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懒汉之后 第64章

作者:似椒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成长 日常 灵气复苏 古代架空

出了好些汗,衣裳只用澡豆子洗一次洗不干净,夏禾洗了两趟,水缸里的水就见底了。夏禾看了乔小圆一眼,决定快去快回。

夏禾挑着水桶走出去。

不到一盏茶,他又挑着水回来。

院子里却多了一清瘦的身影,那人背对着他,脚边还有一个麻袋,可着地上的谷子使劲扒拉。

夏禾深吸一口气,立马蹲下,水桶轻轻放在地上,一点儿水花没洒出来。

他步履轻盈地举着扁担,往那人的肩膀用力打去,“贼人,受死!”

扁担在半空中发出“呼”的破空声,转瞬,一声惨叫响起:“啊!”

钝痛从肩膀传来,王三草惨叫出声,还没反应过来腿上又被连打了好几棍。他整个人扑在了谷子上,哀嚎连连。

乔小圆揉着眼睛坐起来,“小爹……”

夏禾朝他摆摆手,而后指着王三草怒骂道:“王三草,你个坏心肝的,竟敢趁我不在家偷谷子,说,我家少了那一麻袋谷子,是不是你偷的?”

“除了我家,你还偷了谁家的?”

夏禾劈头盖脸一通骂,王三草只觉得浑身都在痛,他怒骂回去:“你有病啊,我是见你家谷子没人照看,顺手帮你照看了。谁偷你家谷子了,我家没有吗?”

说着这话时,他身边那麻袋还敞着口子,里头的谷子昭然若现。

只不过好些人都还在地里割稻子,村里头本就不多人,多是些老妇人老夫郎。王三草笃定没人看到,就想当着他面把麻袋给倒了个干净。

死无对证,看谁敢说他是贼子。

夏禾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直接扯着他的头发,“走,你个贼人,都偷到我家里来了还死不认账。”

夏禾一边扯一边大喊“偷谷子的贼人”。

“啊!好痛,给我反手。”王三草破口大骂,死不认账道,“我都说我没有了,你污蔑我!”

可不能让人这么扯过去喊一圈。这话一喊,他铁定就把贼子的名头给做实了。

更别说,他本就不干净。

王三草发了狠,不顾自己头顶的头发,直接朝着夏禾撞去,试图从他手里挣扎出来。

别看他个子不高,但长得五短三粗,腰膀圆润,他用力一撞,甭说哥儿了,就是壮年男子都不一定扛得住。

夏禾往旁边一多,手下意识松口,几缕头发飘落在地上。

“好啊,竟然还使这种肮脏的手段。”夏禾朝着王三草的屁股一踹,把人踹个人仰马翻。

夏禾头一回这么干,动作竟出乎意料有些利索。

只凭他以前的身子骨,肯定打不过王三草,说不准还会被他撞出个好歹。

便只能任由人跑了,之后再喊人去和王三草对峙起来。

一来二去,还真奈何不了王三草。

可如今不一样。

原来打回去,真的会很爽!

夏禾突然兴奋,只觉得几十年都没这般畅快过。

他跳到王三草身上,对着那张脸,“啪啪”就是几个大耳掴子。

值了值了。

王三草被这一通连招下来,打得是头晕眼花,再也反抗不了。

他被夏禾抓着游村一圈,又拉到地里去批判。

最后,夏禾将王三草扯到他夫家去,他将人一推:“这贼人还给你们,别在让我发现他偷我家东西,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夏禾扬长而去。

“王氏!”梁大指着王三草怒骂道,“你嫁进我们梁家二十余年,我自认我们梁家没有对不起你的份!你向着你娘家弟弟便也罢,家里的东西还不够你补贴你娘家去,这回竟然还把手伸去别人家!”

“早知……”

梁大望着这个娶回来二十来年,还依旧只向着他们王家的夫郎,若是知道他是这种人,当初就是再穷也不会娶他回来。

“当家的,我错了!”

“我们,和离!”梁大终于下定决心。

“我真的错了,你别不要我,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为你们梁家生儿育女的份上,原谅我这次。”

王三草跪着发誓,他看着丈夫愤怒又冷漠的表情,又转向俩儿子,“老大,老二……”

结果,大儿子冷眼旁观,向来听他话的二儿子也移开了视线。

他倒在地里。满脸哀切地想,他完了!

王三草这人,不知何时起就养成了小偷小摸的习惯,这家薅一把葱那家摸两个果子。

他也不傻,下手的人家他都是挑过的,泼辣的人家放在眼前都不碰,多是可着软柿子欺负。这样就算被人发觉过了,顶多被人骂几句。

万万没想到这夏禾瞧着绵软,力气又大,下手如此狠辣。

直接将他里外都给掀了。

……

烈日炎炎,繁忙的夏收过后,家家户户的院子前金黄一片,偶有麻雀成群落下,又被杆子吓得惊慌四散。

动工动了一半的屋子又再度尘土飞扬。

四家人家里都留了一人院子里看谷子,其余人继续上工。

田六婶看了一眼乔岳,和身边的周夫郎八卦起来:“听说王三草真被休了啊?”

夏禾这一招倒是硬气。

村人对于王三草趁着大家不在拿着麻袋偷谷子而被逮了个正着一事,大多是喜闻乐见和解气。

好些人早就看他不舒服许久了,奈何人摸了一把葱,你跑去把人打了。

说出去,别人还觉得是你大惊小怪。

一把葱不值当生气,送了也就送了,但不问自取就是膈应。

本以为这人只是有些小毛病,没想到除了偷葱,连谷子都偷。涉及到谷子一事,好些人都怀疑自家谷子是不是也被偷过,这就不只是小毛病了,这纯纯就是又坏又贪心。

周夫郎点头:“都连着好几日听到他娘指着他骂了。”

周夫郎每日从王赖子家路过都忍不住探头去看看,王三草被赶回家时还特别硬气,觉得梁家得求着他回去,结果好几日不见梁大上门,他娘和弟弟更是觉得他晦气,整日对着他指桑骂槐。

王三草回娘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乔岳他们听到六婶他们在说王三草的事情,也不插嘴。甭管王三草以后过得好与坏,这事在他们那早就结束了。

只要人不再继续招惹他们……方初月暗道。

夏日的天儿如同娃娃的脸,瞬间就乌云密布起来。乔岳一抬头,边往家里跑,边喊:“要下雨了!”

其他人听见,也跟在说身后跑。

乔岳与方初月跑回家时,夏禾已经在赶忙将用来晾晒谷子的大席子卷了一半,看到他俩回来:“快,抓住那头,初月去拿麻绳。”

方初月忙点头。

三人刚将草席卷好,油布一盖,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打在油布上。

乔岳站在屋檐下,雨水飞溅,将草鞋都给打湿了。

没过多久,天就晴了。

湿漉漉的地面还不能立马将谷子摊开,夏禾端着两个碗出来:“我煮了些绿豆汤,你们喝了,再把剩下的拿去那边喝。”

方初月接过碗,喝了一口:“好喝,小圆喝了吗?”

“好喝多喝些,”夏禾将红色的绿豆汤从铁锅里装出来,“我给他留了,他带着铁蛋去找苗哥儿了。”

三四岁的豆丁,也不指望他们能干什么。能静下来干上一刻钟活儿就算定力不错了。他们家小圆乖巧是乖巧,但挖蚯蚓挖多了也想跑出去耍一会儿。

“好。”乔岳他们喝了一大碗,抱着绿豆汤出门去。

等地面干透了,夏禾忙碌了一阵,院子又蔓延出一片金黄色,灼灼烈日孜孜不倦烘烤着谷子。

夕阳西沉,风止河静,夏日的黄昏又闷又热。

周铁柱因为用力够猛中了暑气,乔岳他们商量一下,决定今日趁早回家休息。田柱子留守,其余人收拾了一番各回各家。

走了几步路,王里正家外。

方初月停下来,他将草帽解下来,递给乔岳:“相公,拿一下。”而后拿出手帕擦了一下额间的汗水。

乔岳抓着帽檐给他扇了一下风,方初月又踮着脚尖用手帕给乔岳擦汗。

王里正家门外站着两位年轻的姑娘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一位身着藕粉色交领齐腰襦裙,头簪杏花步摇;另一位落后半步,身着素色长裙。

“小翠,那位哥儿好看?还是小姐我好看?”

“当然是小姐要看,那哥儿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样子,当众与男子拉拉扯扯,好不知羞耻。”

乔岳眼神一凛,转过头来。

那位小姐反手用团扇遮着半张脸,红着脸低声说:“他是不是看过来了?”

小翠挡着前面,一脸警惕的样子。

啥玩意儿?

方初月这主仆二人狂妄的样子被膈应得说不出话来,他反手将水囊拿出来,拔开塞子,递到乔岳嘴边。

“相公,喝点水~”

超大声,还带着诡异的波浪音。

乔岳嘴角抽搐,浑身抖了抖,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但还是低头喝了一口水:“……夫郎,你喂的水真甜~”

噫……

他刚刚有这么恶心人吗?方初月抚平手臂的鸡皮疙瘩。

年轻的姑娘闻言,顿时羞窘地将团扇遮住整张脸,原来他俩是夫夫啊。

喂了水,方初月瞥了他们一眼,又挽着乔岳的胳膊,步履款款,有说有笑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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