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傅留白
话音刚落不等王二白反应下便转身去追柳晗瑾了,他和王二白说那忌讳的事时可是很小心的,因此他肯定柳晗瑾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自从他上次回来也有一年多了,这么久不出门一是因为局势不适合,二就是因为柳晗瑾了。
虽然柳晗瑾什么都没说,但他刚回来那段时间柳晗瑾半夜总是会醒来看看他,近来虽然不会了,但每天晚上睡觉却依然会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哪像从前倒头就睡,夏天热时甚至会嫌弃他的靠近。
柳晗瑾回到屋里打发了下人出去,心乱如麻的坐在椅子上,作为陆金留的枕边人他居然从不知道陆金留还有这样的想法,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金留追进屋后放缓了步伐,慢慢走过去撩起衣袍坐在柳晗瑾身边静静的把人抱在怀里。
“瑾儿,你在想什么?”
柳晗瑾呆了半晌,总算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紧张的拉着陆金留道:“哥哥,我们走了爹娘怎么办啊?我,我舍不得爹娘,还有爷爷!”
说到最后竟有了几分哽咽。
他的瑾儿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啊!不过,想的为什么会是这个?
陆金留戏谑道:“瑾儿怎么会想这个问题?爹娘和爷爷当然是和我们走,你忘了吗,我说过会给他们养老的!还是说,你没信心他们舍得下你和小宝?”
柳晗瑾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道:“为什么一定要走?祁远县不好吗?”
陆金留只得低声把刚才说过一遍的东西又说了一遍。本以为要收获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可怜,谁知柳晗瑾却面色如常,只拉着陆金留的手专注的看着他道:“只要和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陆金留看着面前人那双浸满信任和爱恋的眼眸,心里一热,“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
柳晗瑾疑惑道:“那不是很好吗?”
陆金留摸了摸鼻子,信口开河的恐吓道:“那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盘啊!或许到了那,我们啊被当地人排挤,生意做不成日子也过不好!路上要是不小心遇到盗匪,搞不好连命都没了!”
柳晗瑾果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揪着眉头想了半晌认真道:“我可以养你啊!我很会绣花的!如果没命了,那,反正还有下辈子吧!”
想了想自己又有点纠结,“有下辈子吗?”
陆金留失笑,开始还憋着,慢慢的笑出声来,狠狠的亲了柳晗瑾两口,“瑾儿,你真可爱!”
柳晗瑾不满的捂住被亲得有些疼的脸,“不要闹!”
陆金留听话的把脑袋老老实实搭在柳晗瑾肩上,两人静静的抱了会,才又开口商量道:“瑾儿,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外出一趟了!”
柳晗瑾抿了抿嘴角,落寞的垂下眼睑,“要是当初娘让我习武时,我不偷懒就好了!”
陆金留疼惜的抚了抚怀中人的头发,柳晗瑾虽然娇气但向来听话得很,赵梅淑要真是铁了心让柳晗瑾习武他绝不会反抗的。只是柳晗瑾实在没有天赋,柳家又只有这么个孩子,权衡了下得失还是放弃了。
这些陆金留都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其实柳晗瑾心里也是有数的,正因如此陆金留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最后只得转移话题:“我常年出门在外,瑾儿能帮我把家打理得好好的就是最大的功劳了!每次回来看到瑾儿都觉得好开心!”
一向很好哄的柳晗瑾这次却没被哄好,他把脸埋进陆金留怀里,带着两分依恋两分不舍的低落道:“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我舍不得你!”
陆金留的心仿佛被浸了蜜汁又仿佛被浸了醋,又酸又甜软得一塌糊涂,心里拼命搜刮着各种哄人的甜言蜜语。
“舍不得你,舍不得,哥哥,哥哥,咯咯......”
门口那清脆的童音奶声奶气,端的是惹人疼爱,陆金留的脸却黑了,这小混蛋是什么时候来的?
柳晗瑾被这天真的语调臊红了脸,一把推开陆金留,“我厨房还有点事,你看着小宝!”
人跑了,陆金留只觉得怀里空落落的,连带着心也空落落的,不爽的上前一把抓住小宝的后衣领,高高提起与自己平视,摆出一张臭脸企图凶他一把。
小宝一点没被老爹吓到,他只当这是个好玩的游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和他这样玩,幸好聪明的他发现只要爹娘靠的很近时,学他们讲话爹就会和他玩了!
话说,那都是什么意思来着?
不管了,又能玩好玩的了,开心,好开心!
小宝轻易便笑出一朵花来,用力摆动身子在空中晃动着,兴奋的指挥道:“爹,动呀,动呀!”
陆金留心累,哪家的熊孩子,他能换一个养吗?
第90章 宴席
“少爷!”
陆金留抬头看了看陆方的脸色忍不住皱了眉。
自从和家里说开之后陆金留就打算再外出一趟,可是他始终还记得翠屏山那些盗匪,他们就好比□□,只要活着一天就有随时爆炸的可能,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陆金留并不打算留着这祸患,可是他手下人不多,要真和盗匪正面对上两败俱伤是肯定的。他培养点人也不容易哪能看着他们把命丢在这无妄之灾里。再说人命这种事能不沾手还是不沾手的好。
思来想去陆金留能想到最好的方法只有向官府告密。近来权党之争是越发激烈,就是知县也得小心做事,送上门的政绩是不可能往外推的。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这拥有两百多人的盗匪窝恐怕不是等闲人敢碰并碰得起的!
“可有消息?”
陆方摇了摇头,“刘庆被扣在官衙里,现在正好吃好喝的养着!”
陆金留有两分失望,可这事总是在他预料之中还不至于没了对策。
陆方一脸愁容道:“我看县令此举恐怕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翠屏山盗匪毕竟凶猛,若是不能一击必中反而损兵折将,对县令并不是件好事!”
陆金留沉思片刻终是摇了摇头,“王家背靠的主簿是县令的人,前段时间被撸下了马,县令这位置不稳。这政绩他不只是不想推也是不能推!”
若是被他政敌知晓反将一军恐怕就不只是位置不稳的事了。
陆方也想到了这点顿时脸色一变,“少爷,那刘庆......”
陆金留笑了笑,淡定道:“那刘庆全家被盗匪杀了个精光,只他一人好不容易从盗匪窝里跑出来,一心想要为家人报仇才上了官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陆方,你想岔了!”
陆方苦笑一声,他真是白白长了岁数,还不如这年轻的东家遇事镇定处事圆滑,惭愧的冲陆金留拱了拱手,“少爷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