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蔻红
一队好几十人,被关押在几间暗室中。沈慕和镖头他们关在一间。
“你这个低贱的哥儿,做了什么好事儿惹恼了官老爷?你要找死,别连累你爷爷!”镖局的人怒不可遏。
沈慕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们。但自己心中也奇怪呢,怎么忽然就被抓起来了?对方什么也没说啊?
刘氏也忧心的很,拉着沈慕道:“你不是真得罪那些官爷了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开始好好的,他们还卖伤药给我。我就掏钱给他们……然后有一个官兵忽然抢我的钱袋。”沈慕皱着眉思索:“我还疑心他们要谋财害命呢……还是说,难道问题出在钱袋上?那是柏哥的钱袋啊!”沈慕想不明白。
原本那钱袋是用来装银票的,后来刘氏为了安全,把银票全缝进了贴身的衣服里头,那荷包便被沈慕用来装零散的银子和铜板。
问题还真出在这个钱袋上。没多久,那个被叫做“老六”的官爷,便带着一个明显官阶更高的人来到了暗室。
“这荷包是谁的?”官阶高的人问道。这人生得身材十分魁梧,一脸横肉,瞧着凶神恶煞的。沈慕情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
老六和镖局的人一同指着沈慕:“是他的!”
瑟缩中的沈慕:“…………”
镖局的人恨不得把沈慕一脚给踹出去:“官爷,这荷包是他的,和我们可没关系啊,我们是正经的镖局,只是接了他的生意。有什么事儿可千万别把我们和他混为一谈啊!”
那魁梧的高官皱了皱眉,看向沈慕。
沈慕虽然被拆穿了身份,但为了投宿方便,仍然做着汉子的打扮。在那高官眼里,就是一个清秀文弱的汉子。
和高官心里穷凶极恶的歹人完全不一样啊。
“这荷包的主人之前被歹人所抢,这荷包怎么会在你手里?”高官问道。
原来,这位高官是宋柏舅父的袍泽。当初宋柏跑商被山匪劫了,下落不明,只有两个伙计跑回了家。
宋柏家里可算炸了锅了,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宋柏的下落。薛白也是在那段儿时间真的病了一场。
薛白的哥哥,也就是宋柏的舅父年轻时曾去当过|兵|,有不少袍泽在玉湖州当差,宋柏的舅父便拜托袍泽们一起帮着找外甥。信件中详细交代了宋柏身上的一些标志性物件。
这位高官便是其中之一,名叫李二达,手底下的兄弟都叫他二哥。
得到了袍泽的请求,李二达立刻交代了手底下的兄弟们帮着找宋柏的下落。
这一日,便是李二达的手下老六发现,有一个人带着宋柏的荷包出现在他们驿站。
而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宋柏。毕竟信件里也描述了宋柏的容貌身姿,不说别的,沈慕的身高就不够。
不是宋柏却拿着宋柏的荷包,那这人可能是谁?
抢了宋柏的劫匪啊!老六十分佩服自己的破案能力!转念一想,这人可是一堆人一起入住驿站的,难保不是一群土匪啊!
激灵的老六当时就让兄弟们扣下了沈慕和同车队的人,一路小跑去跟李二达汇报情况了。
信息传达的缓慢,加上玉湖州最近闹灾而形成的闭塞,导致李二达并不知道,宋柏已经回家了_(:з」∠)_
沈慕一脸茫然的看着李二达举着荷包,脑子缓慢的运转了半天,才想明白这里头的事儿。怯生生的看着像一座肉山的李二达: “这……这是我夫君的荷包。”
李二达:“……???”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沈慕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小平民,对官兵还是有天然的畏惧的:“您……您是认识柏哥吗?”
李二达抓了抓头,纳闷儿的看着沈慕:“你不是个汉子?小柏是你夫君?你俩搞断袖?”虽然军|营|里头没哥儿没女人,确实有些兄弟们互相|泻|火,可出了军|营|,喜欢男子你找个哥儿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搞断袖?
李二达十分不解。十几年不见,小柏这孩子长大了这么特立独行吗?难怪听说二十好几了还没成亲,原来是有这爱好啊?
沈慕瞧着思维不知道已经发散了多远的李二达:“……”
“咳,在外行走,扮成汉子方便些。我……我是个哥儿来着。”沈慕道,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背,露出红艳艳的孕痣来。
李二达看了看手中的荷包,又看了看沈慕。
好像……有点儿尴尬。
李二达咳了一声:“你先随我来,把这事儿说清楚了。”说是夫君,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相信了,总得有点儿证据吧。
沈慕扶起刘氏:“这是我娘,手上受了伤,可以一起吗?”
李二达看了他们一眼:“一起来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沈慕先拿出与宋柏的婚书证明了身份,又把如何遇到被打劫的宋柏简单说了,李二达才知道已经错过了那么多的剧情。
“嘿,这个薛海,人找到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你看闹得这乌龙……”李二达有些不好意思,嘀咕着宋柏舅舅的坏话。“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你别怕啊,我是你家相公的舅舅的好友,小柏小时候我还抱过他呢!嘿!你也跟着叫我舅舅就行!”一点儿也不见外。
沈慕嘴角抽了抽:“……舅舅。”
李二达心满意足,嘿嘿笑了笑。转念又看到沈慕在给刘氏手上上药:“亲家母的这手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路上遇到灾民了?不是请了镖局的人吗?这镖局这么废物?”
李二达一想也是,自己的兄弟们把他们一扣,那些镖局的人就跟鹌鹑一样蹲着不敢动,可不是废物吗?
说到这儿,沈慕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之前为了行事方便,扮成了汉子。后来被镖局的人发现了,他们就让我多交钱。我不交,灾民来的时候镖局的人就对我们母子置之不理,原本看守马车的还故意跑了!”沈慕心疼的给刘氏手上抹药:“我娘就让灾民给伤了。”
“这还得了!”李二达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具都抖了一抖。沈慕和刘氏也吓得瑟缩了一下。“你们给我等着!”
李二达说完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沈慕回味着李二达说的话,“你给我等着”……怎么听着那么不像好话呢……
没多久,李二达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大马金刀的往桌前一坐:“给,你收着!”
沈慕定睛一看,居然是十五两银子!当初他和镖局商定去兴安县的路费,就是十五两银子。李二达这是全都给要回来了。
“我把银子给你要回来了!妈个巴子,老子的外甥夫郎也敢欺负!”李二达拍了拍胸脯,“ 你别怕,有什么委屈,舅舅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