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第30章

作者:才下眉头 标签: 古代架空

  童辛见大伙囧囧有神的模样,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好久没画了,发挥有点失常了。”

  “……”那得失常成什么样才能人物变风景了。

  段君恒使劲地憋住笑。

  方苏青的嘴角抽了抽,“……风景画其实也不差。”

  童辛向方苏青竖起一个大拇指,“有品位,不像他们这帮俗人。你再稍等一会。”

  方苏青:“……”

  这次更快了,童辛挥毫泼墨了几笔后就放下了笔,揉揉发酸的手臂,对方苏青郑重推荐道:“其实黑扇面很神秘的。”

  方苏青:“……”

  看着方苏青拿出乌漆抹黑的扇子傻站着,大伙迅速掩护自己的扇子撤回房里睡觉了。

  看着满院子的板凳,还有段君恒转身准备离去的身影,童辛可怜兮兮的,“师兄。”

  段君恒回头,月光在他的身上晕出淡淡的光圈,那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眸分外的明亮,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这样的段君恒少了冷厉多了温柔与包容,就像在哪里已经守候了多年为了等童辛回头能看见他。

  如果说今晚以前,童辛所喜欢的不过是段君恒的表相,那现在童辛对段君恒的喜欢完全无关于外表,而是那颗能包容他的心。

  段君恒向童辛伸出手,“回去吧。”

  “师兄,呵呵……”童辛傻笑着丢下手里的笔,毫不犹豫的朝段君恒跑去。

  也许爱真的像娘说的那样,无关乎年龄,身份,地位,甚至是性别。

  方苏青看着段君恒和童辛牵着手走远,月色淡淡洒在他们的身上,他们的牵着的手上,他们的笑脸上,他突然觉得很和谐,很唯美。

  虽然身边的人睡觉一点都不安分,经常手脚齐上的趴着他不放,但段君恒有种伸手就能将东西保护在身后的安全感,所以他睡得安稳,就连做的梦都不再是流离失所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慌乱。

  梦中,他站在一片被铁蹄践踏过后的花海中,纵然不少花儿被踩踏,可更多的花儿依然在怒放。

  这时身后传来笑声。

  段君恒慢慢地转身,就见在风扬起的花瓣飞旋中,一池春水旁坐着一个人,向他招手。

  段君恒就像是失去了方向的旅人,有人给他指引了方向,他便向那个方向走去。

  走近了,段君恒却发现那个人的脸既然看不见,他下意识看池水中的倒影,看见的却是童辛的脸。段君恒一惊,再抬头那人刚才还空白一片的脸,已经是童辛的脸。

  童辛拍拍身边的地方,让他过来坐。

  段君恒走过去坐下,童辛歪着头笑看着他,就像平常他准备作怪前的表情。

  童辛让他闭上眼,他毫不怀疑的闭上眼。

  眼前一片黑暗中,他能感觉到童辛的指尖从他的额头轻轻划下,沿着鼻梁,到嘴唇,到颈间,到锁骨,到胸前那点……

  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被触碰时的快感陌生的很让他有点心慌,可一旦感觉不到了又期待了那种快感,而且那种感觉让人上瘾,希望那种感觉一次比一次强烈。

  那种强烈的需求感,让他不禁发出了让人遐想的低声嘤咛,就像在不满,在不渴求。

  直到一阵刺痛传来,段君恒乍然惊醒,就感到胸前一片温湿。

  低头就在童辛整个人睡趴在他身上,他胸前那点就在童辛的嘴边。

  也许是睡得不舒服了吧,童辛伸出舌头舔舔嘴巴,可那舌尖却正好掠过了段君恒胸前的那点。

  梦中的快感犹如电流般袭击了段君恒,段君恒全身蓦然僵硬。

  段君恒就这么僵直着躺着不敢动,等那阵感觉过去后,他又失落了,但还是心慌居多些。他轻轻的将童辛移到身边,身影充满而狼狈的冲出房间,连外衣都来不及穿,更没看到炕上本应睡熟的童辛睁开一丝眼缝,在笑得奸诈。

  就在段君恒冲出去的刹那,少林寺中传来夜半钟声,那是召唤僧众的钟声。

  常住院出事了。

  童辛坐起身来。

  因此而去而复返的段君恒随手抄了件外衣披上,并嘱咐道:“你不懂武功留在这里,不许跟着,太危险了。”

  童辛却一把拉住他,“带我去,不会有危险的。”童辛的表情从来都没那么严肃过。

  不用猜童辛也知道,这次闯少林的不是龚不平就是妙音先生他们那么些人,他可没天真到以为少林里就没他们安插的人。

  如果是龚不平,那这就是他唯一的和龚不平接头而不被怀疑的机会了。

 

  28、童辛是师叔祖(一) ...

  段君恒犹豫间,童良有些慌里慌张的过来了,连段君恒在也留意,“哥哥,你说是不是龚不平他……”这才看见段君恒。

  段君恒看看童良,又看看童辛,“这又有龚不平他什么事?”

  童辛抓住段君恒的袖子,“来不及了,路上我再一五一十告诉你。”

  童良外家功夫了得,但轻松不如段君恒,那怕段君恒还背着一个童辛。

  夜色之下,常住院的方向隐隐透着火光。

  四方而来的各堂门弟子向寺中火光处奔去,出事之处是本斋禅师的寮房。

  火光内方还见内有人厮斗,须臾之间厮斗的双方都冲了出来。

  其中一人便是后堂僧本斋,其余皆是黑衣蒙人之人。

  赶来支援的少林弟子纷纷出手相助本斋,段君恒本也想出手,但被童辛所阻止,不顾危险让段君恒带着他靠前直到看清那些黑衣人。

  混乱中,童辛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塞了团纸在他手里,童辛偷偷藏入怀中。

  黑衣人早已无心恋战,一心想寻得机会便跑,可寮房早已被后赶来的各堂门弟子所包围,黑衣人犹如困兽。

  可事由意外,也不知其中一个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童辛根本不懂武功,一个佯攻后突然袭向童辛,童辛下意识的闪身,虽然黑衣人的杀手被一旁的段君恒挡下,但包围圈也因为童辛的躲闪而出现了漏洞,黑衣人跑了一个。

  余下顽冥不灵的黑衣人皆自尽了。

  打斗结束,火光熄灭,但本斋的寮房已是一片焦黑的狼藉。

  童辛扫看了眼房里,不难看出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房外六具黑衣人的尸首被整齐排放在地,众僧双手合十默念佛经,超度亡灵。

  方丈宣声佛号,本斋一一掀开那些人的面巾,不少人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都是他们认识的人。

  全是俗家弟子。

  听本斋道,他是坐禅完毕回来被偷袭的。

  他们到底因何而潜入少林寺?又为何要偷袭本斋?

  这是很多人心中的疑问。

  由于寺中出现了内鬼,每个人都被仔细地盘问了一番后才能离开。

  回到西来堂,童辛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怀中的纸团。

  纸团上不知沾了谁的血迹,触目惊心。

  童辛在油灯下细看,血迹颜色还鲜红,可见不久前才染上的。

  和段君恒对看了眼,慢慢摊开纸团。

  就三个字——达摩洞。

  看来这纸团是龚不平给的无疑了,而且龚不平也一定受伤了。

  可为什么只有三个字,龚不平想告诉他什么?童辛不明白。  但不管如何都得上达摩洞一趟了。童辛将手中的纸团用油灯点着烧了。

  达摩洞在少室山五乳峰顶,相传禅宗始祖菩提达摩曾经在内面壁九年。

  “你想都别想。”段君恒忽然蹦出那么一句,童辛愣。

  段君恒又道:“你想上达摩洞对吧。”

  在童辛选择了相信段君恒后,他便决定不论什么事都不再隐瞒段君恒。

  “嗯,我想上去看看。”

  段君恒叹了口气,“达摩洞是达摩当年面壁之处,故而又称面壁洞。如今寺中犯错弟子都会到达摩洞面壁思过。”

  童辛一拍手,“那太容易了,闯祸受罚,我最拿手了。”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

  “没那么简单。”

  童辛知道没那么简单,因为要做到不让人起疑心,顺理成章的真的没那么容易。

  与此同时,太室山中一庄园内,一黑衣人一手扶住脱位的手臂,面向竹帘内单膝跪倒在地。

  黑衣人身边站着一个小少年,一副做错事垂首等待责罚的紧张。

  “你确定?”竹帘内的人声音低沉,威严感十足。

  黑衣人的头再低几分,“属下肯定,那人武艺平平但轻功一流,而且属下还将他打伤了,可今晚我见童辛时,他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所以应该不是他。”

  听到童辛的名字,小少年有些激动了,“父王,不管这次的事和西门吹……和那个童辛有没有关系,反正这人绝对留不得,他破坏的我们的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闭嘴。”竹帘内的男人声音又沉了几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少年将暗中紧紧抓住衣袍,用力地咬住下唇,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眼眶。

  竹帘内的男人再道:“这个童辛暂时不要动他,除非他真的不是为卢匠而来,不然绝对会有动作。”

  “是,属下明白。”

  “你都出去吧。”

  小少年想再说些什么,但黑衣人对他摇头,他强忍了下来退出了书房。

  “世子,是属下无能。”

  小少年满满的不甘,“怎么会被人捷足先登的?”

  “属下就防着童家兄弟了,没想还有人……”黑衣人不顾伤情,再度跪下,“是属下的大意轻敌,不该妄想抓活的,让那人有机会偷袭本斋引起骚乱,白白牺牲了几个兄弟。”

  小少年看着紧闭的书房门,委屈得很,心中早将童辛碎尸万段。

  自那夜后,童辛的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白天和那些俗家弟子一起胡闹,晚上就装睡骚扰段君恒,每每都让段君恒窘迫的半夜跑到院中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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