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殿中的嘈杂逐熄,峨眉派代掌门凤一师太也宣了声佛号,谦和而恭敬道:“素闻妙真派中皆是不世高人,有鬼神不测之术可称当世诸葛。如今武林蒙难,还望天道真人鼎力相助。”
天道真人一脸愧色的微微颔首摇头,“大师之言,让贫道无地自容。正是贫道能力不足,管教不严才让教中出了叛教之徒。”天道真人真心实意地向武林群雄一拜,“贫道治下不严,导致叛徒偷出我派隐宗所在的地图,出来招摇撞骗,搅得武林不得安宁。贫道在此向各位武林同道立誓,贫道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各掌门帮主微微点头,虽说这次同道相争是有人从中挑唆,但起因的确是妙真叛徒。
见在座的人都无异议,天道真人再道:“虽说那残图不过是我教所在之地图,我隐宗之所在也谈不上是什么世外桃源仙境圣地,但贵在偏僻清幽无人识得,更无人打扰,可令我等可安心修炼。故而贫道烦请拿到地图之同道将地图归还我教,贫道在此不胜感激。”
天道真人说得在情在理,不少人点头附和,然后很很整齐地看向青海派掌门——秋一鹤。
看来残图应该落秋一鹤的手里了。
秋一鹤是位年约四十左右的道长,正当壮年,为人十分之刁滑,青海派在他带领之下近些年来的确有后起之秀的事态,因此秋一鹤就有些目空一切的资本了。
秋一鹤见众人皆看向他,便站了起来缓步从第二列靠近殿门处的位置走了过来,和天道真人一番礼尚往来后,道:“江湖传言残图在我手中。”秋一鹤双目绽放精光环看殿中每一人,就在皆以为他会否认时,没想他却承认了。
“没错,的确是在我手中,就连妙真叛徒也被我擒拿。”秋一鹤斩钉截铁道。
这话一出,又引得殿中一片哗然。
秋一鹤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引起的纷议,“真人道,这图是贵派隐宗之所在,那应该便是那图中标记的几处了。”
天道真人未道是或不是。
秋一鹤接过弟子递来的那传说中的半张残图,童辛凝神定睛一看,似乎能和当日童逸给他的半张羊皮图纸相接。
张三丰早将童辛的反应看在眼中,悠悠道了声,“眼熟吧。”
童辛看他,他有不再言语专心嗑瓜子,仿佛那瓜子是天下美味。
“我相信,那残图在座的各位应该有不少人都看过了的。但那图虽只有半张,且标注得很模糊不清,很难看出其中玄机,可……”秋一鹤故意停顿吊足胃口,“我年轻之时曾游历海外,机缘巧合之下我曾经到过一个地方,而那地方的地形是那么恰巧的地图上所画的一致,因此我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众人还是不知秋一鹤这话到底想说明些什么,可从他的表情可知,他似乎准备揭破一场谎言。
秋一鹤指着残图,“这些似是大雁飞行纵列的曲线,其实是海洋。那如虫般的长条,其实是倭国。”接着指着明显是被剪断边缘处的两个圆形标记,“而这两处则是无人居住的荒芜海岛。为何会无人居住?因为根根不适宜人居住。岛上有火山,不时溢出山火,地热遍地,让海岛常年炙高温,就连海岛四周的海水皆是滚烫的。”
天道真人的脸色倏然一变。
“除非是大罗神仙,不然血肉之躯的凡人是无法在岛上生存的。但这样的一个人无法生存的地方,却是据对是藏重要东西的好地方。”秋一鹤看向天道真人说着反话,“当然,妙真派中皆非凡人,能在这些岛上修炼生存也是可能的。”
说完,秋一鹤将残图还给了天道真人。
经秋一鹤这般一说,席间的武功秘籍论又出现了,不少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丐帮长老伟人耿直,一拍几案而起,“就算如此,这岛中真藏有什么武功秘籍也是妙真所有,与尔等何干?”
“话可不是这般说。”天山派中有人说话了,“没秘籍也就罢了,倘若真有秘籍的话,妙真蹦出来就说残图是他们的,就居心叵测了。妙真可有什么证明残图是他们派中的?”
天道真人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等可问那盗出残图的叛徒。”
秋一鹤十分之惋惜道:“十分之抱歉,那人在被我擒拿之时早以身受重伤,我派医术不精,不慎让他死于押送途中。”
“你……”天道真人气结。
秋一鹤又道:“所以最好的证明办法便是,全武林同道一同到那岛上,倘若真是妙真派修炼所在,异论便不攻自破。天道真人其实不用担心因为而暴露的隐宗所在,而被搅扰了清修,如此漂洋过海山长水远的地方,我想同道也没几人有那功夫去拜访的。”
这提议,就连华山派和峨眉派都觉得是平复争议的好办法。
天道真人倏然明白,他似乎中了别人的圈套了,回头看童辛和张三丰。
张三丰坐椅子上睡着了。
而童辛正和段君恒说话,“我娘给我的做的手套可方便了,指套断一半露出手指来的,这样不但保暖也不影响干活。”
段君恒点头,“不错,创意。”
童辛一听就像是在表扬自己一样的高兴,“我不但有断指的手套,还有断指的袜子。”
段君恒很认真的,“……露脚趾头出来干嘛?”
“透气。”
“……”
童辛又介绍到,“我还有断指的裤子。”
段君恒的嘴角抽了抽,“……这露的……又是哪里?”
童辛害羞地拉着段君恒就走,“师兄,走,我们回房研究下。”
段君恒:“……”
童辛经过张三丰时,低声道:“张真人,你太不厚道了。”
“彼此彼此。”张三丰的话就像在吧唧嘴巴一样。
大会是怎么结束的,童辛不关心,但他知道九宫八卦阵所在地是暴露定了,这样龙脉卷轴必定也会现世,这也是童辛在关键之处为什么不帮天道真人的原因。他可是为龙脉卷轴而来的。
玉虚宫很大,各种殿宇、祠、堂、庙、坛、楼、阁等,就连御花园都有。
可如今因武林大会来人不少,住处也显得不足了,因此每个厢房都得住两人。
这样挤是挤了点,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比如热闹,特别是年轻人间。
童辛他们住的是琼宇阁,相邻的是华山派和丐帮。
傍晚时分,由于白天的不欢而散,各派都在各自的住处用的晚饭。
用餐之时,传来铜罄和引磬清静脆明的声音。
华山派和丐帮的人皆道少林高僧要开始做晚课了,不由得都放下了碗筷聆听梵音涤荡心灵,以求宁静平和。
只闻,数声引磬脆响悠悠后,铜罄便显了沉然,正期待着佛音而来时,忽闻一声,“嗯哈。”
“……”
华山派和丐帮不由得暗忖,应该是念经前清喉咙吧。
再听声音又变了,这次高亢了不少,“啊哈。”
“……”
华山派和丐帮又道,应该是念经前先吊下嗓子吧。
“唔唔……啊……嗯啊……嘤嘤……雅蠛蝶……噢……噢……嘢……”
华山派和丐帮:“……”
他们已经为少林找不到理由了。
此时天道真人和观清真人两师徒正来找童辛,老远就听到童辛他们楼里的动静了,也老远便见少林全体站楼外,段君恒和本斋大师一人手里拿一铜罄和引磬,随着童辛声音的变换敲着。
天道真人看看琼宇阁里,问段君恒他们道:“你们干嘛都站外头?”
段君恒“哐”地敲一下铜罄后,“为表清白。”
天道真人:“……”
观清真人:“……”以现在楼里的动静,的确是得站外头才有清白。
天道真人又问:“童师弟他在干嘛呢,整出这种声音?”
本斋大师一脸的我绝对没有打妄语的表情,告诉他,“师叔……在做晚课。”
天道真人的眉毛抖了抖,“……什么经能把人念成这样?!”
本斋大师:“……”
段君恒道:“听说是……《玉男心经》。”
“……”
片刻后,童辛的动静依然没有消停,天道真人和观清真人似乎很着急找童辛,来回在楼前踱步。
看得段君恒他们眼都晕了。
本斋大师便道:“真人,童师叔先前曾嘱咐过我等,倘若有人来找他,只要是身家清清白白的都请尽管进去,勿用通报。”
天道真人和观清真人,“……”问题是现在进去了,清白就没了。
最后天道真人和观清真人决定去找张三丰,童辛这他日再来。
这二人方走远,童辛从楼上探头出来,“走了吗?”
47、荡漾漾的晚课(二)
“走了,说改日再来拜访。”本斋大师回答道。
童辛蹲下来,把脸塞进楼上的栏杆间空中看下来,“那改日我晚课念《神经》。”
一干人囧,“……”
本斋大师抹抹光头上的汗珠,“师叔,本斋有一事不明,请师叔解惑。”
童辛站了起来,手一挥很有长辈的风范,“讲。”
本斋大师迟疑了一小会而,问道:“难道除了念……《玉男心经》……真的没什么办法让天道真人他们知难而退去找张真人了吗?”
童辛一脸的惋惜道:“我说了,在楼下挂个牌子曰,家丑不可外扬,抓奸在床中,勿扰。你说不好的。”
本斋大师:“……”
而段君恒思索了片刻后,“不帮天真真人他们,真的好吗?不怕那个……”
“都怪我年纪太小了,无法力挽狂澜,只望张真人能扭转乾坤了。”童辛的口气用的是忧国忧民的悲愤,但脸上却是看热闹的轻松,“只要这个孽不是我造的就行了。”
“……”
童辛朝张三丰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一挥手,“好了,既然他们走了,我们也收队了,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
这一干人都松了一口气散了,回楼里。
而另一边,张三丰也正朝童辛他们所在的琼宇阁看来,问天道真人师徒二人道:“师弟这是刚从琼宇阁过来?”
天道真人喝了口茶,“嗯,童师弟正在做晚课,贫道不便打扰便到师兄这来了。”
张三丰呵呵一笑捋捋长须,“这小滑头。”
当晚张三丰和天道真人到底说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童辛觉得张三丰绝对会说服天道真人的,虽然童辛也不知道张三丰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也乐见九宫八卦阵现世,但只要现下他们的目的相同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