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之舞
吃那一顿饭,北绝色的筷子掉到地下起码二十次,虽然他借着“掉筷子”这一招式避过了大部分魔爪进攻,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被辛公公的魔爪骚扰了好几下。
在调戏和反调戏的斗争中,饭,终于吃完了。
见辛公公吃下碗里的最一口饭,北绝色赶紧站起来说:“公公,时候已经不早了,我现在就去把床暖好,让公公你早点休息。”
辛公公那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花,说:“哎呦,小北你真是善解人意,公公没白疼你!”
公公那笑容看起来和大师兄的好相似!北绝色硬牵着嘴角笑了一下,低头从辛公公身边离开,快步走进内室。
在昏暗的烛光下,看到了那张靠在墙边的床,北绝色走过去,脱掉鞋揭开被子躺了进去。嗯?怎么被子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不管了,忍下吧,只要把被窝捂暖和了就马上离开!
北绝色刚躺下来,辛公公也跟着走了进来。他直走到床前,脱掉上衣后就往床上爬,北绝色连忙坐起来说:“辛公公,被窝还没有暖和,等下再睡吧。”
辛公公伸手摸上他的脸,邪笑着说:“小宝贝,有你为公公暖床,管他被子暖不暖和。小宝贝,小乖乖,公公会好好疼你的。”
这种对白,好耳熟!此时,辛公公的身体已毫不客气地往北绝色身上倒,那张老脸凑过来,手,竟然一下从北绝色的衣领伸进去!
“公公,你想干什么?”北绝色一把捉住辛公公往里摸的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闪到一边去。
那辛公公虽然年纪大,但想不到身手还挺敏捷的。北绝色刚闪开,辛公公已经扑了上来从后拦腰抱紧他,把他压到床上,那张老脸贴住他细嫩脖子,不男不女的尖声在他的耳边很温柔地说:“小北小乖乖,不要害羞,公公会好好地疼你的。”一双魔爪不安分地**,还要动手动脚解他的腰带。
北绝色只觉得满天的乌鸦在头顶飞过。大师兄,乐龙阳,现在又来个辛公公,他北绝色究竟招谁惹谁了?怎么就净招惹些不正常的人?
忍无可忍的他终于人品爆发了!
“老虎不发威当我病危啊?岂有此理!”
一声怒吼后,握紧的拳头没有半点犹豫地挥了出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辛公公的老脸。辛公公中了这句愤怒之拳后,从被窝里滚了出来跌到地上,鼻子首先着地,光荣地挂彩,鼻血很凄美地横飞而出。
辛公公不相信地捂住鼻子,尖叫起来:“你这个小畜牲竟敢打我!来人哪!来人哪!”
虽然,因为一时人品爆发而出手揍了辛公公,但,从来没有把人揍得见血的北绝色,在看到辛公公的鼻血后,爆发的状态很快转换为不知所措的状态。
“公公,发生什么事了?”一大两小三个太监同时冲了进来。
辛公公指着床上大喊:“捉住他!”
三个太监扑了上来,来不及躲避的北绝色被他们扑倒在地上,最后还被绑起来押到前厅。
大太监问:“公公,现在该如何处置他才好?”
已经被小太监扶了起来、坐在一边擦着鼻血的辛公公,站起来一脚踹到北绝色的身上,恶狠狠地说:“不知好歹的小畜牲!去,把藤条给我拿来!”
小太监很快把藤条送上来。辛公公并不把藤条接过来,只是冷冷地说:“打!给我狠狠地!打死再拿出去扔掉!”
两个小太监把北绝色按到桌上,北绝色用力地想挣开他们,但身体被绳子绑得紧紧的,根本用不上力。
大太监拿起藤条,用力地往北绝色的背上打下去。落下来的藤条一次比一次抽得狠,每一次都是钻心的痛。但北绝色他咬住牙不让自己喊出来,更固执地挺直身体,不让身体因痛疼而动半下。
“停。”辛公公挥了挥手。
大太监收回了藤条,小太监也松开了北绝色。辛公公走上前抬北绝色的脸,眯着眼睛说:“原来是个硬骨头。”
北绝色用不屈的目光直盯着辛公公,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他那倔强的神态竟然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魔力。
辛公公看到他这样的神态,不禁怔了半下。他很快地回过神,嘴里发着“啧啧”的声音,阴声怪气地说:“真是个我见犹怜的小家伙。这么漂亮的人儿毁掉了的话怪可惜的。”辛公公摸着北绝色的脸,忽而用力地捏住他的下巴,“小北啊小北,公公也想好好地疼你,你偏偏这么不懂事的敬酒不喝喝罚酒。你说,公公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北绝色用力地别过脸,继续保持沉默。
辛公公松开他的脸,自言自语地说:“在这宫里不懂规矩可不行。打死你吗?公公会心痛;赶你出宫吗?公公又舍不得,真是为难啊。”说着,忽然伸手扯起北绝色的头发,硬把他的脸转过来,“这样吧,让你吃吃苦头改掉那一身臭脾气好了。小宝贝,别说公公不疼你,如果你受不了苦的可以回来求公公,公公的床随时让你暖。”
说罢,辛公公挺直腰板,面无表情地吩咐手下的三个太监:“把他送到农事院,记得交代管事的白公公‘好好’照顾他!”
第三章 天下第二的葱头-上
一片流云挡住了月亮的光辉,浓浓的夜色充斥着王宫里的每一个角落。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进行,被夜色完美地掩盖过去,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三个太监乘着夜色把北绝色押到了农事院。他们说明来意后,那个看起来很窝囊无用、头发半白的农事院管事——白公公,脸上马上堆起阿谀奉承的灿烂笑容,把头点得象拼命地啄米的小鸡,连声说:“绝对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劳烦几位公公回去转告辛公公,小人一定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办的,请他老人家放心。”
大太监清了两下嗓子,伸手做了个手势。白公公会意地从怀里掏了好一会,掏出一锭碎银,讨好地笑着说:“有劳公公。”
大太监不屑地看一眼白公公手里的银子,说:“就这么一点,还不够我们兄弟几人塞牙缝。这么没诚意的,怎能让辛公公相信你的办事能力?”
明显地,是借着辛公公的名义来勒索。
白公公陪着笑,往怀里掏了半天,掏出最后的几个铜钱,连带着刚才那锭碎银一起双手奉上,说:“几位公公,这个月,这个月的薪水还没有,还没有……”
“算了!”大太监一把拿过他手里的银子,“我们这就回去,你要好好看着这个小子!”
“行!绝对没问题!”白公公态度良好地把一大两小的三个太监恭送了出去。
送走三个瘟神后,白公公那张陪笑的窝囊脸马上沉下来,待确定三个太监完全走远后,他才朝三人离去的方向“呸”了一声,跺了一下脚,恨恨地说:“狐假虎威,算什么东西。”
说罢,他转过身往里走,边走边高声喊:“葱头!葱头!你这小子又死到哪里偷懒了?给我出来!”
没人回答。白公公看一眼被绑得象粽子的北绝色,一把抓起地上的绳索,粗鲁地推着他往里走,边走边不满地说:“都是你这个臭小子害我破财的!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白公公把北绝色推进了一间象是杂物房、充满了奇怪臭味的小屋里,从外用铁链把门把绕了几圈,最后才锁上一把铜锁。
北绝色用力地撞门,大喊:“放我出去!”
白公公高声说:“吵什么吵!给我安分点!”说完,晃着手里的钥匙扬长而去。
北绝色从里面把门撞了好几下都没有办法把门撞开。身上绑着的绳子勒得他有些难受,特别是背后的伤痕,被绳子磨得很痛。
忽然,体内有一股流动的气逆流而上,胸口闷得难受的北绝色跪到了地上。每次只要他的情绪太过激动,体内的那股怪气就会乱窜,但只要用师父教授的特殊针法,用针刺身上几个控制情绪的穴位就会没事。他想挣开身上的绳子,绳子被打了死结根本挣不开,被反绑到背后的手就算能摸到袖里藏着的绣花针,也没有办法把针拿出来刺自己的穴位。
越来越觉得难受的他吐出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