免好笑,看了看柳辞声,道:“柳相公是举人吧,今春开科,相公准备参加吗?”
“是有这个想法。”说到正事,柳辞声放下瓜子,“本来若只有我和玉潼,不考也没什么,但如今多了两个孩子,我总得为他们的将来做做打算。”
江听雪:“如今离春闱不足一月,算算时间,若要去参加,应当这几日就要出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