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兔hetui
江清淮恍然大悟,拉住裴牧的手:“昨晚是我太过分了,我给你道歉,你能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就当是被狗……额……”
“我知道了。”裴牧声音带着几分失落,甚至是冷淡。
他其实早就知道今早起来江清淮会是这种反应——
清淮会像一下子像退潮似得再也不理他。
但与此同时,他显然还抱有幻想,他幻想着他的清淮,会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缠着他。
哪怕他说“你走”,清淮也会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容拒绝地说“我得留下来陪你”……
但此刻,血淋淋的现实狠狠甩给他一个巴掌。
他突然不乐意了,不高兴了,像个小丑一样开始跳脚。
裴牧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这样卑劣丢人的心思,默默侧开身子,给江清淮让路:“再见。”
“裴牧……”江清淮却不走了,他一把拉住裴牧的袖子,撒娇一般晃了晃,试探道:“昨晚的事,肯定……”
他敏锐地发觉裴牧脸色不是很好看。
当即转了话头,又试探道:“那你亲我一下?”
裴牧神色一怔。
江清淮便知道方向对了,他拉着裴牧的手放到自己腰间,又牵他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前,可怜巴巴地说:“我真心实意道歉,你今晚想做什么都行……”
他帮着裴牧摸自己,感觉裴牧拘谨放不开,还踮脚亲亲他唇瓣:“我昨天喝醉无理取闹,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是今晚……”
他并起三指,对天发誓:“今晚一定保持清醒,你让我做什么,我就乖乖做什么!我发誓!”
他不要钱似得,吧唧吧唧亲了裴牧几口,再一次真诚强调:“我发誓!”
裴牧喉结微微一滚,有点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看裴牧有反应,江清淮总算松了口气,晃着他袖子,软软撒娇道:“那你亲我一口,亲我一口就不许生气了,好不好?”
“嗯……”裴牧的脸也红了起来,像个愣头青一般怵在那里,慢吞吞地点了头,才小心翼翼看江清淮一眼。
对上江清淮期待的目光,才好像刚明白江清淮说的话一般,又不好意思地低头去亲江清淮。
他虔诚地吻他的唇。
但更多是迷茫。
江清淮自说自话一通,好像就稀里糊涂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幸福……
这样的美好……
他慢慢吻进他的唇缝,温柔又轻缓地感受清淮的热情时,门外传来渐近的脚步声,盘随着姜少瑜不耐烦的催促一起响起:“还没有好吗?再不去国子监就要……”
江清淮不由一愣,他下意识想要推开裴牧,却被裴牧一把抱得更紧。
他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但还是分神去看了门口呆住的姜少瑜一眼。
他朝姜少瑜眨眨眼睛,又摆摆手。
看见姜少瑜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转身,才稍微松了口气,唇瓣却突然被裴牧轻轻咬了一口。
江清淮回神看去,对上裴牧略显委屈的目光。
“你不专心。”裴牧嘟囔了一句,显然怨念颇大,“你又不专心……”
江清淮眼皮没由来地一跳,但他压根没心思想,只顾着安慰裴牧:“我是听见声音……”
“你若是不爱我,还是别给我希望了。”裴牧却突然转身,叫住了已经往外走出好远的姜少瑜,“你们走吧。”
姜少瑜一脸懵地回头看,却先对上江清淮笑眯眯的眸子,听见江清淮朝他喊了一句:“你们三个自己去国子监哈。”
门便砰得一声被牢牢关上。
姜少瑜瘪了瘪嘴角,很无奈地转身回去,叫上姜少云和裴小五:“走吧,我们自己去国子监。”
“为什么?”裴小五看了一眼主屋,“他们又在敦伦?”
第108章
屋内。
江清淮僵着身子顿在半空,痛地青筋直起,倒吸凉气。
见他如此骑虎难下,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裴牧一手拖着江清淮的臀,一手按住江清淮的发抖的脊背,轻轻把江清淮往怀中揽,声音又低又轻:“清淮……”
裴牧有些无措地问:“很疼?”
“当然……”
江清淮说话时气息都喘不匀,有气无力地将脑袋靠在裴牧胸前,委屈巴巴:“都怪你……”
长得跟馿似得。
裴牧沉默了下来,一下一下抚摸江清淮发抖的脊背,如哄孩子一般:“那我出去。”
“别出去。”
江清淮难得狠心逼自己一把,痛都痛了,就此放弃简直前功尽弃。
他咬着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总得有人做出点牺牲才行,你别管我了。”
说完他又后悔了,抓着裴牧衣角,急急地说:“别忘了亲我。”
……
事毕,日过正午。
江清淮浑身软地像条死鱼,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由着裴牧喂他吃饭。
他垂着还发红的眸子,看裴牧将吹凉的粥递到嘴边,突然来了一句:“下次不能这样了。”
裴牧的动作一顿,却还是顺着他的:“嗯,下次我轻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清淮猛然抬头瞪他,他的眼圈红肿可怜,睫毛脆弱地颤动,让裴牧不由联想到同样凄惨的某处,一时心虚不敢看他。
江清淮却强撑着手去抬裴牧下巴,直视着裴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谴责某人方才的恶行:“不能一直亲我!”
裴牧睫毛颤动,偷偷瞧了一眼江清淮同样红肿的唇瓣,却是不解:“是你说……”
“那也不能一直亲。”
江清淮气势汹汹,他感觉自己像个肿胀的气球,全身上下都别扭得很,尤其是嘴……基本和香肠无异,甚至还有点疼。
其实全身上下都疼。
但最要紧的是,他今早都没吃饭呢,折腾到这个时间,他已经要饿晕过去了!!!
偏偏嘴巴肿地连勺子都不想碰。
“那我去买点药。”裴牧立刻起身,急急忙忙要往外走。
但刚迈步,就被江清淮拉住。
他不解地回头,看江清淮满脸写着“我不高兴”,愈发无措:“清淮……”
“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吗?”
江清淮抱臂看他,微微眯眸,倨傲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喂我。”
裴牧只好灰溜溜坐回来,又端起粥,小心翼翼喂他。
喝过半碗,江清淮肚子才舒服些,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他哼哼道:“上来陪我睡觉。”
看裴牧顿时如蒙大赦,又有些忍俊不禁:“紧张什么?”
“都给你睡过一次了,还能翻脸不认人吗?”江清淮拍拍自己旁边的床,笑地坏兮兮。
裴牧耳尖发红,慢吞吞坐到江清淮身边,对上他的眸子,又拘谨地躲开。
他将手伸到江清淮后腰,轻轻给他捏揉,声音温柔:“睡吧,我陪你。”
一觉好眠。
再睁眼,已是月上树梢。
江清淮迷茫地往床边摸摸,摸到一手空,有些不高兴。
但不等他叫裴牧,裴牧先推门走了进来,见江清淮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他加快了步子:“清淮,饿吗?”
饿是自然,毕竟这一天下来,江清淮满打满算只喝了半碗白粥。
不过他现在迷迷糊糊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很凶?”
今早裴牧这样照顾他,他都身心俱疲,躺了一天才稍微好些。
昨晚他酒性大发,不知道怎么折腾裴牧呢,他们两都是第一次,怎么裴牧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呢?
裴牧却听不懂江清淮的意思。
不过说起凶,嗯……
“不是很凶,但有点。”他难得坦率地笑了笑,“很可爱。”
“可爱?”江清淮觉察到一丝不对劲,“那你为何说什么……奴隶……”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喜欢……这种……吗?”
“你还记得?”听他提到自己昨晚说过的话,裴牧有些窘迫,“我当时……只是有些……发牢骚罢了。”
江清淮越发懵了:“那为何要发牢骚?”
“当然是因为……”裴牧猛然抬眼看他,话到嘴边却不敢说了,“没什么,是我太矫情了。”
“什么啊?”话说一半,凭白吊人胃口,江清淮老大不高兴:“你好好说,好好说给我听。”
等听过裴牧说过昨晚的情况,听到裴牧说他是因为突然嚷“困”,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还当自己昨晚压了裴牧,兽性大发,酱酱酿酿,裴牧才老大不高兴。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