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起点男的反派渣攻 第94章

作者:月趻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相爱相杀 系统 轻松 龙傲天 古代架空

她一双美目直直盯着白御卿,瞳孔略微颤抖,薄唇抿了抿,“你……做了什么?脉象怎会如此奇怪?”

萧涟涟素来清冷的神色难得如此苍白凝重,只呢喃了一句。

“……雁娘会伤心的。”

面前之人似乎早有预料,颇为风轻云淡地收回手,墨发随意挽起,碎发落着,几分清冷的漠然,只说了一句,“别告诉雁娘。”

“一年。”萧涟涟拿出药箱,攥着指尖的银针,落下审判,“你只剩一年。”

[……和下线的时间一致。]

系统的机械音带着几分难掩的疲倦:[我将时间拖到了下线之时,这本书因为感情线太偏了,被天道发觉正在修正剧情,但剧情线还有辩驳的余地,所以卿卿您只需要在最后的时间,做好一个反派,最终死去,便好。]

[评论区现在骂得很激烈,天道也挡不住世界线偏移的压力了。]

[所以卿卿,只需要,乖乖死就好了。]

白御卿垂着双眸,没有什么情绪,只又吞咽了一口糖糕,突然问:所以我的下线在一年之后,现在怎么作都不会死了?

系统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对……我为您拖到了那个时候,如果龙傲天不在那时将您五马分尸,您也会衰弱而死,接下来的剧情线也将进入正轨。]

白御卿似乎心情好了一些。

他突然伸出手止住了萧涟涟拿了一堆银针想要将他扎成刺猬的动作,嗓音犹豫讨饶,“不扎我可以吗?反正我快死了……我可以带你去偷太子私库。”

萧涟涟似乎眉目带着怒气,泛白的指尖捏着银针,难得如此冷色,“我一针难求,哪怕只是延长一天寿命也是长,你比陆煜行还不知好歹。”

“……雁娘喜爱华贵珠宝,太子私库里有很多。”

见萧涟涟神色僵硬一瞬,他顿了顿又补充。

“你可以用这些珠宝讨雁娘开心。”

“……走。”

第68章

独孤鹤怔然站立许久, 直到双腿没有知觉了才恍惚接受了这一切。

他确实问了无数次——

“有没有延长寿命的法子?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能不能再诊治?”

“能不能……不死?”

都只是在摇头。

太医们的神色为难,面对他一声声的颤抖疑惑或是带着几分破碎自我安抚的请求,尽数沉默。

答案显而易见。

——没有。

——没有。

——没有。

独孤鹤一拳打在一盘的朱红廊柱之上, 指结因为过于大的力度渗出了血, 他却恍然不觉得痛一般, 面色惨白阴郁,失魂落魄,道。

“废物……”

在说谁呢?

上天要收白御卿的命,太医救不得,别人都救不得。

就连那位什么神医萧涟涟, 也救不得。

看着白御卿如常的俊脸,他喉头干哑, 总归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放任他和萧涟涟不知去了哪里……十七卿是要静静吗?

一年。

一年。

他们相识十几年,如何只留得一年来告别离去?

独孤鹤依稀还能想到当年那个瘦得可怜的男孩,跟在宁国公身后,宁国公高达伟岸的身影衬得他愈发矮小瘦弱。

——怕是风一吹就死了。

那个小少年的目光得体又沉静, 宛若平板毫无波澜的古井。

年幼独孤鹤第一次见比他还沉冷之人。

母后说他古板严肃,父皇说他储君之资,年少就有几分他当年的威严与沉着冷静。

可是面前的小少年太冷了。

不能说是冷。

……双眸空洞平静,像是, 沉在水里的一块玉一般,被波光粼粼的水晃荡着,日光、月光倾洒下来, 偏偏惹不得水深处的那块玉有几分波澜。

只是沉在那里,似是静静待人遗忘一般。

所以独孤鹤那时拉住了他的手,略过了宁国公的话, 只是略微执拗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时窗外的晨光透过窗缝,照在小少年的瞳孔之上,显得他那双眸子很浅淡,宛若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像是玉浮现了一样,许久才开口,哑着嗓子说。

“白御卿,白十七。”

独孤鹤依稀记得那是个好天色,一如现在日光照耀着,晒得人皮肉发烫,照得他浑身发冷。

寸寸的冷意从独孤鹤五脏六腑渗出,他也不知白御卿现在有多冷,他的五脏六腑有多疼。

吐血了。

想必很疼吧。

手上的伤滴滴答答流着血,地面也滴滴落着血珠,独孤鹤只漠然垂眸瞧了一眼。

想必手上的疼,也不及十七卿此时五脏六腑的疼痛。

他突然只是觉得疲倦,指尖蜷缩了一下,无视了侍从小心翼翼递上来的金疮药,漠然垂眸瞧了一眼矗立着的太医们。

嗓音低哑平静,“……都滚吧。”

“今日的事,别说出来,别让别人知道——”独孤鹤轻声说,“世子长命百岁。”

五十七位太医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齐刷刷道。

“……世子长命百岁。”

总归,唯一能做的……只是,让白御卿好好渡过这一年。

一年。

……十七卿不喜别人的怜悯。

他受得够多了。

如同九岁之时,宁国公夫人给菩萨磕头磕了好几日,鲜血淋漓一般——他们说,小世子没救了。

还有白家那惨淡到极致的子嗣。

有人说是白家的祖坟出了问题,也有人说——宁国公征战沙场一辈子,杀孽太重啊,战场上的冤魂们都来索命了,专索孩子的命。

煞气冲撞了子嗣,惹得白家那一辈,无论是叔侄姊妹,只要姓白,便子嗣单薄,一个个夭折。

白御卿被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长大,如同一块清脆漂亮的玉,稍有不注意便会碎了,九岁之时的那场风寒让他受尽了怜悯——

也如他的哥哥姐姐,也如他的堂哥堂姐,活不长了。

白御卿不喜欢那样的视线,大抵如此,他也躲着。

躲着世人,躲着旁人。

独孤鹤垂眸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手上疼得刺骨僵硬,面色苍白,毫无情绪。

天光正好,透在他身上,似是照耀了他所有不堪的想法与恨意。

恨苍天偏要收他,恨明明苦尽甘来,又多不得几年,恨只余一年的性命。

恨天光正好,他的十七卿,却只有一年可活。

……恨得刺骨,恨得发疯,恨得浑身颤抖。

恨世上为何容不得白御卿。

————

萧涟涟无疑是很好哄的,她抱着一堆金银珠宝,还在往自己怀里塞。

一旁的侍从见是世子撬太子的私库,拦也不敢拦,只目瞪口呆看着他宛如进了自己家一般,令萧涟涟挑。

“世子,这……这……”

白御卿顿了顿,拿起一个金凤钗往萧涟涟怀里塞,嘴上还思忖着,“累丝金钗,还点缀着红宝石,世间珍品,雁娘应该欢喜。”

金银珠宝,皆是俗物。

……萧涟涟现在就爱俗物了。

她挑得同样认真。

白御卿也挑得认真,一双桃花眸眯着,墨发垂着衬着瓷白苍冷的脸,宛如大理寺卿正处理着什么重大的卷宗般——

他冷白骨节分明的指尖抚摸着下巴,突然问,“……陆煜行的身体怎么样?”

萧涟涟一怀抱的金玉珠宝,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堆别人碰也要小心翼翼的宝贝被她抱得犹如破铜烂铁一般,她漫不经心回答。

“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被容王大刑伺候了一顿,皮开肉绽,伤还没好,又不知哪里打了一架惹来了一堆伤,内力透支,还气火攻心,现在天天吐血,像鬼一样。”

“——应该很快就能剖了。”

她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正经。

萧涟涟又看着怀里的珠宝,只觉得——陆煜行要是真把自己作死了,就算得上双喜临门了。

“总归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也不把我的医术当医术。”

萧涟涟对于来回在侯府和醉仙明月楼跑,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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