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宝
魂兽解释说, 季禾的元神比不上明晦兰的“丧心病狂”,在梦境里待得久了,元神虚弱, 正在灵台里休眠呢!
而被折腾的更惨的明晦兰,现在能走能跳还能念经,一会儿一个“非雪”, 听得衣非雪耳朵都起糨子了。
明宗主说到做到, 还真要一声声的叫回来。
魂兽的神识将散,看向明晦兰。
明晦兰察觉到视线,朝小小的“孩童”行了一礼:“此番, 多谢尊者相助。”
魂兽:“我确实小看你了。”
当年,年仅七岁的明晦兰入秘境, 上魂桥。魂兽洞悉他心中所思所念,深刻感受他的憎恶、怨恨、愁苦和悲凉。
见多识广的魂兽被吓到了, 它从未见过这么“复杂”的人类,更不敢相信这会来自于一个七岁小孩。
魂兽再一看, 更为震撼。
千年难遇的奇才, 又是天生圣体,为修仙成道而生的。
一旦受五毒所累,势必坠入魔道,万劫不复,实在可惜。
所以魂兽给给明晦兰造梦,疏解开导, 抚慰神魂,竭尽所能让他不要被仇恨左右,别被“自己”活活吞噬了。
可魂兽也知道,它的力量是浅薄的, 因为明晦兰的意志顽强到了难以撼动。
执着而偏激,不疯魔不成活。
魂兽以为再相见时,明晦兰势必堕为邪修,没想到……
一念成鬼魅,一念成神佛。
他看似疯癫成狂,却心有一线,绝不逾越。
魂兽深感敬佩的笑了笑。连涅槃祈都能拿捏,是神佛还是魔鬼,倒显得狭隘了。
“祝好运。”魂兽真诚的送祝福,眨巴眨巴宛如红宝石瑰丽的眼睛,笑道,“下次沧澜秘境开启,再来找我玩儿吧。”
明晦兰朝魂兽拜了拜,问:“尊者去哪儿?”
魂兽朝远方望了眼,说道:“找我弟弟。”
*
荒山野岭不宜久留,衣非雪等人直接进了云之彼端,在城中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住下。
临近傍晚,风潇带着周老先生赶来汇合。
周老身子健全,完好无伤。他说全部经过,跟衣非雪等人分开后,他和季禾寻找神秘人所在,封印神秘人元神的石头越靠近“主人”,反应越强烈。气息分两边,一南一北,于是他们俩分头行动。
“我一路追到西疆最北,结果只是个替身,我当时就想坏了,让季禾摊上真货了!”周老懊恼不已,“我立即用传音符联络他,可惜无人应答。”
风潇仔细给季禾把脉,确定没什么暗伤后,松了口气:“万幸万幸,有惊无险。”
周老:“不知道季禾有没有看见神秘人的真面目。”
衣非雪也为之亢奋起来:“等他醒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从来到西疆就一个劲儿的折腾,现在众人都乏得很,寥寥几句就各自回房歇息。
衣非雪才脱了外袍,门被敲响,明晦兰不等他允许就溜了进来。
明晦兰:“衣掌门不会忍心将我撵走吧?”
不等衣非雪说话,明晦兰先解释道:“我的房间让给周老了,老人家一大把年纪,总不该让他跟风潇挤一张床。”
明晦兰理直气壮地说:“尊老爱幼是美德。”
衣非雪在心里嗤笑,搁这儿装大尾巴狼。
偏偏他也“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不拆穿,既不同意明晦兰留下,也没有把人往外撵。
这便是半推半就。
明晦兰嚣张的鸠占鹊巢,直奔床上,将叠好的锦被散落开,熟练的铺床。
衣非雪拄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欣赏“奴隶”的伺候,等床铺完,明晦兰先躺进去:“一个合格的奴隶,不仅要铺床,还要给主子暖被窝。”
衣非雪在心里忍笑,面上神情傲然:“你是真的来睡觉的,还是另有所图?”
明晦兰笑了笑:“我对衣掌门的图谋不轨,早就不是一朝一夕了。”
衣非雪:“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明晦兰姜太公钓鱼:“你过来,我仔细给你讲。”
衣非雪愿者上钩。
屁股才坐到床上,就被明晦兰推倒,炽热的唇吻了上来。
明晦兰的吻向来都是温柔缠绵的,这次也不知抽的什么风,激烈如狂风骤雨,密密麻麻,无处可逃。
衣非雪有种预感,这回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学习啊!
明晦兰含住他的耳垂,柔声笑道:“别怕,我可以教你,不是纸上谈兵,而是亲力亲为的示范。”
衣非雪怔鄂。
明晦兰的神识能从殿外听到自己跟夜笙的谈话,自然也能听到自己向夜笙取经时说的话。
靠!
顿感窘迫颜面尽失的衣掌门,整张脸烧成了秋季的柿子饼,又红又甜,直流蜜。
明晦兰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
衣非雪就算两眼一抓瞎,也绝不甘心落到下风,反过来捧住明晦兰的脸,加深这个疯狂的吻。
衣掌门没啥技巧,很快就把自己憋的够呛。明晦兰忍俊不禁:“你不累?”
衣非雪冷笑:“瞧不起谁呢?”
然后忍不住问:“你也不累?”
被魇兽折腾那么久,必然身心俱疲。
明晦兰被短短四个字点燃眼中□□:“你试试就知道我累不累了。”
衣非雪心中也有一团火,被疾风扫过,刹那间火烧连营。
他先吻住明晦兰,尽情的索取与占有。再反被明晦兰吻住,肆意的掠夺与霸占。
“非雪。”他叫一声。
衣非雪没空回应。
“非雪。”
“非雪。”
都这个时候了,还念经?
不过之前听谁说过,欢爱时叫对方的名字,有助提高兴致。
确实如此,双修时,被心爱之人一遍遍的叫名字,真的感觉很不一样。
好像整个人都化成一汪春水。
衣非雪应道:“我在呢。”
明晦兰“嗯”了声,又叫道:“非雪。”
“衣非雪。”
“衣非雪。”
衣非雪再意乱情迷也觉察出不对劲。
他看见明晦兰紧绷到青筋毕露的手臂,和脊背之上明显僵硬的肌肉甚至骨骼。
这不是因为正在经历情事而产生的亢奋表现,而是在极力的忍耐戾气,压抑刻骨铭心的杀意!
衣非雪瞬间明白了。
这是明晦兰不为人知的阴影,连衣非雪都是此时此刻才知道的“梦魇”。
明如松拿姜素当炉鼎,活活把姜素榨干了!
尽管他们是要双修,而非拿一方当炉鼎。可总归是两个人融为一体那点事儿,很难不受影响。
明晦兰不得不一遍遍叫衣非雪的名字,以此不断地提醒自己,现在被他抱在怀里的是衣非雪。
“晦兰。”衣非雪心如刀割,捧着明晦兰的脸,认真的叫道,“明晦兰。”
浅灰色的瞳孔映出少年含情脉脉的面容。
明晦兰有些自残形愧的避开视线,又被衣非雪霸道的掰回来。
他们四目相望,近在咫尺。
衣非雪问:“明晦兰,想好了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可明晦兰听得懂。
有些事他们谁都没说,却心灵相通一般的不谋而合。
他们都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虽然嘴上说的多么潇洒随意,可对于双修这件事,他们很认真。
对修士而言,双修并非道侣之间能做,陌生人也是可以的。
尤其是妖修,像夜笙那样没得感情只追求快乐的,还有连快乐都不稀罕,单纯只为提升修为的。
衣非雪和明晦兰二人皆是处子之身,元阳之体,他们若是双修,对彼此都有无上助力。按照正常逻辑,他们早就该一拍即合,抱着对方的元阳美滋滋的连跳三级了。
可是,他们要的不是苟合。
不掺杂任何利益,更不要一时冲动像动物那样交//配。而是要真正的情投意合,最单纯最真挚的拥有彼此。
衣非雪这样想,很感动的一点是,明晦兰和他一样。
想好了吗?
明晦兰用更热烈的吻回答他。
终于——
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激动的立起来,难以言喻的体会,灭顶似的欢愉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