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才下眉头
远处传来沙沙的脚步声,挺脚步声人不少,应该是帮他们赶走狼群的人过来了。
童辛他们都以为能弯弓射箭的应该是山里的猎人,可当这些人近来时,童辛他们又都傻眼了。
虽然那些人穿的是粗布兽皮男装,腰间挂满今日他们狩猎的成果,可依然不难看出他们其实都是女人。
方苏青上前抱拳致谢,“多谢各位女侠出手相救。”
那些女人一听都乐得大笑了起来,“什么女侠不女侠的,我们不过就是山里粗俗的村妇而已。”
忽然间,那些女人中有人忽然抬手拉弓,“嗖”的一声,羽箭疾驰想低矮的树丛中。
旁人帮那女人将东西捡了回来,原来是只鸟。
女人们很热情地招呼童辛他们到她们的村子,方苏青十分之儒雅有礼的和那些女人边走边攀谈。
走在他们身后的童辛和鲁满还有徐子洲,看着那些女人,童辛只有无限感慨,“好厉害的女人,真想……揍她们一顿。”
鲁满:“……”
徐子洲:“……”
于是鲁满和徐子洲就看到童辛的裤裆上由前往后正插着两支箭,让童辛那小步伐走得十分之八九,就跟裤裆里有坨便便一样。
“……”难怪童辛想揍人。
不过,箭是可以拿抽出来的吧,童辛他这样不嫌被蹭得慌吗?
但没人敢问出来。
说是村子,可也就六七间房子而已,很原始很简陋。
而相对比较的奢华的竟然是进入村子时,村口的祠堂。
说来也奇怪,那祠堂中最上头供奉是副人物画,画中的人物颇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气节,乍一看都会觉得像文天祥,可细看又觉得不是了。
画下是数量惊人的灵牌。
当看清那些灵牌时,童辛他们又发现奇怪之处了。
每一个灵牌上都没有逝者的姓氏名讳,一律都只是刻着某某氏之夫,某某氏之子,或某某氏之父等等。
细心又会发现,这些很多都是男人的灵牌。
再看村子中,童辛才蓦然发现真的一个男人都没有,除了女人就是小孩。
方苏青看到那祠堂似乎有些激动,几个踉跄步入祠堂倏然跪下,很恭敬很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村中有人见方苏青此状也不知为何偷偷掩面流泪。
童辛他们被安排到村里最大的房子里。
自叩拜过村中的祠堂后,方苏青一脸的沉重不再言语了。
女人们拿来从山里采摘草药自己研磨的创伤药给童辛他们治疗,还拿来了吃食。
童辛看着桌上的简单食物,发现都是野味肉没有一点鱼腥,便很随意地问道:“按理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各位住得离江边这般近,怎么却以狩猎为生,而非渔业呢?”
低迷的方苏青不知为何倏然抬起了头,警惕地看着童辛,而招待童辛他们的女人似乎也有点防备了。
那女人笑道:“我们本不是这里的人,数年前战乱,我们才搬到这里来的。”
“哦,原来如此。”童辛不再追问,低头啃着骨头。
看徐子洲的伤势,怕是不宜走动去找段君恒他们了,而这村子无处不透着诡异,让童辛不敢留徐子洲一个人在这里养伤。
童辛思忖片刻后问那女人道:“这位大嫂,你们会进城卖东西吗?”
女人边收拾碗筷,边道:“倘若收获颇丰,我们吃不完就会拿到城里去卖。”
“那劳烦大嫂进城时,如果看到乞丐,便对那些乞丐说,少林童辛在你们村里。”童辛道。
听童辛这般一说,别说女人觉得不解,就是方苏青他们也不明白童辛这是要做什么。
等女人都走了后,徐子洲问道:“干嘛找乞丐?”
童辛很累,但迷迷糊糊间他还是回答了,“江湖中有哪个帮派敢说比丐帮的消息更灵通。”
方苏青恍然道:“丐帮的乞儿满天下,得消息快传消息也快。”
见童辛睡着了,其他一时间也觉得非常困,便都睡去了。
丐帮的消息果然够快,大嫂她们早上才进的城,下午段君恒带着本斋大师他们就来了。
可童辛却失踪了。
段君恒因焦急不安而通红的眼睛让他显了暴戾,他一把揪住方苏青的衣领,咆哮道:“什么叫曾师叔祖他不见了。”
方苏青因衣领被紧揪着,而呼吸有些困难了。
本斋大师上前阻止道:“君恒冷静,先听苏青他们说。”
段君恒懊恼又无措地将方苏青推开。
方苏青被推得一阵踉跄,差点摔倒。
徐子洲很是内疚道:“昨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可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村里的人和我们在这一带都找过了,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
“四周有不少兽夹和陷阱的。”鲁满低着头,“本以为曾师叔祖是半夜内急出去踩到兽夹或掉进陷阱了,可村里人带我们去一一查看过了,不见曾师叔祖的踪迹。”
“所以你们就不再去找了吗?”段君恒想冲过去动手,被本斋大师拦住了。
本斋大师道:“阿弥陀佛,我等该庆幸师叔并未受伤。”
段君恒掉头就冲出去找人,跟来的丐帮等人也帮忙找人。
眼看着太阳就要西下,可依然不见童辛的踪迹。
段君恒从没这般恨自己的无用。一拳重重地打在树干上,段君恒犹如泣血般地大喊道:“辛,你在哪里?”
众人皆以为不会有人会回答段君恒的,可武艺高强的他们隐约间似乎听到回答了。
段君恒也听到了,这次他运气而喊,声音愈发的大,传得也越发的远了。
众人凝神聆听,这次听得清楚些了,“我在这。”
是童辛的声音。
段君恒就似是绝望的沙漠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一样。
众人边喊,边向声音传来之处走去,但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按理说,听声音已经很近了,应该很快便能找到童辛的,可众人兜兜转转在树林间,却怎么都找不到童辛。
段君恒更急了,因为他能感觉到童辛就在附近了,可似乎有道无形墙让他们怎么都靠不近。
“辛,你可有受伤吗?”这是段君恒最担心的。
“没有。”童辛的声音从树林里传来。
一听,众人都松了口气。
“你身边有什么比较显眼的东西吗?”段君恒的意思是让童辛看看身边有什么显眼的高大的不同之处,他们好去找。
一会儿童辛的声音传来了,“有。”
“有什么?”
“一只夜壶。”
“……”
段君恒感觉到方才的绝望与不安都被冲刷远去了。揉揉眉心,段君恒又喊道:“夜壶它哪里显眼了?”
童辛在里面喊:“万林丛中就一只壶,还不够显眼?”
段君恒道:“……所以你想让我们顺着味儿去找?”
众人:“……”
童辛很诚恳道:“其实我不介意你们找条狗的。”
“……”段君恒有些无奈的,“除了那只壶,还有什么?”
“还有个小人。”童辛答道。
一听童辛身边还有人,顿时全体又进入了备战状态。
“辛,是那人个绑架的你吗?”段君恒双手紧握成拳。
“不是。”童辛肯定道。
众人顿时一愣。
“她是个小孩,她说她叫李娇。”童辛的话刚说完,跟着段君恒他们一起出来找人的村妇中有人忽然大哭而起,“是我的女儿。”
许是熟悉这一带吧,在村妇们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童辛和一个小女孩。
看着村妇和女儿团圆,童辛笑笑,“小姑娘似乎有梦游症。”
不知为何村妇听了童辛这话不但不感觉,反而愈发地防备于童辛了。
还以为童辛会再说些什么,就见他跑向段君恒去撒娇了。
村妇无由来地都松了口气。
童辛的安全归来,让段君恒倍感失而复得的珍贵。
可等段君恒感慨完后一脸的阴冷,童辛知道段君恒要发火了,赶紧装可怜再说,“哎哟,师兄,你不知道那地方好邪门,一脚就踩空掉下来,为救那孩子我牺牲屁股给她垫坐,屁股都被她坐成一瓣屁股高一瓣屁股低的错落有致了。”
众人:“……”
童辛又忽然转换表情了,很害羞道:“屁股本来就还疼着呢,这么一坐更疼了。”
段君恒皮笑肉不笑的一挑童辛的下巴,很有调戏的味道,“不怕,以痛克痛就保管一会儿就不疼了。”
童辛这下羞得整个头都快钻到袖子里了,“师兄,讨厌,这里这么多人。”
众人想走。
段君恒拎起童辛,“没事,再多的人在这里,也就我一人打。”
童辛愣,“打?打什么?”
段君恒道:“打屁股。”
童辛从怀里摸出一个牌子挂屁股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