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之舞
他一边喊一边要往内冲,但他只来得及跑出第一步,葱头已经一手揪住了他,用力地往门外一扔,说:“无关人等全都给我出去,只留下东大叔在这里帮忙就行了。”
被甩得四脚朝天的宋宫保不甘心地爬起来,叫嚷着:“葱头,这个地方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找到的,我帮你找到这里来,是不是该有旁观的特权?”他意图再冲进来,这一次,却被从屋里以飘移的姿态出来的南无极和西无涯一左一右地架住,强行地带走。
东无敌把房门关上,转身问:“你想要我怎样帮忙?”
已经走到床边扶起北绝色察看状况的葱头头也没回地说:“给我一盆干净的清水。”
东无敌将一旁的架子上放着的水盆捧过来。
葱头将双手放进盆里泡了一会,仔细地搓洗了好一会才把手拿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铺到床上,说:“待会我帮他施针的时候,你负责给他输入真气,就这么简单。”
他铺在床上的那个布包里,装的是一套长短不一的银针。
东无敌低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葱头一笑,说:“你无须知道。”他指了指床上的北绝色,“帮我扶起他。”
东无敌虽然满腹的疑惑,但还是听他的话将北绝色扶了起来。
葱头脱去北绝色的上衣,说:“我会在他身上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五别络上刺针,你只要顺着我刺针的位置把真气输入他的体内就可以了。”说完,他开始施下第一针。
葱头的银针并不是顺着经脉的走向而刺下去,他的那套施针手法看似杂乱无章却又象是有着自己一套的规律。看着他那快而准的纯熟下针手法,东无敌的心里涌起了一个又一个疑问,但他没有发问,准确来说,他是没有闲工夫来发问。葱头的银针不但下得快,而且是同时刺到几个不同的穴位上,再一一拔出来的,他得要全神贯注地留意着下针的顺序,然后及时地在银针拔出来的后马上把真气打入去。
随着身上越来越多的穴位被葱头的银针刺过,北绝色身上那已经蔓延至脖子的黑斑象退潮一样,很快地退回到他的左臂,在他的臂上聚成了一个巴掌般大小的荷花形黑斑。
葱头拔出刺在北绝色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擦去额上的汗珠略带疲倦地说:“好了。”
东无敌收回真气,把北绝色放回床上,急切地问:“四师弟他身上的毒是不是已经解掉了?”
葱头从袖中拿出一块布仔细地拭擦着银针,一边擦一边说:“不是。我只是暂时将他身上的毒压制着,以后每天为他施一次针,就可以让他在十五天内不会毒发。不过,十五天后毒会再一次扩散开来,到时候他就会无法可救,必死无疑。”
“什么?”东无敌一把揪过葱头的衣领,双眼顿变通红,“无法可救?什么叫无法可救?你不是能耐将他身上的毒压制住吗?为何没有办法把毒解掉?”
葱头抬眼望着东无敌,不紧不慢地说:“别激动,我是说十五天后他才会必死无疑。虽然我没有办法解九天玄冰的毒,但当今世上应该还有一个人有办法解,只要我们在十五天内找到那个人,这小白或许还有救。”
东无敌激动地晃着葱头,大声地问:“那人在哪?马上带我们去!”
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西无涯已准备好了一辆马车停在四合院的大门前。
东无敌把北绝色抱进马车里安置好,又跳下马车来从南无极的手里接过两个塞满了衣服干粮的包袱,还有西无涯递过来的装了不少银子和银票的钱袋。
南无极有些不放心地问:“大师兄,真的不用我们跟着?”
东无敌说:“不用,我陪四师弟去就行。”
西无涯说:“赶车的车夫是我镖局中最可信任的镖师,有什么需要让他回来通知我一声即可。”
南无极接着说:“大师兄,你路上要小心。”
正跨过门槛走出来的葱头扫了南无极和西无涯一眼,说:“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的,再说,有小爷我沿途罩着你家的师兄弟,你们就不用操心了。”说罢,不再理会其他人自顾登上了马车。
跟在葱头身后的宋宫保也扫了东无敌他们三师兄弟一眼,哼了一声,说:“东无敌,其实有我和葱头这两大高手护着小北北去寻医就够了,你偏要跟着来凑什么热闹?好好地在家呆着凉快吧!”说完,他抬起了下巴,趾高气扬地要登上马车。
东无敌一把拽住他,冷声说:“谁让你上车的?”
宋宫保拨开东无敌的手,很不爽地说:“大爷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葱头从马车内探身出来,伸出双手搭到了张弓拔弩地相互怒视的两个人的肩上,脸带笑容地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们再继续作这种无聊的口舌之争,我不担保能在十五天内到达目的地。”
说完,他钻回马车里,又从里面淡淡地说了一句:“此去路途遥远,沿路还要翻山涉水过山贼窝、土匪寨的,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到时候用来应付突发情况吧。”
东无敌和宋宫保互瞪了对方一眼,宋宫保先哼了一声,抢先爬进了马车。
东无敌回过身来对南无极和西无涯说:“我不在的时候,其他的事情得要麻烦你们了。”
南无极说:“大师兄放心。”
东无敌向两人抱了抱拳,转身跳进马车里。
车内,葱头和宋宫保已经端坐在横边的软座上。东无敌坐到葱头的正对面,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了吧?”
“对啊!”宋宫保难得的附和东无敌的话,“葱头,我们究竟要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来给小北北解毒?”
葱头撩起布帘望向窗外渐渐变亮的天色,说:“相信我的话就别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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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间鬼话
宋宫保往葱头的身边挤过去一点,把脸贴到葱头的跟前,说:“葱头,我们是不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不该有任何隐瞒的。所以,你得要把该说的跟我说一下,顶多你小声点说不要让旁边那个无关紧要的讨厌鬼听到就是了。”
“姓宋的,再罗唆就把你踢下车!”葱头忽然变得烦躁起来,“小爷我自会带路,用不着你瞎操心。”说完,他一下子推开宋宫保,站起来走出车厢坐到了车夫的身边,拿过车夫手里的鞭子,一鞭甩到马背上,马嘶叫了一声立刻撒开四蹄往前奔。
车内的宋宫保有些不解地望向车厢的前方。认识葱头这么久,甚少会见到他有如此不淡定的表现啊,今天怎么会变得这么烦躁呢?对了!每次只要说到“那个人”的时候葱头也会有相似的反常表现!难道说,这次的寻医之行与“那个人”有关?
本来还想挨过去继续死缠着葱头打听究竟要去哪个地方的,但想到这一点后,宋宫保就只得放弃这个打算。他转过头往车厢后边望去,见东无敌坐在了那张宽敞的软座的边上,忧心忡忡地看着沉睡中的北绝色,这种情景,让四周弥漫起了一股让人心烦的气息,令宋宫保忽然没有了找东无敌麻烦的心思,或者说,北绝色那半死不活的模样让他心酸得不想再生其他的事端来。暗叹了一声后,干脆撩开窗帘看窗外并不优美的风光。
快速转动的车轮扬起了一路的风尘,沿途的风光化成了掠影浮光被尽抛至车后。
如是者,在白天拼命赶路晚上住店投宿的颠簸路途中过了两天。在这两天中,车夫依据葱头指示的路线一路前行,出了京城,转进了天津的地界。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休息了一晚的一行人又赶着马车再一次上路。
摇晃的车厢内,脸色苍白的北绝色安静地躺着睡得正沉。这些天来他一直没有醒过,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过一下,要不是他还有体温,还会呼吸,东无敌真的会以为他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