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方丈等高僧:“……阿弥陀佛。”都佯装看别处,不接收本无的求救信号。
本无最后很无奈对童辛道:“……童师叔,我现在再坐回去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童辛挑挑眉,但童辛也知道见好就收的,接着道:“你刚才说什么行茶令接龙的,我很感兴趣。”
在刚才童辛叫本无大师为师侄时,童逸和宁王都不太敢置信,在听到本无大师真的叫童辛为师叔,他们都惊讶了,都没想到童辛的辈分会这么高。
童逸想想又笑了,他这个弟弟果然不管在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见童辛不在纠结猪鞭什么的,本无赶紧岔开话题,“这行茶令于行酒令异曲同工,接不上者罚茶一杯,并要说出这茶的由来。”
童辛一拍手,“这好玩,我也来玩。”
无本大师解释道:“规矩也很简单,以佛家禅语开头,接语必是上一句的末尾之字打头,如是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为开头,那接语之人头一字必是以‘来’为始,同音也可,如‘莱’。”
童辛点头,可想想又犯难了,“嗯,接语也必须是禅语吗?可我知道的禅语不多。”
无本大师又道:“无需,但谁将话又引回禅语便先胜。”
“明白了。”童辛屁颠屁颠地跑回童逸身边,“哥哥,良良,我们也玩吧。不过我要坐哪里呢?”蓦然将目光定在宁王身边。
见童辛的目光,宁王一愣,童辛便跑过来了。
“王爷,我能做你旁边吗?”童辛那乞求的小眼神,让宁王微微黝黑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
童逸则有些失神地端起茶杯,却久久不见喝一口,就只是盯着杯中的倒影发愣。
“咳咳。”宁王赶紧扭头向一边假装咳嗽道:“游戏而已,都请随意。”
见都落座就位,无本大师向方丈单手竖掌,“那就有劳主持再开一头了。”
“阿弥陀佛。”方丈想了会,“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宁王一抬手,“末为‘声’,该了肯大师了。”
了肯乃首座僧,虽是少林二把手却十分低调,就见他两手合十虔诚道:“生值佛世难。”
“佛曰:人有二十难。贫穷布施难。豪贵学道难。弃命必死难。得睹佛经难。生值佛世难。忍色忍欲难。见好不求难。被辱不镇难。有劫不临难。触事无心难。广学博究难。除灭我慢难。不轻未学难。心行平等难。不说是非难。会善知识难。见性学道难。随化度人难。睹境不动难。善解方便难。”宁王徐徐道来,可见这人颇是博学。
宁王道:“好。了肯大师一语便引回禅语,”
了肯荣辱不惊淡淡道:“阿弥陀佛。”
“接下来该了空大师了。”
结巴了空站起身来,“师……师兄……末……末为……为……为‘难’,那……那老……老……老衲……便……捡个……个……个现成的……来。老衲就……接……接……南无阿弥陀佛。”
了空话一完,众人皆笑,果然是捡来的现成。
该后堂僧本斋大师了,“师伯末为‘佛’,我接,佛曰:不可说。”
后来接龙的高僧几乎人人一语道接回禅语,到童逸时,他接的是,空非非空,空是是空。
童良和童辛一般慧根有限,就随口接了句,“空空是也。”
终于轮到童辛了。
可一听是“也”字做尾,童辛想得那个五官都挤到了一块,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憋出一句,“爷爷。”
“……”
不少人很不淡定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本无第一个从地上爬起来,见方丈和了肯还有了空大师皆安然不动,不由得惭愧道:“阿弥陀佛,贫僧果然是修行不够,修行不够。”
见大伙的反应,童辛看宁王,“接爷爷不行吗?”
宁王目光闪烁的,“……行,行,行。”
“那该你了,接爷吧。”童辛高兴道。
宁王:“……”怎么感觉这话有点被占便宜了呢。
可这爷还真不好接,而且在童辛天真期许的目光下,宁王的大脑有些罢工了,便随口接了个,“野味。”
童辛评价道:“王爷,果然很馋语。”
宁王:“……”
众位高僧:“……阿弥陀佛。”
于是第一轮过后,剩下接龙第二回的人就不多了,童良接了句感旧之哀。
“怎么到我这就都那么难的。”童辛抱怨着开始苦思。
随着时间的过去,众人皆心有余悸,因为他们发现一个规律,童辛想得越久说出来的话就效果越惊人。
本斋悄悄对堂主僧本法道:“快点我的穴道。”
本法大师:“……”
本斋催促道:“快点,我刚才就是帮了空师伯点慢了,来不及让你点我的穴道了。”
本法大师囧,“……”
终于,童辛紧皱的眉头一松,“哎呀呀。”
“噗……”宁王一口茶喷了一丈远。
童辛一抹汗,“总算是接上了。”
众人:“……”
本无又赶紧走出来道:“看来一时也难分高下了,不如……”
“不如比武吧。”百野一次郎抢本无的话,“听闻中原武术高深,在下早有领教之心。”
众僧:“阿弥陀佛。”
方丈很平和道:“出家人习武只为强身壮体,不争一时之高下。”
百野一次郎似是知道他们会那么说便又道:“出家人不呈勇斗狠,在下自知理解,那童将军呢?一直盛传童将军年少有为,文武双全,今日可否赐教?”
宁王佯装不见继续品茗。
作为手下这等场合怎会有说话的立场,可百野一次郎却公然挑衅,可知宁王是暗中允许的,更可见宁王是不探清童逸到底有没受伤不甘休了。
童良易冲动,“你……”便想上前教训百野一次郎,被童辛阻拦了。
童辛看童逸,发现他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了改可是说过了不可劳累的,童逸这番硬撑怕是又消耗不少体力了,童辛不由得心疼哥哥,便对宁王和百野一次郎道:“这可是你们说的。”
宁王和百野一次郎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不好的预感。
童辛又道:“少林乃佛法圣地怎可兵刃相向,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
方丈沉声道:“阿弥陀佛。倘若有人定要刀刃出鞘,便别怪老衲失礼了。”
童辛笑笑,“但领教并非一定要相杀相搏的,演武一番也是可知高低的。”
方丈点头,“嗯。”
童良唤道:“哥哥,大哥他……”
童辛按住他的手,“我有分寸。”后对众人道,“既然要演武,请容我们兄弟三人准备一番,先行告退了。”
兄弟三人刚回到童辛的寮房,就见段君恒靠在门前,“你想代替童逸上场?”这话很明显是对童辛说的。
童辛扶童逸进房躺下后,才高高兴兴跑段君恒怀里蹭,“不就是抡大刀吗,我也会。”
段君恒轻轻推开他,“抡把菜刀都能把自己给甩出去的人,竟然好意思说也会。”
童辛看天,“……”
33、童辛是师叔祖(六) ...
风起,一身白衣胜雪衣袂飘飘,长发迎风飞扬,风吹起额前的发丝露出红色的眉心痣,略显了稚嫩的脸上不苟言笑,手中的刀刀锋将阳光折射成凛然的寒光,闪瞎众人的眼睛。
这样的童辛乍一看英姿勃发,英武不凡的。
风再起,风向大逆转,白衣翻飞,长发向前抽打在脸上,这样的童辛乍一看……贞子了。
童辛:“……”
少林寺山门外等候多时的众人:“……”
童辛扒拉开面上的头发,大嚷道:“不算,不算,重新来过来。”
百野一次郎冷冷嗤笑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吗?就像再重来千百回,你也冒充不了你哥哥。”
童辛一听,也顾不上贞子的发型了,跳脚着奔百野一次郎,“吃猪腰子的。” “……”百野一次郎暗暗告诫自己,这是“忍”的修炼,千万不要被他激怒。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这在冒充我哥哥了?”童辛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我哪里像我哥哥了?我哥哥他有那么大颗因为起得太早没来得及洗,早课完了被师兄抓去扭麻花又没得洗,留到现在的眼屎吗?”
众人:“……”果然是颗颇有“来头”的眼屎。
宁王就觉得这次幻灭后,对童辛绝对再也幻想不起来了。
“那……你来是做什么的?”百野一次郎道。
童辛一甩头发,提着自己的刀,“就算只是演武也是有危险在的,刀剑终归无眼伤及无辜便不好了,所以在我哥哥做准备的空当我来说说要注意事项和安全措施。”
“阿弥陀佛。”方丈单手竖掌,“还是小师弟说得极是,是老衲考虑不周了,有劳小师弟了。”
“主持师兄您就放心吧。”说完,童辛身姿陡然挺拔,提刀一横在胸前。
众人看着童辛手中的刀,几番欲言又止的,终是本余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本余问道:“师叔,您这武器果然奇特,好像……剪刀。”
童辛抬手给他们看他的武器,“什么像,这本来就是剪刀。”
众人:“……”
“你们别小看这把剪刀。”童辛又道。
难道这是一把非同寻常的剪刀。众人暗道。
童辛高举剪刀,“这把剪刀可是我师父在用它剪脚趾甲的时被我讹来的,所以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还有两个脚趾甲还没剪完。”
众人囧里个囧的,“……”那剩下的两个脚趾甲怎么办?用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