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趻
卿卿喜欢这个世界——
没事的,它会请求主神的意志,制造一个,与这个世界一模一样的世界。
唯一变化的便是,系统会作为一个实体, 陪在他身边。
被那双骨节分明又漂亮的手摸摸头,揉揉皮毛, 被卿卿真的抱在怀里。
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系统已经挑了好久了,它查遍了生物图鉴,只是想找一只,最可爱、最柔软、最白的小狐狸, 陪在他身边,执拗的系统固执地找着最可爱、最好的、最容易获得喜爱的小狐狸的模样。
——结果还是没挑选出来。
每个都差点意思。
……可能世界上没有最可爱的、最好的、最容易获得喜爱的小狐狸。
等它失落地挑选完毕之时,天光已然乍亮,依稀看到了陆煜行踉跄离去的背影, 玄色的衣袍略过,略微狼狈消失。
系统怔然。
……陆煜行在卿卿的房间干什么?
它怔然了一会儿,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急忙翻书, 一下子翻到了评论区——
【我真傻,真的,前一章还不死心, 白子哥怎么可能是男的,陆子哥吃的也许不是newnew,结果后一章就发现陆子哥被草饲了,我的脑子也宛如被草饲了。】
【我草你爹的,傻[哔——]作者,你有几个爹啊,你爹的你写这几把玩意儿,老子真要[哔——][哔——][哔——]】
【我研究了上一章的每个字,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就是在吃几把,我草你爹,作者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农学家,这就是蓓草了;我是书法家,这就是悲草了;我是体操家,这就是北操了;我是昆虫学家,这就是贝螬了;我是作者亲爹,我就是死了。】
【我也是作者亲爹,我也死了。】
【[哔——][哔——]我[哔——][哔——][哔——]】
【newnew真的那么好吃吗?】
【我[哔——][哔——][哔——][哔——][哔——][哔——]】
【三年前,真是去偷吃了,三年前,真是杯草了,难怪走路踉跄,难怪体力不支,牛牛牛牛,我真服了,第一次见到龙傲天是男同,作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豪磕。】
【???我追了俩月的文,你给我写男主北草了???不是哥们?不是哥们?不是哥们?】
【本评论已被屏蔽】
【早就说了白子哥是男的,早就说了啊。】
【……谁懂我上一秒还在因为陆子哥战场三年篇热血沸腾看他日天日地剁卧底杀叛徒斗兵法,想点进最新章看看他日到哪了,结果杯日了……这对吗?】
【我吐了。】
【本评论已被屏蔽】
【我恨死你了作者,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还我美女白子哥还我美女白子哥白子哥白子哥……】
【陆子哥看着好爽……杯草真的很爽吗?】
【后宫没有,行,我忍。女主没有,行,我再忍。男主是舔狗,行,我还忍。男主杯日了,我忍不了了,逆天作者!!!退钱!!】
【豪磕,嘻嘻,都说了白子哥真是男的。】
【让我吃一口。】
【我的人生信念崩塌了,我真的很喜欢陆子哥,我追了这篇文两个月了,我看陆子哥从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可怜,每天冻得瑟瑟发抖,被人又抽又打,到现在,我看他战场篇被人钉在地上都要爬起来,我看他为了妹妹忍辱负重,我看他和容王斗智斗勇似敌非友,我还等着看陆子哥日天日地当皇帝,我还等着看陆子哥把所有欺负过他的人碎尸万段,结果让我看他杯草???这和我自己杯草了有什么区别?】
【赏new,吃new,坐new,这一套小连招下来,我说不出话了,第一次见到做这些这么流畅的起点男主角,作者你为什么写这么详细侮辱我的眼睛?】
【一点心里挣扎都没有,很理所应当。一看心理描写,都是爽爽爽爽爽,还是你厉害啊,吃new哥。】
【如果我有陆子哥这个痴汉度,我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点家第一吃new哥。】
【你们的北的“被”是不是用得太激烈了?明明是陆子哥自己骑上去的,不如说白子哥杯草了鸟。。。我为白子哥发声。】
【有区别吗?!滚啊死男同!!】
【早就在青楼篇很明显了啊……白子哥就是男的,一堆文都没看明白的傻子自以为是。】
【作者你要火了,你创造历史了,吃new哥火了。】
【[哔——][哔——]】
【[哔——]】
……
剩下的评论愈发激烈,几乎是人类语言最深沉的辱骂,还有变着花样骂得不带脏字。
系统想。
……幸好自己也开了青少年模式。
事情已经发生,章节已经生成,它没有在第一时间修改文本,现在已经修改不了了。
它只能怔然绝望地,看着一个个一刷新就会冒出来的一堆评论。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任务要完不成了。
白御卿呢?卿卿呢?卿卿……呢?
它怔然看过去——
床上之人蜷缩着,肩膀略微颤抖,闷哼一声,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白御卿在极致的意识朦胧的恍惚之中,依稀见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少年?
他说不清是谁。
只是那双眸子漆黑晦暗到极致,墨发高高束起,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也捏着他的指尖,慢慢褪下衣物,露出胸膛纵横的伤疤。
男人唇角擒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嗓音低哑蛊惑。
“……卿卿。”
哑得令人颤栗。
指尖随之暧昧往下的,是分明沟壑的腹肌,是小腹,是——
可他却猛然将白御卿拥入怀里,牙尖咬着白御卿的耳垂,呼吸粗重急促,极致的缠绵之下,说着什么,“卿卿……我们一起……”
男人或是少年的脸变化融合着——
一会儿寒戾倔强,一会儿凶戾如狼,一会儿晦暗深沉,一会儿……谦卑温驯,还有一瞬浓烈到极致的痴迷。
扯起唇角露出犬牙。
随后,那张脸慢慢被白御卿看清。
——是陆煜行。
面前之人的模样也被勾勒显现。
一袭玄色里衣露出饱满的胸膛腹肌,喉结滚动,墨发凌乱披在他身上,男人懒散倚靠着。
晦暗寒狭的双眸却蛊惑深沉,近乎灼烈盯着他,饱含侵略性与极致浓郁的情绪。
是……陆煜行。
他就那样直直看着白御卿,在极致混乱欲色的梦里,皮肤宛若刷上一层蜜般,湿红黏腻的舌尖舔了舔薄唇,犬牙也若隐若现随着唇舌露出来。
那双宽大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手背凸起青筋。
又被他刻意刚在唇边,用舌尖慢慢舔舐,舔过自己的腕骨,手心,指尖,偏偏慢条斯理,双眸略微餍足眯起,直直看着他。
随后舌尖与指尖分离,连着一根暧昧的透明银丝。
是近乎下流的性感与勾引。
他在喘息。
……带着白御卿,也在低低喘息。
他似是看到他的反应,犬齿研磨着薄唇到艳红,又低哑着嗓音,夹着笑意,道了一句——
“卿卿。”
“唔——”
猛然,白御卿一瞬间惊醒。
“哈啊……哈……”
白御卿的双眸眼尾也洇着红,身体带着怪异的轻松与疲倦,似是宿醉又似是……
他略微垂眸恍惚,抿着薄唇,指尖僵硬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又顺着往下摸。
……一片潮湿。
墨发凌乱垂着的玉狐仙低下头,怔然紧缩瞳孔,呆滞感受着那片黏腻。
“唔……”
白御卿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露出那双眸子,纤长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着,宛若振翅欲飞的蝶,喉头泻出一丝急促的喘息。
阵阵心跳如鼓声般响动。
他好像……做春梦了。
做梦的对象是,陆煜行。
他依稀能记起,陆煜行撩起发丝低头深厚,下颌线锋利,舌尖湿红柔软,近乎虔诚舔舐。
也依稀能记起,他坐在自己身上,撑着身体,随着动作去。
还能想起,男人的发丝被浸透了,湿润贴在脸上,犬齿咬着手背,双眸骤然紧缩露出一滴泪水,以及一声,不易察觉又微小的哽咽。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