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匠的俏夫郎 第92章

作者:不乜 标签: 生子 种田文 爽文 日常 古代架空

菜瓜炒蛋做好,一旁蒸屉上的薄饼也蒸熟了。

晌午饭刚做好,外头就传来了声音,青木儿忙着洗锅没出去,没一会儿玲儿湛儿跑进来,手上拿着一把刚摘回来的羊奶果。

“哥夫郎!你吃!洗好了。”赵玲儿捻了一颗踮起脚放到青木儿嘴边。

青木儿侧头咬走一颗,紧接着赵湛儿给他也塞了一颗,红彤彤的羊奶果汁水儿多,刚吃的时候还被酸了一下,再嚼俱是甜味。

“阿爹回来了么?”青木儿问。

“回了。”赵湛儿回道:“阿爹在冲脚。”

“先吃饭吧,今天炒了菜瓜。”青木儿把菜给玲儿湛儿端出去。

赵有德到镇上盖印没那么快回来,周竹把小木桌搬到院子里,几人坐在小木墩上慢慢吃。

午后日头大,吃了饭,青木儿坐在屋檐下编竹篮,一旁趴着的小花半眯着眼,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小院安安静静,偶尔听到远处传来鸟鸣,剩下只有扯竹篾的声音。

蝴蝶停在野花上昏昏欲睡,许久不动一下,青木儿编着编着哼起了小曲儿,这小曲儿没有词不成调,不过是哼个兴致,哼完偏过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周竹从屋里出来看到,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快回去歇个晌。”

青木儿也压低了声音说:“编完这一点就进去。”

待到太阳照到脚尖,青木儿把竹篮收了尾放到一旁,伸了个懒腰,起身回房歇息去了。

干活儿累了,睡了午觉起来,疲累散去,精神头十足。

放杂物的房间在赵有德和周竹睡觉屋子的旁边,里头放的多是竹席秸秆和麻袋,还有一些瘸了腿的桌椅,舍不得丢,也就放进来了。

东西看着似乎不多,可收拾起来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瘸腿的桌椅修一修还能用,先搬到了院子外头,竹席秸秆全都丢进柴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分着放好。

对于乡下人来说,只要不是烂成泥浆的东西,都还有用,都舍不得丢。

丢东西对于他们而言,那是镇上有钱人才会干的事儿。

玲儿湛儿知道这间房以后就是他们住的,开始还很兴奋,然而真的搬空了,屋子一旦空阔,便有些不安。

以前旁边睡着爹爹阿爹,夜里再黑都不怕,但现在屋子只有他们两个,不免会害怕。

但早晨他们问过周春妮,周春妮十岁的时候,也开始一个人睡觉,刚开始也害怕,怕着怕着,就不怕了。

更何况,他们是两个人,就算分床也隔得不远,叫一声就能听到。

“等爹爹把木床扛回来,阿爹给你们做一个帘子挂在中间。”周竹说:“不用怕,爹爹阿爹睡在旁边屋子呢,害怕喊一声,爹爹阿爹就能听到了。”

“知道了阿爹!”赵玲儿和赵湛儿得了安慰,胆子大了一些。

青木儿搬了一盆水进来,用手撒在地上,灰尘被水压着,扫地的时候不用担心灰尘飞起。

木窗年久失修,打开的时候有些难,他把木窗下积攒的灰尘木屑全部弄干净,少了阻碍的木屑,开窗就容易些。

只是撑窗的叉竿断了,得重新做一根。

赵炎下工回来一听,便进柴房拿了柴刀和木头出来,按照木窗的高度重新做了叉竿。

木窗撑起,微弱的日光照亮窗边一隅,让久不住人的屋子透透气。

“驱虫药粉也撒一些进去吧。”青木儿说:“不然怕是有蜚蠊虫蚁。”

“好。”赵炎去灶房拿了药粉,沿着屋角撒了一圈。

青木儿从院子外头摘了一些香味浓郁的小野花,用竹筒装着,摆在了木窗旁,晚风吹入,能给屋子留下些许花香。

赵玲儿抱着青木儿的腰,说:“哥夫郎,这花真香真好看。”

村里头的屋子哪有这般细致,就连周春妮的屋子,也不曾摆过花留过香,也就是他们的哥夫郎才有这样的想法。

“玲儿湛儿喜欢就好。”青木儿笑道。

赵湛儿看着那摇曳的小野花,微微一笑:“喜欢。”

木床还未扛回来,晚上赵玲儿和赵湛儿还是和爹爹阿爹一块儿睡,第二日赵有德和赵炎一起去老木匠家把木床扛回来。

木床不全新,也是旧床加新床板拼出来的,这样便宜一些。

搬了木床回来,家里自有周竹和玲儿湛儿去忙活儿,赵炎和青木儿一块儿去镇上的簪花小作坊进货。

去的还是上回那一家小作坊,那管事依旧是懒洋洋不耐烦的模样,斜靠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像是睡着了。

管事戴着斗笠,青木儿看不清他的脸,也不知这人到底有没有睡,下意识脚步都轻了。

来到桌前,青木儿刚想问,那管事忽地直起身,抬了一下斗笠,摸了摸桌上的笔问道:“进多少?”

“五百朵。”青木儿说。

这是昨夜和赵炎商量过的数,新鲜的簪花卖不了,之后只能卖通草制成的簪花,若是进货少了,卖不了几日,若是进多了,光是青木儿一人做,只怕是做不过来。

那管事的又问:“进哪一种?”

青木儿指了木板下面几排的样式一一报过去。

那管事瞥了一眼,在账簿上记下,然后高声喊道:“张头!拿花!”

他喊完,刚想拉下斗笠继续睡觉,却在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看清了站在他面前的小哥儿长什么模样。

脸嫩俊俏,清俊秀娟,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最重要的,是那双巧手,管事看了一眼青木儿的手,挑了挑眉。

这双手拿着从他家进的货,重新做了簪花花样,然后在傩戏走街那日卖得如火如荼。

“原来是你。”管事说:“最近街市上出了不少新花样,都是你做的吧?”

青木儿愣了一下,看了管事一眼,心有诧异,这管事,竟十分年轻,约莫二十来岁。

他先前还以为是个老头子呢。

赵炎往前一步,把青木儿挡在身后,皱起眉道:“你如何认得我家夫郎?”

管事抬了一下斗笠,看了赵炎一眼,斜靠回椅子上:“在镇东街卖簪花的小哥儿,做这行生意的差不多都知道,我们还买了不少回来,你瞧那板上最高的几排,可有眼熟的?”

青木儿转头看去,最高的几排里,有好几朵样式都是他先前做过的,甚至相对复杂的半月簪花都有。

唯一不同的是他做的簪花是鲜野花制成,而板上的是用通草和染布制成。

青木儿一时无言,他做的花样转头被人学了去不说,到头来,他还来这家小作坊进货,指不定他新做出来,转头就被小作坊学到,然后让各大首饰商铺和卖货郎进货。

赵炎每日去铺子上工,不知道小夫郎做了多少的簪花样式,他没认出哪些是小夫郎做的,不过能放到顶上几排的,多是首饰商铺才会进的货。

管事挑起眉看了青木儿一眼:“这几日都不见你上街市卖簪花,还以为你不做了呢。”

青木儿无言半响,说道:“……天热,新鲜簪花不好卖。”

管事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这倒是,所以打算进货做新的?”

青木儿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打算做新的,卖出去,然后等着小作坊买回去再摆到板上卖么?那为何不直接卖给小作坊呢?

青木儿想到这,猛地一顿,他下意识看向赵炎,赵炎触及小夫郎的眼神,忽地明白了小夫郎的意思。

赵炎在永平县跟着师傅干了八年,生意上的事儿师傅也教过不少,他们常接一些锻造金钗银簪的生意,有时这样的生意就讲究一个“新”。

他转头和那管事的说:“辛苦,借一步说话?”

管事看了看赵炎和青木儿,点了点头,懒洋洋地站起来:“随我来吧。”

管事带着人去后院前,朝屋子里吼了一声:“张头!别拿了!”

里头传出一声:“我去你的!早不说!都拿好了!”

“放回去!”管事掏了掏耳朵。

进了后院,管事带着人在石桌旁坐下,他拎起茶壶打开一看,里头没茶水了,皱着眉啧了一声,有些不情愿地拿着茶壶要去装茶水。

青木儿喊住了他:“管事不用忙活,我们不过说几句话。”

管事一听,挺高兴地转回了头,开门见山:“我们可以收你做的簪花,不过有个要求。”

赵炎眉头一皱,问道:“什么要求?”

“独我一家。”管事举起一根手指头,笑道:“做好的新样式,只能送到我家,如何?”

赵炎丝毫不意外:“那要看管事的诚意能不能让我家夫郎满意了。”

管事看向青木儿,这小哥儿看着不太会做生意的模样,挺好看的簪花花环,若是换成别家商铺,抬一抬价,能卖到五十文到八十文不等,结果他自己卖,却只卖了十五文,可见不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青木儿确实不太懂这些,他摆摊子多是对比着别家摊子的价格去定的价,他虽知道簪花价高,但他摆的就是个小摊子,若是价高了,岂不是会吓跑客人?

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也不知该如何出价。

管事说:“我家的簪花都是作坊里的簪娘做的,她们每月都会拿来不少花样,但不是每一个都收,若是按一朵来收,复杂的一朵五钱到八钱不等,简单的五十文到三百文不等。”

“若是做得好,收得多的,自然就挣得多,簪娘们多是按这样来定价。”

青木儿一听,这其实和他晨起去卖簪花要挣得少,但是省力,难的就是不知道作坊收多少。

管事说:“还有一种,便是按利结钱,比如收了一朵簪花,按半成利结算,有时卖得多了,兴许一朵能挣几十两,少了,兴许就几文钱,这一种风险大,簪娘们不爱选这个,就看你们如何选择了。”

第85章 辣了

无论哪一种, 都得在小作坊收了簪花的基础上去结钱,若是做出的簪花小作坊不收,谈再多都无用。

青木儿记得那块板上的簪花, 他卖簪花这么久, 做过的样式有很多, 真正挂到板上的却只有不到十种, 可见这簪花不易做。

“若是你家不收的簪花, 我们可还能继续卖?”青木儿问道。

“不收的簪花你可以自行买卖,这个同我家小作坊无关。”管事说完, 补了一句:“不过我家收了的簪花, 你不可再自行买卖,这算我家独有的。”

“这是自然。”青木儿也知这个理儿。

至于选哪一种结钱方式, 青木儿还有踌躇。

获利高的, 风险大,兴许做几个月都未必能挣几文钱回来,甚至可能血本无归。

比较平稳的, 还是第一种,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簪娘们为了维持生活, 也只能选择这一种,但这上限低,无论簪花卖得多好,统统与簪娘们无关。

管事见他犹豫,笑了笑:“若是拿不定主意,可回家再想想,现下不着急,想清楚了再过来便是。”

青木儿皱了皱眉头还未说话, 赵炎便转头对他说:“不用担心,只管选你想做的。”

青木儿闻言,看了赵炎一眼,赵炎眼里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深知,无论选择哪一种,赵炎都会在他背后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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