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殿前欢
不一会儿,两人赤条条横在了床上。
那绪整个人压在莫涯身上,亲吻,呼吸,两人都没有什么大动作,肌肤相亲,轻轻松松地享受着这份宁静、温和,也魅惑。
欲念腾升,莫涯双腿抬起,箍住那绪腰,下半身高高离床,迎向那绪:“来!”
满室春色浮动,对视里,彼此都眸光迷离,隐隐含着最润的水汽。
那绪抬起莫涯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随后伸出手指,指尖轻划抚着这妖孽大大小小新旧的伤一路而下,最终沿臀缝,拨开菊褶。
密褶,一褶一褶,绽开。尔后,他手指探入,抽送。进,指头盘旋揉弄,扩张活动的范围;出,指腹依旧揉抚着细褶,不紧不慢。
心越来越软,身越来越硬。
莫涯头后仰,呼吸渐重,脱离那绪的肩,将自己双腿向两侧最大限度地分开,男根充足了血,高昂起头,随着呼吸一点一颤。忍不住,他出手去攥住那绪的分身,想对着自己的空虚直捅,却被那绪钳制住,将他的手高举过头。
莫涯心有不甘,扭转脸,去吸吮那绪手指。
那绪俯身,亲吻莫涯精瘦是身体,而勃勃生机的孽根已顶在了他后庭之口,徐徐轻探,这种咸湿摩挲欲拒还迎,让莫涯整个人酥酥麻麻,理智不堪一击。
绝对不能停在这节骨眼上,莫涯不禁淫靡渴求地低吼:“和尚……进来,快,进来,求求你。”
那绪稳住莫涯的腰,把握住莫涯的男根,自己则倏地下沉猛烈向前一挺身,让自己全全镶入了莫涯体内。
瞬间,双重的充实爆发,莫涯菊口本能地一紧,极度缩紧,将那绪的分身死命地裹住,吮吸。
两人刹那,完美地吻合在了一起。
尔后。
律动,套弄,抽插,碰撞。情欲完全支配着身体所有一切的动作。
每每彻底的交欢撞击,莫涯的魂好似已经被剥离了身体,欲仙飘然,他索性放弃了一切淫贱的迎合,只大大方方展开自己,让那绪在自己的体内癫狂叱咤,随心所欲……
床温湿透了,莫涯伤却又悄然腐化。椴会在他身上写上的毒咒渐渐显现,霸道蔓延,这痛开始芒刺在背,转眼他整个背都如同在地狱的油锅里煎炸。
欢愉逼近巅峰,而痛楚也跟着无情攀到悬崖边,莫涯仿佛就快被活脱脱劈裂了。
欲仙欲死,真真切切。
他强撑起前半身,让那绪越发能长驱直入。
欲孽驰骋的快意,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烈,最后在临界崩溃……
攻受二人的浊液前后欢射而出,一泻千里之势。
“和尚。”事后莫涯觉得欢喜,抱着那绪:“我跟佛祖借了你一世,佛祖没吭声,就算答应了。”
“唔。”
“一世是多少年?”
“总有个三五十载。”
“好,我不贪心,只要三十年。我们找个地方,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我主要负责吃喝睡,养得白白胖胖,晒太阳掐虱子。”
“行。”
得贤攻如此,夫复何求。
莫涯很满意,摊个大字,晒太阳掐虱子的造型,揉一揉胃,“要是胃不疼,那就更好了。”
那绪的眉头果然很悦目地皱了起来。
莫涯益发满意,去抚和尚的眉心,顺便等胃里那阵抽搐过去。
不过就是胃疼,都会过去,油锅里煎炸的前半生,不都已经过去,等的就是这刻的圆满。
莫涯感觉到轻快,在这一生,第一次触摸到了所谓幸福,所以慢慢放松,没有去压制胃里翻涌而出的一口血腥。
“已经不疼了。”他咳嗽一声,说的也是真话,那一口血腥却不知怎的喷涌而出,不止从他嘴,是从他七窍喷涌,似花洒一般,顷刻溅了那绪一脸。
第52章
屋外,零星飘了点雪花,天开始清冷。
屋内,血依旧温热。
“莫涯,莫涯……醒醒。”那绪浑身是血,将莫涯抱在怀里,冲出屋四处找药。怀里莫涯已经没了呼吸,还有丝许元气,整个人剧烈腐化,像具裹镂花人皮的骷髅,冒着轻烟的骷髅人。
强灌进的药汁,都能从他镂空洞孔里溢出……
那言也被惊动,见此情景劝道:“这人失了魂眼,肉身已到极致,估计救不回来了!”
“不会的,”那绪坚毅给莫涯灌药,咬牙道,“一定能救,一定会有办法救的!”
“师弟,你冷静些!”那言叱喝,他这个师弟极有可能要入魔了,“魔由心生,护住自己心神。”
那绪一顿,眉间渐红的煞气又重新淡化开去。
雪停,月朦胧而现。
“一定会有办法的!”那绪虽然清醒,却已生执念。
还有办法能救。
一定要救。
必须救。
那绪忽然仰天大吼,月下一种银灰的光芒从他身体破壳而出,光芒愈来愈亮,随后在空中凝成一团。紧接着,光团裂开两半,其中一半慢悠悠地下降扩散,重新回到那绪体内。
而同时,另一部分如潮汐汹涌向莫涯扑去。
觉魂本不可分,但此刻却一分为二,作为最后的稻草被灌进莫涯身体。
光潮灌进了,莫涯的嘴里、眼里、耳里,迅猛地修补所有一切的镂空。
最后,光猝然收敛,瞬间消失。
莫涯平静地躺着,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那绪的近入魔的心绪,终是靠岸。
很好,觉魂让莫涯脱胎换骨了一次。
莫涯得到觉魂了,好戏开始了。
荒凉之地,枯骨铺地。
白泽又次自杀未遂,他大方躺地伸了个懒腰,撑起了身。四周寒冬霜重,万物大方枯萎,扭过头,他瞧瞧身后破残歪斜的碑石,嗤笑一记。
这次花费的时间蛮长,一天的光彩已滑掉了一大半。可惜,到头来还是冷冷清清,就他一个人活在当下。
他拍拍灰,站起身,回忆像只紧追着骨头的狗,随之浮现。
一点也不诗情画意的地方,居然是他与青鸾第一见面的地方。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确实值得纪念。
吊儿郎当地离开,每走一步,他都在回味。
当时他化成人形,说的第一句,就是夸青鸾,“你的声音很好听。”
然后,青鸾道了谢。
再然后,他就这么跟着青鸾离开。青鸾告诉他,他是只灵鸟,现在要向掌管百鸟上神请安,不便带白泽。
然而,白泽还是跟着。
后头的故事仍旧很多,活似绝对上好温馨戏幕,披上了一层初冬的霜,美丽冻人。
他在脑子一遍遍回想着,自说自话,走了一阵。
不一会儿,走上荒凉大道,在官道上没走几步,白泽迟疑了一会,忽然拐上了旁边一条羊肠小道。
小道旁有丛老树林,盘根错节的老根旁有口庞大的古井。古井轱辘,也有了些年头,破旧不堪。
井旁坐着一个人,这人已经是个瞎子。
当然这人,白泽也认得,他是个井精,傻里傻气地去同貔貅做了笔交易,用自己一对灵气的眼,换来了青鸾声音的碎片。
他叫观,以为动用了那碎片,那么他的声音可以和青鸾一样。这瞎子也是个死心眼,竟然和以前的白泽一样。
“你好!”白泽歪斜身打招呼。
“好。”这字出口,让白泽顿了顿,“你没有用那碎片?”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呵呵,也不全是。我很期待再听到青鸾的声音,却也不知道,如何来面对有他声音的你。”白泽瞳孔一缩,惨绿少年,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不过我想,你就算声音与他一模一样了,也未必唱得出他的歌……”
“我……可以试试。你想听什么歌?”
“是么?我想听这本册上的曲子。”白泽取出一本小册,交在观的手里。
观拿着册子,手微微发抖。
“哦,我忘了你现在看不见。”白泽作势收回册子。
观攥紧书册,没有松手的意思。
白泽笑意深了几分,“那么,我把这曲子演绎一遍,只是一遍,请你听好喽。”
说话间,他牵观离开井边,随后翻开书页,轻轻一吹,书中的字脱离薄纸浮起,飘进井中。
旋即,古井中井水,喷出暴起,射向空中。一路龙腾盘旋向上,跟着册里的字,不断转着、转着,直冲云霄。
到达最高处,忽地倾盆而落。
“来吧。”白泽轻唤。
只这一句,便让来势汹汹的水嘎然而止,硬生生停滞在半空。而每个小黑字从水帐清雾中蛇游而出,每出一个,便扯出一颗晶亮的水珠,两者缓缓殒落,点滴入井,坠出音符。
每个音符串成一支优美的曲。
曲风多变,悠扬处如嫩春,翠绿如碧;情挑时,似冬阳里红梅斗雪;高昂一刻,可感觉林海浩瀚,千山竞秀,万倾碧海青天。
观侧耳倾听,只感觉自己藏于怀中的碎片,隐隐发热,自己的心绪也跟着激荡不已,感觉到喉咙口有种感触几欲脱口而出。
于是,他细声跟唱,忘情跟唱,当白泽将词收拢回册,他也没有停下。
他悠悠低吟,白泽默默地听。
最后那段观总是难得要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