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萝卜精
再说他家那兔子多的, 又做了俩大笼子。所以每次林桥让他回去取都很积极,一抹嘴道:“还要几只?”
“十只吧。”
“要这么多?”跑山的愣了。
“家里没有么?”
“有你再要二十只都有!”跑山的喜滋滋的说:“那等我,一会儿就回来。”
过了一会儿果然林果跟他爹来了,一大只兔子盛了两盘子。油汪汪的又放了点辣子。真是吃到嘴里留恋的不得了:“可惜了没拿酒。”
酒?林桥有啊,那个陈鹤的学生小树给他带了两坛子酒。他们家里没人爱喝酒。一直放着呢,林桥道:“我这有。”
“给我倒一碗。”村长豪爽的说着。
林桥把那坛上面还有黄泥印的酒坛子拿上来,村长急的立刻起身:“这……这是?”陈年老酒啊!一般品质的老酒不配陈年,能陈年的酒都是酿出来最好的才能往地下埋。看这泥土的样子足有三十年了吧。
一向高冷的村长这会儿呼吸的都急促了,他以前也封坛埋过酒但是太馋了,隔三差五就挖出来喝点,这些年一坛酒没存下倒把院子给刨的烂烂乎乎的。
“你要给我喝这个酒啊?”村长生吞下口水。
“嗯。”村长想喝,又怕林桥不知道这是好东西给糟蹋了,道:“这可是好酒。”
林桥已经放在空间里一坛,这一坛出来喝也没事儿。村长当机立断:“这酒你卖给我吧。我给你银子!”当了这么多年村长,他手里有的远比他展示出来的多。
林桥道:“行。”
林立根兴奋了,立刻叫林果道:“你去附近几个村子的村长都给请来,说我请他喝酒。”林果也挺勤快的,可是才吃坐在那吃了没几筷子正馋着呢。让他这会儿去有几分不情愿。
“快去。”
林果只好心不甘的去。
林立根道:“再给你一百五十文,随便给我置办一桌席面。肉菜有这个辣炒兔肉够牌面了。再来几个青菜小炒就行,我邀请老哥几个喝点。”
“成。”林桥叫人回去买了点菜,就地给择了洗了。绿油油的小菜被林桥这么一炒,看着很有食欲!这一桌林桥除了兔肉又卤了点下水切了一盘,口感厚实咸香,用来做下酒菜最好了。几道时令的小炒中间还加了腊肉,外加四碗面。
过了一会儿各家村长都过来了,他们以前有经常在一起吃饭。白家村的村长林桥常见,其余的两个村长也来这边吃过饭,都是赞不绝口,只是离他们还是有点远,就为一口吃的走半个时辰说起来怪叫人笑话的,所以来的次数很少。
“今儿什么风?竟要请我吃饭?”陈家村的村长住的最远,但却是第一个到的。
“有好酒,咱老哥几个自然得喝点。”林立根说着。
陈家村的村长早就知道林桥,又听闻了他媳妇开私塾的事儿,他们村的小树去那多长时间都能赚钱了,这两口子的印象确实不错,满口道:“你呀,就是跟我显摆。”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不知道谁啊?
“那我也有可显摆的东西!”林立根赞赏的看了林桥一眼,最近林桥可没少给他长脸。
白家村的村长随后就到:“就知道是这小伙又出摊了?”他也是个馋的,在家都已经吃上午饭了,放下饭碗就来了。
最后来的是王家村的村长他们村最富,穿戴也跟一般乡下人不一样。但别开口,一开口就露馅:“哎,那我就不客气了,饿死了。”
这四个村长跟林果在一起吃饭,这菜都已经上的差不多了。几个人动筷子味道很不错。
陈家村的村长道:“不是说有酒吗?”
“对啊?”王家村的村长附和着。
林立根在众人的目光下拿出一坛脏兮兮的酒坛子,大家伙都爱酒的。一看这坛子眼睛就直了。林立根掀开这酒盖那是左一层右一层。等打开最后一层的尘封。这里头的酒香瞬间溢了出来强劲又霸道。倒出来浓郁的黄色酒液看着像一块上好的琥珀,清风一刮,闻到的人都要醉倒了。
太香了!
食客们可不像是林立根对酒那么敏,现在闻到味道知道它的好了。呼吸一下都有沁人心脾的味,让人受不了:“林三哥,还有没有酒了?”
“没了。”剩下最后一坛放在空间里,不舍得拿出来了。
大伙儿都暗自后悔,想要去村长那讨点酒喝,可是又不知道说啥?一时间急的抓耳挠腮的。
这几个村长喝了一口,入口像是一块上好的琥珀化在嘴里似得,入口缠绵入喉劲道。喝的让人直呼痛快!
林立根还剩下半坛喝了一口就后悔了,炫耀也不该这么炫!这样的好酒喝到都是造化。喝一口少一口啊,再看别人满满的一大碗,心都疼死了。
林果闻着味也馋了:“爹,你还没给我倒呢?”
“你年纪轻轻喝什么酒。”林立根没好气的说着。
其他几个村长喝到美酒心里畅快,再一看他亲生儿子都捞不着,这老哥几个反倒是喝上了。越发觉得林立根可交,连带着对林桥都透着善意。
酒过三巡饭过五,其他的人也都吃的差不多先走了。这几个村长喝的舌头也大了。眼睛也迷离,非要帮林桥办事儿,还说了,要是林桥不求他们办事儿就是看不起他们。
林桥坐在旁边道:“我想买地!”这次倒腾粮食尝到了甜头,但也只是一时的,做生意最怕出现变故,要是自己有地就好了,不用受任何的限制。
几个村长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沉默,刚才吹的太过了。
林立根清了清嗓子道:“地可不好弄!”
地是庄稼汉的命根子,之前林桥能买到那三亩地还是机缘巧合呢。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这四个村长齐声沉默了。
最后还是王家村的村长为了拉回争面子道:“这地是没有,但我上一次去县里的时候,好像是听师爷说过一嘴,要把县城附近的几个荒山给包出去!现在闹粮灾,虽然好点了但是地不够分,就打起了山的主意。你要是想要的话这事儿我可以帮你跑。”
“可拉倒吧。”林立根完全把林桥当成自己人了,道:“山怎么能包的住呢。你还能拦着不让人人上山?山上危险种东西也不行。上去挖野菜采摘打猎的人还多。你就算抓到了也拿人家没辙。再说包山的价还贵!县里的那几座荒山好几年了都没人包。”
林桥一听是县里的就算了:“我媳妇还在村子教书呢,搬去县城可不成。”好不容易才有一点成绩。
“那只能我也帮你留意着,要是有人要卖地的话先可你卖。”结果村长胸脯拍的震天响。
“多谢了。”
终于吃饱喝足散了,林立根抱着酒坛子就往家走。那态度比对亲生儿子还亲。
林果长吁短叹的跟在后头!
林桥收拾了摊子回家,陈鹤还没回来,抱着儿子去接他。路过被人打趣了也不介意,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媳妇他罩的,想欺负他媳妇可得注意点。
宝宝一进去就看到很多小哥哥正扒着窗子在那看着他娘呢。
似有所感,他们一到陈鹤就看见了!
“啊。”宝宝兴奋的回应他娘。
陈鹤看着他们爷俩,轻轻的一笑!
刚才那酒没让林桥醉,看见他笑却有些上头,他这个媳妇哪样都好,就是不分场合勾引他的这个事儿,回头得好好说说他!
第43章 给媳妇花钱
林桥趁着秋收又出去卖了几趟, 家里的小金库一下子丰盈了起来。俩人的银子都加到一起足有三十多两。陈鹤对银子没有概念, 数过就放到了一边, 腾出功夫应对林桥,发现他开始每次出门回来缠人的紧。亲亲抱抱必不可少。
林桥抱着他道:“媳妇儿, 我给你把教室盖盖吧?”秋收之后就快到冬季了。他们那屋连窗子都没有,冬天肯定得往里头钻风, 手冻僵了怎么写字?一想就开始心疼,抓着媳妇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把玩。
陈鹤道:“太费银子了。”他想起娘亲的话, 不能被惯坏了……
“银子不就是用来花的吗?这个你不用操心,为我媳妇花多少钱我都乐意。”
陈鹤心里一暖,却板起脸道:“油嘴滑舌。”
同床共枕这么久,林桥哪能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明明是愿意的。不行还得继续教教他, 对相公说话必须要心口如一,翻个身直接把他按在那里……
第二天陈鹤腰膝酸软的厉害, 也未免太不知节制了, 拉紧领口不能让孩子们看出来里头的红印, 脸颊透着红,真的是对他毫无办法。
林桥直接去村长那把这个宅子买了下来, 这宅子原是免费租借给他使用的。空着也是空着,年久失修, 房顶直掉渣,也就那宅基值点银子,林立根做主三两银子卖给他了, 之前的酒作价二两银子抵扣了,剩余的一两林桥补了。
这两坛酒就四两?原先不知道,估计那小树也不知道。连陈鹤听到这两坛酒这么贵也惊了,俩人商量过,第二天把小树叫过来给他银子。
小树却坚决不要:“这东西是我孝敬夫子的,哪儿有收钱的道理。”他最近也因为陈鹤赚了点好钱,日子眼瞅着过的越来越好,想的很明白,陈鹤改了他一辈子的命运,两坛酒算什么,就是爷爷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
林桥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树道:“我今儿是来把束脩交上,我想跟夫子在一起多熏陶熏陶。”正好有银子了,去了给夫子分的他还赚了七两半呢,现在村村都用他的脱粒机,激发了他的创造欲,夫子说识字之后要是喜欢可以找一些制造相关的书籍,他很感兴趣。得先识字才行。
林桥这次要给陈鹤盖书馆,全村的人都来帮忙,分文不收。村里不眼瞎,他们看出来了这林桥算是彻底起来了,有村长罩不说,又是收粮大户,听说做一个瓦罐兔把生意都做到县城去了,他媳妇更厉害,能教书,连陈家村的村长都软磨硬泡的把孙子给送来了,说要跟陈鹤出息人的。这样大的造化恨不能多去前面露露面,将来也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念书。至于最开始排挤说他们是外乡人什么的,早就选择性的忘在脑后。
村里人没要钱,但是木料砖瓦一共也花了不少。盖了一个多月,盖的那个气派……
屋子非常大,光桌椅就摆了三十多套!旁听生也可以进屋了,屋里很大。除了大之外,还盖了六个宿舍要是家远的也可以住在这,不要钱,但是不能惹事,一旦发现有闹事儿的就给撵走,当然这只是交束脩的专属待遇。大通铺盘的火炕,教室里还有两个煤炉子,冬天还能热饭热菜!
这消息一出,想要来送到这里学习的人更多了,跟他们一比,那朱夫子实在是太黑了!半年要五百文钱,书本费另算,要是想在他家吃饭还要交柴火,再加上笔墨一年算下来少不得二两银子。
自从那边盖好了房子,连朱夫子那位数不多的学生们也开始动摇了。可惜陈鹤那边实在是卡的太严,不收学生。
学生爹娘也闹心,以前没个对比,只当读书都这么费钱呢?现在咋有一种被当做冤大头给宰了的感觉呢?
“你再跟陈夫子说说,咱们去那呗!”孩子的娘跟他爹说着:“咱家儿子这么聪明又有基础,肯定能脱颖而出。”
“人家不收我能有啥办法,这几天我知道的跑他那的就好几个人,就破例收了个陈家村村长的孙子,听说还有人情的层面上。”他爹也愁得慌。一想到儿子读了三年多花的那些钱,这几天牙都跟着疼,脸肿的老高。
“哎呀。那可咋整?”
说曹操曹操到,掀开门帘进来个人,竟是朱夫子,他比一年之前也瘦了不少,原先胖的时候不像学者,如今瘦了把身上那尖刻的味道凸显的淋漓尽致。抬起眼皮:“听说你们要把孩子送到陈夫子那边?”
两口子吓了一跳忙道:“没有啊,您听谁说的。”这种事儿在没敲定之前必须装傻到底,万一陈夫子那去不上再被朱夫子给撵回来了,这不是鸡飞蛋打么?
朱夫子看了他们一眼,装,刚才在门外还听到了!真想把他们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怼死他们。但是理智却不允许他这么干。一共就没剩下几个学生了,要是再走,他吃什么喝什么?
皮笑肉不笑的挑起了嘴唇:“那就好,我今儿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个别图便宜,一分钱一分货。我教书都十来年了这经验哪儿是一个小年轻的能比的了的,再说我现在跟陈夫子打赌的事儿你们也有耳闻,我肯定会好好教。要是你们家孩子努努力真的考出来了,那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一寸光阴一寸金,可万不可轻易浪费。看你们也不是那愚昧不明理的人,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能想明白的,对吧?”
“您说的是。”
“这夫子说话就是有道理,文绉绉的,一寸光阴一寸金,说的多好。我儿子跟你这种有学问的人在一起学,我就放心了。”孩子的娘连忙说好话。
朱夫子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家孩子确实聪明,别人学六年他三年就学出来了!”
“真的?那今年他能不能下场考童生?”孩子的爹眼睛亮了起来。
“能啊,咋不能呢,不过考不考的上就不敢保了。你家孩子底子好希望还是很大的。不像是某些夫子,一年就敢让人下场,咱们乡下人都知道萝卜快了不洗泥。”
“有道理。”
朱夫子见他们听进去了,心里满意道:“你们家不光孩子不错,腊肉腊肠做的也有味,真是了不起。”
孩子的娘立刻道:“您要爱吃的话给你拿点?”
“那拿点吧。不用多,十根就够了。”
孩子的娘心里咯噔一下,一共才十几根那是要吃一年的。他大嘴一张就要了十根。咬了咬牙都是为了孩子把腊肠给了他,腊肉也切了不少去。
朱夫子连声道客气,但拿的时候一点没手软:“我得去其他学生家去。不能让恶人把这些好苗子都给耽误了!哎……那我走了。”
可别再来了,这家小夫妻肉都跟着疼了,回去得好好叮嘱儿子好好学,爹娘为他付出了太多。
……
陈鹤师承名家,他的教学方式非常的特别。这些孩子们又是白纸一张,被他这么一点拨不光是起了对念书的兴趣。而且进步嗖嗖的,一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