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25章

作者:不乜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爽文 日常 古代架空

他们离河边实在远, 周竹和赵有德琢磨着再添个大水缸, 这样除开做饭清洗, 也足够全家人洗完澡。

水缸不便宜, 三尺高的一个需两百文,若想买个更大的,五尺高,得四百文以上。

等入了冬,打水来回跑也麻烦,既然要买,便买个最大的。

赵有德在码头扛大包,每日都会路过窑口行, 明日下了工去买一个,到时可让赵炎过去寻他,两人一块把水缸挑回来。

一家人把这事儿定下,便回房宿歇了。

到了第二日,这水缸扛回来时,村里人都瞧见了,相识的人跟了几步,纷纷问道:“这大水缸,花不少钱吧?”

赵有德憨笑两声:“家里用得着。”

那人笑说:“也是,家里人多,离河边远,不就得买个嘛!”

赵有德笑着点头,和儿子赵炎一块挑回去。

路过老赵家时,赵永吉拿着烟杆子站在门口,想到这口大水缸是用他家钱买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被赵炎眼神一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怕这鬼罗刹过来捶他。

一想到他家被抢走的钱和东西,立即狠狠抽了几口烟,但要叫他上门去讨,他也是不愿的。

他那两个儿子和孙子被捶几下,躺在床上叫嚷了大半个月才停歇,就算上门讨,也得让他两个儿子去。

等人一走,他呸了一口,大声骂道:“混账东西!要不是你跑得快!老子非把你抽死不可!没良心的狗东西!”

说完他看向一旁看热闹的人,一口陈年老痰吐在门口,进去了。

大水缸回来了,周竹喜笑颜开,乐滋滋地拿了布巾擦了好几遍,青木儿在一旁帮他舀水,看着阿爹止不住的笑,自己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对于农家子而言,这可是大东西,家家户户都得有。

听闻县里头那些富户,家里房子大,有那个什么?照壁!照壁后头,就得放一口大水缸。

聚水聚海又聚财,养花养鱼又养菜,好着呢!

如今这样的好东西,他家,有两个!

晚上大家都用上了新水缸的水,喜滋滋地洗了澡,早早回房睡觉,因为第二日要去翻田地种油菜花,这活儿得忙上一阵,可得好好休息。

天刚亮,后院公鸡高歌。

旁边一传来动静,青木儿便睁了眼,转头看赵炎已经坐起在换衣裳,他没赖床,也跟着起来了。

赵炎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说:“何不多睡会儿?耕地不会这么早。”

“不了。”青木儿摇摇头:“阿爹教我做早饭呢,今日午饭,阿爹说给我做。”说到这,他抿起一个腼腆的笑。

他没做过饭,也不知道会不会搞砸,总归是忐忑,不如早早起来准备。

青木儿不安与期待都带在了脸上,换衣裳时,甚至忘了回避,当着那汉子的面,就开始解衣裳,肩头露了一半,忽地想起房里还有人呢。

手一抖,又给穿回去了。

赵炎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小夫郎慌张,弄得他也有些慌张,扎衣裳时,差点打了个死结,就他的手劲儿,打个死结最后只能用剪刀剪开。

他穿好了衣裳,本想直接出门,却不知道怎的,鬼使神差,坐回了床边,小夫郎正低着头搓被子,他轻轻捏住那只纤瘦的手腕。

抓起来,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本想亲一口,想起自己还未漱口,便只贴了贴脸。

掌心厚实,一点茧子都没有,很柔软,像前几日吃过的水豆腐一般,碰一下能来回抖三抖。

贴上去,就不想撕下来了。

青木儿对赵炎已没了最初那般惊恐,这会儿掌心被迫摩挲汉子的脸,他也只是觉得害羞和些许胆怯,并不恐惧。

赵炎每日都会刮胡子,只是一晚过去,胡子冒了点头,扎得掌心痒痒的。

汉子粗重的呼吸喷到手上,青木儿手指蜷缩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猝然撞进汉子深邃的眼眸里,眼睫一抖,又给缩回去了。

赵炎心底有一股想同小夫郎贴得更近的冲动,冲动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又被包裹在身体里,不得释放,他急得不行,低下头用脸蹭了蹭小夫郎脸。

小夫郎被他蹭着,低着头往后躲。

这一躲,让他失了理智,侧头一口啃上了小夫郎紧抿的双唇。

啃完,两个人呼吸一同停止了。

后院公鸡嘹亮的一声,叫醒了定住的两人。

赵炎蓦地想起自己还未漱口,连忙松开嘴巴,他猛然站起,双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知如何摆放。

“抱歉,我、你一会仔细漱口罢……”说完自己都懵了。

青木儿也很懵,他愣愣地抬头看着床前这个手足无措的汉子,刚刚那一下,他确实被吓了一跳,但赵炎很快就松开了,致使他没有多大感觉。

他只记下了,原来这么冷硬凶悍的汉子,唇口也是柔软的。

“我先出去了。”赵炎对上小夫郎躲闪的眼神,偏开了眼。

青天白日的,做这样的事,两人都觉得羞赧。

出了房门,赵炎被十月的凉风一吹,整个人都冷静了。

他咂摸了一下嘴巴,尝出了点甜甜滋味,霎时口都不想漱了,但是不漱不行,小夫郎白白净净的,他若是邋里邋遢,成何体统?

他对着水盆洗脸时,瞧见了自己脑袋上乱糟糟的头发,顿了一下,一把将水盆里的水倒了。

青木儿在房里干愣了一会才起床换衣裳,等他收拾好出去,赵炎正拿刮刀在院子里剃胡子。

他没好意思看赵炎,快步去了灶房。

周竹在灶房起火,见青木儿进来,对他说:“清哥儿,先洗脸漱口,火燃起就能放红糖发糕了。”

这红糖发糕是昨日赵有德从镇上买回来的,一人一大块,当早饭吃最合适。

红糖发糕里头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孔,一口咬下去,口感软糯有嚼劲,红糖的香味算不上很浓郁,毕竟红糖太贵了,想要挣钱,就不能太实在。

不过他们不挑,早饭能吃一块甜甜的红糖发糕,已经非常满足了,想起从前野菜都吃不饱的时候,如今又怎会在吃食上面挑三拣四?

赵炎走路上工,没时间在家里慢慢吃,青木儿用芭蕉叶包好,给他路上拿着吃,想了想,发糕吃多了噎人,又给他装了一筒竹筒水。

赵炎看着小夫郎忙里忙外的身影,心里涨涨的,他想起早晨叼在嘴里的柔软,蓦地扬了扬唇角。

“我早些回来。”赵炎说的只有两人能听到。

青木儿轻轻点头:“嗯。”

赵炎又看了他一会,矮身攥了一下小夫郎的手,果断转身走了。

青木儿望着赵炎离去的背影,指尖挠了挠脸,转身回去干活儿了。

秋冬季不好种稻子,种点油菜花肥肥田地,种之前,得先翻地,家里一亩地,两个人合力翻,一天就能翻完。

吃过早饭,赵有德从柴房拿了两把锄头出来,他用力拧了两下试了试稳固,然后放在墙边。

周竹拿了布巾斗笠出来,他自己戴一顶,脖子上围一块,另外的给赵有德。

出门前,周竹见青木儿紧张兮兮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无妨,咱们家的田不远,就在河那边绕一点路就到了,要是你不会做饭,就让玲儿到河边喊我。”

青木儿颔首道:“知道了阿爹。”

周竹笑了笑,和赵有德扛着锄头出去翻地了。

家里只剩青木儿和双胎,三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他们不知为何要笑,总之是莫名其妙。

青木儿揽着两个孩子往后院走,说:“咱们先喂鸡鸭鹅。”

喂完了鸡鸭鹅,还得去洗衣裳晾衣裳,打扫屋子院子,菜地拔草,摘菜洗菜做饭,事儿多着呢。

赵玲儿仰头看他:“哥夫郎,家里喂鸡鸭鹅的草喂完了,得去山里摘呢。”

一说青木儿还真给忘了,他明明吃早饭时还记着呢,心里头总担心自己做不好午饭,一紧张,就容易颠三倒四。

“那先去摘草吧。”青木儿说。

三人拿了镰刀一块去吉青山摘野草,这活儿他们常干,手脚麻利得很,摘完了草,回来青木儿给剁碎了,赵玲儿和赵湛儿去后院把食槽扛出来清洗。

两娃娃虽然只有九岁,但他们听话,干活儿不含糊,不会偷懒。

人多,干活儿也快,等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了,就一块儿到河边洗衣裳,洗完衣裳,就得回来做饭了。

为了在今天把地翻完,赵有德和周竹中午不打算回来,做好了饭菜得送过去。

早晨时,周竹已经和青木儿说过了午饭如何做,七个大馒头,放到小灶上蒸,炒菜时,火灶里的火会顺带烧过去,这样菜炒好了,馒头也正好了。

蒸馒头的水也能喝,到时候等冷了,灌进竹筒拿去给爹爹阿爹便可。

中午炒的菜也简单,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蒜炒蕹菜,还有一份橄角不用炒,从瓦罐里倒出来就能吃。

青木儿回忆着阿爹教过的方法,先下了油,油滋滋弹起时,吓了他一跳,连忙用锅盖挡住,远远地用锅铲把猪肉铲进去。

锅里油多,滋得劈里啪啦,下了半肥瘦的猪肉,更是不停冒油。

赵玲儿看哥夫郎炒菜怎么跟鸡鸭抢食一样,一个铁铲子在锅里疯狂翻炒,她偏头和弟弟小声说:“一会儿要说哥夫郎炒的菜好吃,知道嘛弟弟?”

赵湛儿乖乖点头,说:“阿爹说了,哥夫郎只要炒熟就可以了。”

青木儿忙着没听到他们的话,他在想什么时候放青椒,他记得阿爹说青椒容易熟,可容易熟,到底是多容易呢?

他想不出答案,只能一把丢进去。

总之,只要炒得足够久,就肯定能熟。

蒜炒蕹菜,亦是这样道理。

起锅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仅额头冒汗,后背冒汗,脚底也在冒汗。

两碟黑乎乎的菜放在双胎面前时,他俩静默了片刻,拿起筷子,小尝了一口。

青木儿登时紧张起来:“怎么样?可还行?”

赵湛儿面无表情地咀嚼了几下,点点头说:“有点咸。”

“不咸!”赵玲儿连忙打断弟弟,高声说:“竹筒灌满水,就不咸了!”

青木儿尝了一口,眉头紧皱,快速咽了下去:“好像,豆酱放多了。”

“加些水再炒炒吧。”赵玲儿提议。

青木儿一点头:“好!”

午时,赵有德和周竹翻了差不多一半的地,在树荫下歇着等家里孩子给送饭,没多久,青木儿拎着竹篮,后头跟着双胎,三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

等人来到跟前,周竹笑问道:“怎的这般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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