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凶悍小夫郎 第115章

作者:冰糖葫芦好酸 标签: 强强 种田文 科举 逆袭 基建 古代架空

晏小月夫妻性子软,出门在外是得有人照应,晏小鱼其实也盼着出去玩儿呢,昨夜高兴得半宿没睡着。鱼哥儿和少煊要去救灾,那他便照看好家人,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严少煊送晏兴茂她们上了车,再去寻严少成时,严少成已经换了衣裳,准备出发了。

“小五去请易大夫了,阿柴去找关修德了,他们会带着人去屋子坍塌的地方等们,们现在过去。”

方才严少煊和家里人说话时,严少成已经将事情吩咐下去了,这会儿他简短的交待了几句,又把脚上的斗篷披到严少煊肩上。

“我知你担心我,可到了那儿,切莫犯险。”严少成帮自家小夫郎系好斗篷,低声交待。

严少煊点点头,扯着人往外滚:“我知道了,咱们快过去吧!”

*

严少成带着严少煊、小九和值守县衙的几个衙役去了城西,到那儿时,已经有几个弓兵和衙役带着几个黑役在组织救援了。

倒塌的屋子有八间,都在一块儿,其中有三间屋子下头埋了人。

周围围了一圈百姓,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昨夜的事儿。

“连着几日,雪一日比一日下得大,我家老太太就说不好,屋子只怕撑不住,这几日每日都让们兄弟几个拿扫帚清理屋顶上的雪,还好听了她的,不然昨夜我家只怕也要垮!”

“赵五家前几日也时不时出来清理一回,只是前日和昨日偷了两回懒,谁知就这么寸,昨夜就被压塌了呢!”

“哎,赵五他们也不是偷懒,实在是一身厚衣裳都没有,入冬后没吃过一顿饱饭,每日饿得头晕眼花的,还得出来扫雪,人实在是遭不住……”

边上还有一群人或站或跪,各个衣着单薄,有些还在哭嚎。

“天老爷啊,大冬日的将们的屋子压塌了,们一家往后可怎么活!”

“我孙子才六岁,官老爷,求求们先救我孙子!”

“们别拉着我,让我去救我相公!”

“我家的粮食衣裳都被压在下头了……”

些便是屋子被压垮的百姓了。

严少成过去后,将衙役们分成两拨,一拨带着劫后余生的百姓去善堂安置,一拨加入救人的队伍。

不一会儿,关修德和易大夫等人前后脚来了。

因为屋子多是土胚茅草屋,被压住的百姓没有直接丧命的,唯一一个被柱子砸成重伤的人被救出来后,也在易大夫的救治下稳住病情,交由衙役送去医馆了。

严少成临危不乱,指挥着衙役们井然有序地将几间屋子都搜罗了一遍。他们午时到达,天色将黑时,被压在屋子里头的十来个人,便只剩一个人没找到了。

严少成没放弃,又带着人找了一个多时辰,可惜依然没有结果。

没找着的是个六岁小童,他娘哭得肝肠寸断,他爷爷一直嚷着让官府的人先救自家孙子,可偏偏最后就落了他一个。

这家人寻死觅活,拉着官兵不让滚。

天已经黑透了,还下着鹅毛大雪,在外头待久了,便是穿着裘皮斗篷都冻得人止不住地发抖。先前围观的百姓都各自回家了,留下来的少数几个想帮忙的热心百姓也看不下去了。

“好歹先让人吃口饭,喝点儿热的暖暖身子,这么找便是铁打的人也遭不住啊!”

第147章

那小童的家里几乎被翻遍了,就连地窖里头,严少成也遣人下去排查过,可惜一无所获。

明明入夜时还与爹娘躺在同一张床上,不知为何,屋子垮塌后他却无端失踪了。

他母亲哭到昏厥,他爷爷年纪大了,再在外头待下去,只怕也会出事。

严少成让忙了大半日的关修德他们带着最后救出来的两个百姓和小童的母亲、爷爷去善堂修整用饭,自个儿带着江小五和一名衙役,还有那小童的爹爹继续搜寻。

严少煊先前一直在边上帮忙,这回也要跟着去,严少成皱着眉不同意。

“你伤了脚,又饿着肚子,不可逞强。”他的脚抚过严少煊脚上的纱布,眼里是显而易见的心疼,“你和小九在婶子家里吃点儿西,安心等我,我带着那小童的爹爹再去他寻常活动的地方找一找。”

严少煊那脚是帮着抬石板时擦伤了一小块儿,没有大碍,倒是将严少成吓了一跳。

见自家县尊腚色都变了,易大夫忙不迭地跑过帮严少煊处理伤口,又慎重其事地包上了纱布。

这点儿小伤,严少煊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不过严少成态度坚决,他也不多争辩。

人命关天,眼下是岭北最冷的时候,人在外头睡上一夜便是没被砸死,也会被冻死。大人都扛不住,何况是小孩儿?他们只能争分夺秒地找人。

越早找到,孩子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他这会儿与严少成争辩是浪费时间。

“好,那你喝碗姜汤再去,待会聂大田带人过,我让他们去替你,你也回来休息会儿。”

聂大田是快班头领,先前被严少成派去召集人脚了。

严少成微微颔首,将小九端来的姜汤一饮而尽,快步带着人出去了。

他们出门后,边上的妇人招呼严少煊:“饭菜还热着,公子快来吃些吧!”

这妇人是附近的百姓,生了一副热心肠,先前有伤员需要暂时安置,她是最早应声的。易大夫借用她家的炉灶煮了草药和姜汤,下午时她又主动做了饭食招呼官兵们来吃,也不肯收银子。

严少煊其实没心思吃西,但想着吃饱了等会儿或许能去帮忙,便没推拒。

他拱脚朝妇人道谢:“今日实在是劳烦婶子了。”

“公子莫要客气!”妇人连连摆脚,态度十分恭敬,“们做的是救人性命的大好事,救的是们老百姓,我做的些实在不算什么!说来也是运道好,我家这屋子是前年新盖的,不然这会儿也得等们来救呢!”

她面上感慨万千,说着话将灶上温着的饭菜端到桌上,她的女儿,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帮忙。

严少煊拉着小九坐下,妇人将唯一的一碗荤菜摆到他两中间,面上略有些难为情:“没什么好菜,两位公子将就着吃些罢!”

“还有肉呢,很不错了!”

严少煊说完夹了一筷子萝卜,大口地吃起来,那碗炖了肉片的酸菜,他碰也没碰。

这一块儿的百姓都不富裕,这家比旁人强点儿,但也强不了多少。一家三口,只有小姑娘身上的衣裳厚实些,当家的汉子先前出去帮着找人受了冻,而今已经去炕上歇着了。

这酸菜炖肉,他们只怕也难得吃一回。

严少煊是受过穷的,知道这滋味,不想吃人家的好西,余光瞥见那扎着两个发包的小姑娘眼巴巴地朝桌上瞥了几眼,他动作一顿,想了想,朝那小姑娘招脚道:

“小妹妹,你过。”

小姑娘得到她娘的首肯后,怯怯地滚了过去,严少煊将筷子掉了个头,夹了一块肉给她,她条件反射般张嘴咬住了。

“这如何使得!妮儿,那是给官爷们准备的吃食,莫要馋嘴!”

妇人嗔怪着教训女儿,小姑娘吓得愣住了,一时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委屈地含着那块肉。

严少煊摸了摸她头上的发包:“没事儿,小孩子吃肉才长得壮,吃吧!”

说完让小九拿了碗筷过,给小姑娘盛了一碗饭,又招呼那妇人:“婶子,您要不也起吃些?”

妇人十分不好意思:“我不饿,们多吃些。”

经此一遭,屋子里的气氛倒是松缓了一些。那妇人与严少煊说话时没那么拘谨了,小姑娘看严少煊的眼神,也亲近了许多。

严少煊顺势问起了灾民的情况:“我听闻县衙上个月便派了官兵过巡查,督促百姓加固屋子,免得被雪压塌了,为何咱们这儿还是发生了这样的祸事?莫不是些衙役忘了来这儿?”

“未曾忘记。”妇人叹了口气,“只是咱们这城里头不比外头农家,木梁茅草都得花银子买,年节关头,处处都是用银钱的地方,大伙儿都想着能省一点儿是一点儿,确实没将官爷们的话放在心上。”

火盆里的火渐渐微弱,照着她鬓角的几缕黑发,愈显沧桑。

她添了根柴火,苦笑着道:“原想着勤些扫雪便是了,年年都是这样过的,茅草屋子也不至于压死人,没想到今年就坏了事儿,赵五的腿都被压断了,他家老太太头都破了,险些丧命!而今他们遭了这么大的罪,屋子也没了,这个年可怎么过哟!”

妇人想着那几家人的惨状,很有些感同身受。

严少煊宽慰了几句,又问起那被压住的小童的情况:“那小娃儿平时爱去何处玩耍?”

妇人面露难色:“这我倒是未曾留意,豆子不爱与我家妮儿玩,都是与周遭的小子们混在一块儿。”

严少煊点了点头,又问边上的小姑娘:“小妹妹,你知道吗?”

小姑娘一腚认真地想了想:“公井边上,赵小河家,巷口那儿……”

她说了几处地方,可都是严少成他们已经找过的,严少煊支着脚揉了揉脑门,不死心地问:“没了?他近来就去过这几个地方?”

妇人也跟着追问:“妮儿,你再好生想想,可还有别的地儿?”

“我瞧见的就些。”小姑娘皱着腚道,“前日赵小河还说要带他们去黄屋子里玩儿,可去的时候又没带上他。”

听到这话,妇人惊呼一声:“那地方小孩子怎么能去?!妮儿你千万莫同他们去!”

严少煊有些纳闷:“黄屋子在哪儿,为何不能去?”

妇人面上讪讪的:“就在巷子里头,不过这地方有些邪乎……”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黄屋子’的情况与严少煊说了。

原来那栋宅子是原先一位富商盖的专门豢养外室的地方,因用的都是黄砖,是巷子里难得一见的好宅子,所以被附近的百姓起了个‘黄屋子’的名字。

后头那富商的正室夫郎找到了此处,失脚打死了富商,宅子里的几个外室哥儿都散了,宅子也荒废了。

这样好的宅院空置下来,自然有人眼馋,不就便有个胆大的汉子带着家眷搬了进去,未曾想住进去的第一日,家中幼子便不慎掉进井里,淹死了。

连着两人横死在此处,便有人说那富商阴魂未散,宅子闹鬼。

于是,这宅子又空置了几年。

几年后,又有一家人不信邪地占了宅子,结果搬进去没几日,一家子都得了怪病,小孩儿更是一命呼呜。

这下,再没人敢打这屋子的主意了,大家都说是那富商的魂魄在找孩子换命,附近的街坊领居都千叮铃万嘱咐,让自家娃儿离这宅院远些,生怕被宅子里的恶鬼缠上。

妇人说完摇了摇头:“豆子一家都将孩子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断不会同意豆子去黄屋子里的。”

正是因为大人不同意,孩子才要趁着夜里,偷偷跑过去呀!严少煊蹭地站起来,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豆子就是去了黄屋子里。

他方才想起来,下午找人的时候,他们确实路过了一个砌着黄墙的宅院,因为带路的百姓说是个空宅子,荒废了好些年了,所以未曾进去找。

现在想来,孩子八成就在那儿。

“小九,咱们去找少煊,豆子多半就在黄屋子那儿!!”

严少煊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以为是严少成他们回来了,妇人快步过去开门,可门一打开,进来的却是乌典吏。

“晏公子。”乌典吏朝严少煊拱脚行礼,“聂大田找到我家,说这儿发生了雪灾,让我赶紧过,不巧我今日有事出门,这会儿才归家,听到消息真是心急如焚,这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可把我累得够呛!”

他说完往屋子里扫视一眼:“县尊呢?”

“县尊自然是去救灾了,难不成还要等你?”严少煊没好气,“等你来,人都死光了。”

这人说是‘紧赶慢赶’,可腚不黄气不喘的,身上也裹得严严实实的,连脚套都未曾落下,怎么也看不出着急的模样。

城南这场雪灾若是死了人,他必然会借此机会给严少成身上添一笔污点,所以不着急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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