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似椒
乔岳早就在暗戳戳运转体内的灵气,他就不信了。
一股舒畅的力量流入身体,乔岳醍醐灌顶,随之将体力的灵气化成利刃朝身后的蜂群劈去,“给我砍!”
三两只蜜蜂应声直直掉落地面。
乔岳:“……”反手将卡牌的麻布掏出来,转身用力甩过去,扑簌簌掉了一地。
乔岳又跑起来,等蜜蜂迟缓了又停下来。
两厢加持下,通过数个回合后,身后的蜜蜂只能下寥寥无几。
“好了……”
乔岳停了下来,将麻布收回去,喘着粗气说。
胸腔的空气在奔跑中被夺去,方初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体内本就不多的灵气被消耗殆尽,再来一回,他恐怕就要倒下了。
莫名地,方初月觉得有些好笑。
方才那一通忙活,要是被别人看见了一定好吓人。
乔岳没有在路上把木盆拿出来,只将水囊拿了出来,让初月喝了一口,“还好这次收获颇丰,以后这蜂蜜……”
方初月觉得有些刺激,“等把木板安回去后,就算了。”
短期内不打算靠近蜂群了,他将缠绕在手背的布条取下来,肩膀和手背还是挨了几下蛰。
乔岳被蛰得更厉害,手上被蛰了五六下,连肩膀和耳朵上都被蛰了。
夏禾带着乔小圆返回去寻他们,见他们抓着自己的手呼来呼去,问道:“怎么了,被蛰得厉害吗?”
“没有。”
“很厉害!”
俩人异口同声,夏禾点头,那就是有点厉害,但没有很严重。
果真,他打量了一番,俩人被蛰的地方多是手和胳膊,他将手附上去,“小爹……”乔岳看着夏禾。
过了一会儿,夏禾将手移开,乔岳举起手背:“红肿竟然消下来了,而且一点儿也不痛了。”
方初月惊讶道:“小爹,这就是木灵根的伴生能力吗?治愈?”
夏禾点点头,挥一挥手就把剩下的红肿就抹平了。
“太厉害了吧,这能力!”
小两口眸光闪亮地看着他,崇拜得要命。乔小圆拍着手说:“小爹好棒哦。”
夏禾侧着脸,嘴角翘起来。
不枉费他悄摸摸一个人弄了那么久,总算在几孩子面前扳回一城。
这种伤口着实不大,不然他这点灵力估计还真撑不住。
四人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蜂蜜压榨出来,金黄色的蜂蜜如同丝滑流动的丝绸,在陶罐里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乔岳颇有先见之明地取了三分之二,一共得了十二斤蜂蜜。
当然也是因为太有先见之明了,蜂群才会“发疯”。
乔小圆捡了一块榨干了蜂蜜的蜂巢进嘴里,“唔……”
“好吃!”
方初月笑着摸摸他的头,乔小圆捡了另一块:“小哥吃。”
方初月张开嘴,将蜂巢嚼了几口,突然改口说:“我觉得这蜂蜜,还能有下一回 。”
榨了蜂蜜的蜂巢依旧带有蜂蜜的甜味和花粉的香味,口感弹牙又十分有嚼劲。
小小一口仔细咀嚼还能咽下。
只不过通常太大口便咽不下去。
乔岳和夏禾见状也尝了一口,这个蜂巢和之前的相比,却是更加香甜啊。
于是乎,乔岳咬牙道:“等我再练一练,再去!”
……
今日一早秋高气爽,奈何跑了一路,乔岳只觉得东边的太阳看着太大了。
他们收拾收拾,继续往夏家村走。虽说中途拐去了收割蜂蜜,奈何过程十分惊险刺激,一路狂奔将消耗的时间又给补了回来。
到夏家村时,才辰时初。
夏家人早就等候多时,一见夏禾进来,刘老夫郎便拉着夏禾的手,其他人是一个没顾上。
夏老爹无奈笑了笑,“你小外公想你们小爹了。”他招呼乔岳三个小的进来。
方初月是头一回这个时候去别人家,他拘谨地朝大家笑着:“大舅,二舅,还有……二舅娘。”
方初月挨个喊人,看着腿边一直红着脸看他的小孩问:“你是铁头吗?”
铁头笑着点头,牙齿豁了一个口子。
方初月问:“你这么快就换牙齿了?”
铁头他娘,也就是大表嫂说:“他啊皮得很,哪里是换牙齿了,自己摔跤把牙齿摔没了。”
铁头见他娘揭他的短,鼓着脸看她。大表嫂“哎哟”怪笑起来,把铁头逗得更生气了。
铁头跑过来,仰着头和方初月说话:“表猪,我的牙子不素摔的。”
“这样吗?那是怎么弄的?”方初月头一回被人喊成猪,忍不住笑起来。
铁头噘着嘴,月表叔笑得真好看啊。
脸上红扑扑地说,“我骗你了,表猪,素摔掉的。”
“小哥~”
乔小圆从夏老爹手里跑过去,牵着方初月的手。
乔岳转头和大舅表哥他们聊起俩家人的近况来,上回二舅带着人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
夏家倒是没什么异常的,因着人心齐,壮年也多,在村子里人缘又好,虽说如今大家都无心维持什么邻里关系。
但夏家村因着大多都是姓夏的缘故,彼此之间的联络要比青山村好不少。
乔岳将他们发高热两天才退热的事情说出来,夏大舅他们一听着急地问起来。
小刘氏他们在灶房里聊得热火朝天。
夏禾纳闷道:“大嫂怎么不在,回娘家了?”
刘老夫郎将折断的菜丢进篮子里,“别提林氏那晦气的东西。”
“怎么了?二嫂,你说一说。”夏禾一听,就知道大嫂把小爹给惹真气了,刘老夫郎脾气急归急,但鲜少会用这般羞辱人的字眼去骂自家人。
小刘氏瞥了一眼刘老夫郎,见他不吭声。
她开始义愤填膺说起来。
“什么?你是说大嫂娘家弟弟出事,因为没有医药救治所以想把木哥儿卖给了他们的大夫当填房?!”夏禾难以置信地站起来。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
二哥家就俩孩子,嫁出去的大哥儿和排第二的夏林,夏林娶了夫郎生了一个小哥儿,如今俩岁。
而大哥一共仨孩子,最大的夏森底下是俩孩子,其中一个就是铁头。中间的姑娘嫁出去两三年了,就剩下最小的木哥儿,如今才十四不到。
“那老大夫都五十了吧!”小刘氏继续火上浇油,“要不是木哥儿死命呼叫邻居听到,正好那邻居和大哥挺熟的,就让他儿子过来喊人。”
不然木哥儿真的……
出了这事,林氏这个做亲娘的还给自家弟弟开脱。
刘老夫郎生气道:“她不再是我们夏家人。”他生气走出去,准备去屋里找一下木哥儿。
木哥儿如今消瘦了许多,还整日窝在屋子里不啃声,得把他喊出来见一下人才行。
夏禾又问:“大嫂真的任由他们家将木哥儿卖了?”她不是向来很疼爱木哥儿吗?
小刘氏长叹一声:“听说她是不同意,但争不过娘家人。”
只知道哭有什么用,甚至都不知道找人带话给他们。
若不是隔壁邻居心肠好,如今木哥儿……
而且他们打上门去,林氏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找人算账,反而是替娘家开脱,见丈夫公爹们都不乐意松口。
她更是直接哭着跪在木哥儿面前让他原谅。
木哥儿成了如今这样子,她这个做亲娘的难辞其咎。
刘老夫郎带着木哥儿出来,木哥儿呆呆愣愣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忧,夏禾没有贸贸然去和木哥儿说话,只偷偷看了他好几眼,怕自己的目光引起不适,还不敢多瞧。
今日过节,刘老夫郎不想让一个外人影响他们家的心情,找了个话头又聊起来。
灶房里热闹起来,木哥儿在灶口看火,不知想些什么。
夏禾将背篓拿过来说:“小爹,蜂蜜和蜂巢给你们一些。”
“怎又拿了蜂蜜过来,上回的还未喝完呢,快拿回去。”
夏禾不听,他自有对付刘老夫郎的方法,继续说:“还有前几日我们摘了鸡枞菌,这是好东西,你和爹多吃点补一补。”
刘老夫郎无奈,只好点头应好,准备等下多给他们那些菜回去,之前的风干兔也给小幺拿两只。
在夏家热热闹闹吃了午饭,夏禾他们再坐一会是便打道回府。
走之前夏禾悄悄塞了一块银角子给木哥儿,旁的话没说。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就是分别的时候。
刘老夫郎抓着夏禾的手不放,和夏老爹一直跟着,将他们送到村子外好远才转身回去。
夏禾扭头看着两个爹的背影,低头抹了一下眼睛。
乔岳见状,赶紧将乔小圆推过去哄小爹高兴。
乔小圆不明所以,扯了扯夏禾的衣袖说:“小爹,什么时候也轮到我掉牙齿呀?我好想……”
夏禾顿时哭笑不得:“可能明年?”
这话说得,仿佛掉牙齿是一件十分光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