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城东
高凌平躺的姿势给他抹药膏并不很容易,还要忍着袁峥的唇舌和手指不断在自己身上制造的刺激,一个不小心便会弄疼了他,看他皱眉忍着从未有过的不适,想翻身,却被压得死死地,袁峥的口气不容置疑:“我要在上面!”
“药膏抹不匀,你会很疼。”
“没关系。”
两根手指探入旋转刮搔,凭自己被爱怜的经验刺激着袁峥身体的同时,尽量让药膏均匀分布在蜜穴入口和甬道中,高凌喘了一口气,不顾下身已涨得发颤,流泪不止的小高凌,试图探入第三根手指,却被袁峥抓住手腕抽离:“够了”,不容他反驳,竟扶了高凌的火热,对准自己后穴,缓慢但坚定地坐了下去。
疼!太疼了!这是袁峥脑中唯一剩下的知觉,原来被进入的感觉是这么难忍,怪不得第一次交合时,尽管自己细致地做了那么多准备,高凌竟还差点疼晕,身体被撑到极限的滋味不好过,忽然想起当年手腕被一箭穿透时的那种疼痛,现在的痛虽然不致受伤,但却是全身上下最柔嫩的位置,痛楚也难忍得多,高凌该有多爱我,才愿意默默承受?
袁峥的果断动作令高凌吓了一跳,扩张不够,就这样坐下去,岂不受伤?看他瞬间满布额头的冷汗,因疼痛而瞪大的双眼,紧皱的眉头,高凌心中感动:“袁峥,你别……,要不,还是……”
“住口!你给我认真点!”袁峥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他,“我又不比你娇弱,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干脆点,动吧。”
身体进入的地方湿热紧窒,紧紧包容着高凌的坚挺,让他极之舒服,微微一动,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他销魂之极,真想用力挺动,寻求更多快乐的刺激,然而上面袁峥的冷汗让他不敢动弹,怕鲁莽之下伤了他。只好抱着他强忍,尽量使他快点适应自己的侵入。
深深呼吸,袁峥看出了高凌的犹豫,双手按住他肩头,开始试着自己上下动作,比刚开始时好过了一些,但毕竟是违反生理规律的,疼痛不可避免,却在某次小高凌的冲撞中不经意地碰到某一点,酥麻的快感顺着脊椎爬上头顶,因疼痛而软垂的小袁峥也开始抖擞精神。发现了他逐渐松驰并痛快的表情,高凌掐住袁峥的腰,开始用力挺动身躯,将自己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地送入爱人的深处,给两人都带来天人合一的满足感。
在双双到达的高潮中,袁峥长叹一声扑倒在高凌身上,眼神迷蒙诱惑:“高凌,我也是你的人了,这辈子你都要对我好,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高凌吻他汗湿的鬓角:“袁峥……袁峥……我忽然不恨皇贵妃了,要不是她给父皇出的主意,我们今生无缘……”
“这就对了,不要让无关的人左右情绪,我只要你快乐,等我们回西疆,就可以尽情欢乐了。”
院里隐约传来下人的脚步声,高凌推推趴在身上的人:“起来擦洗一下吧,天都快黑了。”
“我好累,你帮我。”安疆王一付赖皮样,有气无力地撒娇。
高凌白他一眼,手脚并用,掀开肉毯,自己下床,看看床上一脸委屈的人,笑道:“快起来,要不我喊周阿根进来伺候你?”
安疆王哀怨地瞅瞅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自己动手穿衣。站起身来的时候,不觉踉跄了一下,被高凌一把扶住拉到软榻上坐好,转身去给他倒水。
袁峥眼珠一转: “我昨晚睡得不够,上火了,你给我泡壶竹叶茶好不好?”
高凌闻言手一颤,差点把茶水浇到手上。回头看袁峥的表情,只见袁峥一脸真诚地走过来,揽了怔忡的人入怀:“高凌,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别再纠结过去的事了,明白吗?”
高凌低头。
“快去吧,我等着喝呢。”
高凌又看他一眼,想了想,去院里摘青碧竹叶。袁峥松了一口气坐下,却被某处的疼痛激得一皱眉。
高凌捧着白瓷茶壶进来的时候,袁峥正大大咧咧坐没坐相地反跨在椅子上,面前站着周阿根和薛刚。两人给殿下见礼,高凌总觉得薛刚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情不自禁地避开他视线,过去为袁峥斟上茶水。
袁峥看着他们,端起杯子啜一口:“高凌一直很忙,薛刚,你也算是我的心腹之人,来京城也有些日子了,还没好好和殿下认识吧。今天倒是个好机会。唉,对了,你觉得西疆郎中来陈府学习这个主意如何呀?”
“回王爷的话,”薛刚毕恭毕敬,“这是个造福百姓,功在千秋的好主意。尤其是免去了郎中们来京的各项费用,并要他们承诺为民看病。”
“嗯。这是高凌的主意。另外,前阵子运去西疆的冻伤药效果如何?”
“效果很不错,还有耳套和护手罩,尤其得将士们的心,比单单发饷要好得多。不过,请问王爷,这笔开支巨大,皇上没有旨意,户部也不曾拨银,全从府里支出的话不太合适,是不是从将士们的军饷中扣除?”
“你不用操这份心,这笔银子,”看了一眼高凌,“由十皇子个人捐出,作为给兄弟们的见面礼。他陪嫁的珍宝和金银,加上卖了郡王封地的所有钱全部加起来,正好。”
“啊?!”薛刚震惊,“那可是近一百万两银子!”
袁峥点头:“对,整整一百万两,高凌的全部身家。”
薛刚张着嘴,一时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周阿根在一旁猛点头:“是是的,殿下是好人,对属下们可好了,当初王爷还以最高礼问候殿下,还有,司擅和韦小姐也是他撮合的。”
薛刚对着高凌双膝跪倒:“殿下,属下有眼无珠,以前如有不恭,还请殿下恕罪。”
高凌微笑着扶他起来:“薛先生,如今我们已是自家兄弟了,不必客气,请起。”
袁峥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抹把嘴:“好了,你们俩下去吧,我们要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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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六,朝廷接到西疆八百里急报:楼兰国集结三十万大军于边境,并向阳明王朝下战书,曰:月氏国是阳明王朝的属国,我楼兰国却是邻邦,国力比月氏强盛了不知凡几,并不比你阳明朝弱!澄华公主受命出使阳明,是为邦交,并非是来供贵国太子挑选妃子的,月氏公主拒婚,凭什么要我楼兰监国长公主接受阳明太子侧妃之位?更何况纳月氏公主为侧妃时诏告天下,礼仪隆重,到我楼兰来提亲,居然仓促而为,一切从简?阳明王朝欺人太甚,我楼兰也不是好欺负的。要求阳明皇帝下诏道歉,如若不然,就等着战场上一决雌雄,败者自认属国,年年上贡……
四月初八,西疆再次急报:月氏国王因爱女在阳明境内失踪,阳明负有不可推卸之责,然而却以逃婚为借口,败坏公主名声,且寻找不力,恐已凶多吉少,月氏王急怒之下已同楼兰签订合约,答应借道给楼兰以供进军阳明西疆。
安疆王府岳崧密报:楼兰军队由皇侄领兵,已到达阳明西疆国境,安营扎寨,孙贺已率精兵二十万前去,但是双方并未曾交过手,派使者交涉,那皇侄只说在等阳明皇帝的罪已诏,也并未出动过一兵一卒。反倒是免战旗一直高挂。曾有孙贺派出的斥侯被捉住也没有为难他,马上就放了。令人捉摸不透楼兰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另,小王爷临危不乱,调度有方,颇有大将之风。同时寄来的还有袁岳一封亲笔家书,说道自己如今身在西疆王府,一切安好,请母亲和大哥放心,不必理会谣言。
兵部和隆武皇帝接到的西疆副帅奏折却是:楼兰兵强马壮,以哀兵之姿出征,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西疆已失去百里疆域,战士伤亡极大。另,西疆天灾不断,匪盗成患,岳崧坐镇军事重镇西宁总揽大局,无法抽身,镇边大将孙贺正深入剿匪中,来不及赶去前沿,其他将军也大多在剿匪平乱途中,另有相当一部分却是随了安疆王爷在京述职,余下的几乎没有指挥如此大战的能力,最难的是青黄不接粮草不继,而且主帅不在士气低迷,安疆王之弟袁岳冒险亲自出使楼兰大营和谈,却被楼兰皇侄以“袁岳虽身为安疆王亲弟,却无爵无职,不配与本王交涉,如果是安疆王亲至,或许还有和谈的可能,如今派他前来,莫非又是再度轻视楼兰”为由扣押,如今生死不明,该如何是好,请皇上定夺。
短短两天,皇帝便像大病一场,楼兰发难,月氏倒革,西疆大乱,如果其他邻国再乘机进攻,这后果不堪设想!兵祸连绵,阳明的元气尚未恢复,再打下去,国家就此一蹶不振也未可知!
四月初九一早,安疆王全身披挂上朝堂请战:“皇上绝对不可下罪已诏,坠了君威,臣愿回西疆统率全军再驱敌寇以报君恩。”皇帝无奈之下准之,但是以“老王妃李氏年老体弱,不堪长途行军,可留在京城安享晚年,朝廷必善待之”留袁母于京城。袁峥言道母亲记挂幼子安危心切,希望能一同回西疆,被隆武皇帝严拒并责他不体恤老人跋涉辛劳,实属不孝,袁峥无奈,只得代母谢过圣恩。
兵部多员大将奏请共同出征,安疆王回以:“京师重地,更需要各位将军率兵保护,臣只需将手下惯使之将带回既可。”皇帝思虑再三,另派将军三十名及两万五千名兵部所属队伍编入西疆队列,随行出征。
四月十一,得胜门前,太子高蕴执壶,亲自为安疆王壮行,同行的是十皇子睿郡王高凌。高蕴握着好友和弟弟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两个字:“保重!”
临上马,高凌忽又回身跪倒在地:“七哥,臣弟此去,不知何时能再回京城,请七哥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保全我母妃和奶娘,以及袁老王妃。”磕头不已,潸然泪下。
高蕴双手搀起爱弟,动容道:“弟弟放心,只要我在,必保三位老人家无事!”
“谢太子哥哥!”高凌从怀中取出一封亲笔书信双手呈上,“七哥恩德,弟弟无以为报,此函或可略表心意,是否有用,七哥自己定夺,告辞!”兄弟二人紧紧相拥,良久才依依惜别。
安疆王军纪严明,出征的队伍行动迅速快捷,气氛肃杀却士气高昂。
高蕴端坐马背,抽出高凌信件,略扫一眼,竟是京中各部,尤其是户吏两部中许多能臣干吏的名单和各自擅长之事的介绍:何人可委以大任,何人须提防,何人尚待历练,各人都有什么爱好弱点,皆有详尽的注释,对将来控制朝局和官员极为有用!俊逸的字迹稍显潦草,可见落笔之仓促。
高凌临行赠予自己如此大礼,可见他的一片诚心,设想此役的艰苦,今日一别之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想到此处,高蕴不舍的眼光凝视帅旗下人影,忽然发现中军旗下有一个矮小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不由瞪圆了虎目。
第 84 章
旌旗蔽日马蹄如鼓,五万人马从京师起程一路向西北疾行。足有一人高的帅字旗和黑底金字的“袁”字大旗在暖风中猎猎飞扬,衬着一路蓬勃的春光霁色,使这支浩荡的队伍染上无限生机,尤其原藉西北的汉子们更是精神十足,连急行军也没能遮去多少他们脸上的疲惫之色。军情紧急,迫在眉睫的大战令年轻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