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采蘑菇的老猫
宁归竹在下面一直看着,见划出来的桂皮大小差不多了,就开口喊住了熊锦州的动作。
熊锦州带着那块树皮从斜坡上下来,把东西给宁归竹看,“你再看看,这是那什么桂皮不?”
“没错。”
宁归竹翻来覆去地看着,脸上的笑意就浓郁了起来,他将桂皮放到竹篓里,琢磨着处理桂皮的步骤,和熊锦州一起来到了溪流边。
山溪的溪水不是很深,但在里面游动的魚儿不少。
大概是时不时地就会有人来抓魚,溪水里的魚儿精得很,熊锦州站在石头上好半天,才等到一条慢悠悠游过的肥鱼,他比划了两下,手中的棍子用力插下。
宁归竹在旁边看着,就见他动作迅速地插了两回,第三回的时候,木棍前端扎了条肥胖的大鱼,他立即捧场地鼓掌:“好厉害。”
熊锦州差点没绷住脸上的笑。
手上有刀,两人原地收拾了鱼,找了树叶将剖出来的鱼内脏包好,东西放到竹篓里后,拎着东西继续转悠。
直到熊锦州带着宁归竹将村子周围都转了遍,给他划好活动的安全范围之后,两人才从家后面的林子里出来,抬眸就是家里的后院。
三个小孩儿已经不在家里了,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鸡鸭在圈里慢悠悠活动着,根本不在乎人类的出现。倒是家里的馒头叫了两声,意思意思地欢迎了他们一下。
从前院进入家里。
宁归竹去收拾桂皮了,熊锦州把鱼内脏丢到鸡鸭圈中,回到前院给鱼去鳞片。
肉桂树皮表面的杂质和残留物全部处理干净,宁归竹将其切成小块之后,在笸籮里清出一个位置来,把桂皮放上去晒着了。
弄完这些一转头,熊锦州也已经处理好了鱼,见他看来正好问道:“这个先放橱柜里可以吗?”
“行啊。”宁归竹随口回答,“等晚上炖了吃。”
难得休息一天,又没什么娱乐用品,宁归竹在院子里活动着身体,想起来件事情,脚步轻快地往厨房里去。
熊锦州正好从里面出来,差点和宁归竹撞在一起,他及时伸手扶住身体往后仰的宁归竹,问道:“要做什么?”
“酵母粉!”宁归竹反握住熊锦州的手往里去,“之前说要做,后来去县里教纺织,就把这件事暂时放下了。”
熊锦州也想了起来,抬步跟在他的身后,“酵母粉是做什么用的?”
“和面酵母一个用处啊,就是帮助包子馒头变蓬松的。”宁归竹比比划划。
熊锦州懂了,“引子啊。”
听熊锦州吐出来的词汇,宁归竹才意识到酵母可能是现代用词①,他用力点头肯定了熊锦州的话。
酵母粉的做法,宁归竹知道两种。
因而他之前做准备的时候,就将面酵母分成了两碗,用不同的方法养着。
这两碗面酵母中,一碗是浓稠的液体状态,每隔两三天就往里面放入一些面粉养着。而另一碗则是扎实的面团状,这种只有头几次放的是面粉,等面酵母发酵到黏稠后,就要将面粉换成烫过再冷却的玉米面。
宁归竹端着两个碗,熊锦州拿着刀和油纸,两人一起走出厨房来到了堂屋。
他们家堂屋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会儿正好用来风干酵母粉。
“锦州,清两个笸籮出来吧。”宁归竹道。
家里笸籮里现在晒着的野菜,都是每天回来后零零散散采摘的。因着铺散些干得比较快,这才把家里的笸箩都用上了。
熊锦州闻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在竹枝堆上随便找了两个笸箩,将里面的野菜散在了其他笸箩里。
笸箩到位,宁归竹展开油纸,将浓稠液体状的面酵母倒上去,用刀背划过,将其铺均匀之后,把这一片油纸放在笸箩里,宁归竹再动手拿下一张油纸。
熊锦州怕宁归竹用起来不方便,买的油纸都是一张一张的,这会儿弄起来,倒也真的方便宁归竹将面酵母抹平了。
一小碗面酵母又不多,不一会儿就全部抹完了。
两个人放倒凳子,将笸箩挪到了堂屋角落。
然后就是面团状的面酵母。
宁归竹“啊”了一声,在熊锦州的询问声中道:“忘了燒热水了。”
熊锦州闻言,将没用完的油纸和刀收起来,笑着道:“那就现在烧,反正今天也没事,慢慢来嘛。”
“好的吧。”
宁归竹想想也是。
今天太阳挺好的,两人把火烧起来后,也没在厨房里守着,而是搬了凳子到屋檐下,就着温暖的阳光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锅里的水烧开了,烫好的玉米面拨散放在旁边晾凉,再放入面酵母中揉均匀。
揉好的面酵母发酵半个时辰。
空着的笸箩中铺上油纸,等这份面酵母发酵好,掰碎铺在笸箩里,同样放到角落阴干。
“现在就是等了。”宁归竹看着两笸箩酵母道,“抹的那份,阴干之后就能直接装罐,这个面团的厚一些,之后得揉碎了再风干两天才行。”
没有冰箱,就必须干透才能收起来。
熊锦州从后面抱着人,视线落到那两个笸箩上,将事情记在了心里,偏头去问宁归竹:“累不累?”
“这个不算累啦。”宁归竹往他怀里靠了靠,“而且也是我闲不住。”
熊锦州无奈地笑起来,下巴在他肩膀上轻轻用力压了两下,忽然想到,“要不我给你按按?也能舒服一些。”
宁归竹眼睛一亮,“你还会这个呢?”
“当兵的时候跟同营的人学了点,会的不多,只只道怎么按手和腿。”
“那也够了。”
宁归竹拉着熊锦州就往卧室里钻。
第41章
紧绷的肌肉被一点点揉开, 宁歸竹躺在床上,舒服到差点就哼出声了——没哼是因为熊逯菰冢缓靡馑肌�
他往床里面挪了挪, 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熊逯菀蔡上�, 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道:“现在轮到我给你按了。”
熊逯莩僖闪讼�, 到底没抵住宁歸竹的期待, 脱掉外衣趴下来,还不忘给宁歸竹打预防针:“我肉結实不好按, 你一会儿别跟自己较劲。”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宁歸竹说着,伸手按了按熊逯莸谋臣�, 尾音在喉间哽住,他又伸手拍了拍,思索两秒,抬腿跨坐到了熊锦州背上。
熊锦州:!!!
不等熊锦州想出合适的话语来表达异议,宁归竹已经动手开始按了。
他力气确实不够,但谁讓他在按摩馆当过小工呢。太高深的东西他不会,但基础的那部分还是手拿把掐的。
熊锦州在感受到宁归竹按摩的动作后, 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宁归竹不是用蛮力在按,而是找准穴位之后,沿着穴位向四周揉开。
就这按摩的手艺, 熊锦州覺得药铺的大夫也比不上他家夫郎。
美滋滋.jpg
宁归竹给熊锦州揉了小半个时辰,胳膊酸了。
他甩着手琢磨着中场休息一会儿,就感覺坐着的身体动了动。
熊锦州微微侧身,手臂反转握住宁归竹的手, 稍微用了点力气。宁归竹见状,顺着他的力道从他背上下来,只是神情间还有些茫然:“怎么了?”
“你歇歇,胳膊是不是酸了?”也不用宁归竹回答,熊锦州抱着人给他揉按胳膊。
宁归竹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看夫郎这可爱的模样,熊锦州没忍住诱惑,湊近亲了亲宁归竹的唇。
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呼吸不稳,宁归竹抵着熊锦州的胸膛,从绵长的亲吻中脱离出来,偏头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
熊锦州垂眸,从他这个视角能够清晰地看到对方优美的肩颈线条,也因此,本就躁动的气息越发浮躁起来。察覺到他身上的变化,宁归竹的身体僵了僵,紅晕从耳根蔓延开来,羞得人染上一层粉色。
熊锦州喉头滚动,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竹哥儿,我们还未洞房。”
宁归竹抵着熊锦州胸膛的手顿时僵住,手指微微蜷缩,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忽了一瞬,有些不明白怎么忽然提起这个话题,但又鬼使神差地“嗯”了一声。
声音极輕,但足够熊锦州听见了。
他低头,湊近,啄吻着心爱的夫郎。明明是最冲动的年纪,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克制,只要身下的人有些许抗拒,些许的迟疑,他都能及时停止自己的动作。
然而没有。
那个一开始有着自己小算盘,做着逃离准备的人,就这么安静地待在他怀中,黑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室内泛着波光。
像是藏着期盼。
宁归竹也才十九。这个年纪的人总是容易热血上头,面对熊锦州珍之重之的态度,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们都有感情基础了,上个床有什么问题?
没有。
所以,“你究竟要不要啊。”
听到夫郎的嘀咕声,熊锦州抿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他抬手抵住宁归竹的后脑勺,再度低头亲了上去。
清浅的呼吸之下,亲吻遮掩了暧昧的呻吟,这座处在村庄偏僻处的院落内,只有鸡鸭幼崽的叫声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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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阿叔!”三个小孩儿疯跑着回来,看见院门还半掩着,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奇怪,小叔和阿叔还没回来吗?”
熊川水挠挠脑袋,看向自家哥哥。熊金帛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两人交流完一回头,熊茵茵正抱着二彩嘿咻嘿咻地过来,见她吃力,熊金帛忍不住道:“妹妹,都到家了,讓它自己下来走吧。”
“哦。”熊茵茵放下小狗,摸摸它脑袋,指着院门道:“就那么一点点远了哦,二彩自己回家好不好?”
二彩甩着尾巴,还想和熊茵茵撒会儿娇呢,忽然感覺屁股一痛。
它嗷的一声回头,啃它屁股的大旺飞速松开嘴,撒丫子跑进了院子里,二彩立即汪汪汪地追了上去。
看它们这样,三个小孩忍不住在院门口守着看了会儿,直到两只狗玩累了躺下来休息,才恋恋不舍地拉紧院门,手牵着手回家。
外面的动静消失了。
宁归竹嘶着气去推熊锦州,“不行了,我腰疼,你让我歇歇。”
熊锦州低头亲了他一口,“马上,马上。”
宁归竹:“……”都多少个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