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狸
几番宫闱大乱之后,北绛便再无男帝,而只立女皇,这一年,北绛两位公主,白淩霜、白淩纱一同降生,女皇自然欣喜,只是谁为皇储却成了个大问题。
白淩霜处处要强,不甘落于人后,白淩纱却事事随性,不喜与人相争,宫内大臣甚至女皇本人都已认定白淩霜便是他日皇位的继承人。
这件所有人都认定的事,却只有一个人暗暗计较,耿耿于怀,那不是别人,却是白淩霜本人。
“姐姐认定了,我虽不与她相争,却有相争之力,假若我改变主意,力图表现,她便再无半点优势,她总认为我处处藏拙,不肯信我根本对皇位无意,无论我再怎么说,她只会冷笑……"
我们是同日同时出生,你我心意相通,我若有心为皇,你怎么会没有?我不信!
她的姐姐白淩霜,就是这么说的。
回忆当初的无奈,白淩纱苦恼的咬了咬唇。”还未登基之前,公主都在闺阁之内,不可随意抛头露面,淩霜她完成首几次的试炼,最后一次,是她自己求来的,历来从来未有过这样的任务,需要潜入他国,一国公主竟要成为密探,就连母后都让她不要去,淩霜却是个骄傲的人。
“她很自信,世上无人能敌得过她的手段和美貌。”说到这里,她去看君湛然,又看了看南宫苍敖,“可惜,这一次无用了,是不是?”
神情淡漠的听她敍述过往的男人却摇了摇头,“和苍敖无关,即使没有他,她也不会成功。”
白淩纱了然的点头,究竟过程如何,她并不明白,见到君湛然这个人,她却有些似懂非懂的相信,他的话并不假。
这个男人和淩霜曾经见过的男人不一样,和宫里的大臣也不一样,而她与龙瞑相识,也算见过江湖人,这个君湛然,却也与任何一个江湖人都不一样。
很难说明白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似乎难以将他归类,只有他身上的孤傲冷淡,总是令他显得高人一筹,好像这个人从未身在尘世之中似的。
“报——有人闯入大营!”门外忽然有人探进头来,听的入神阳嶙双眉一杨,“我去看看!”
“这时候还能有谁闯营?夏军正乱的很,生怕被追击,迁营整顿还来不及。”南宫苍敖正要出去,门外有个人声已传了进来。
“拜见湛王,老夫知道你定有作为!果然不曾看走眼…哈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竟是被他们放走的纪南天又去而复返。”意欲何为?“君湛然却好像连话都不愿与他多说。
帐内的音调还是平平的,不见起伏,纪南天早就习惯,避开几个士兵的攻击,扬声道:”我只说四个字。“”哪四个字?“南宫苍敖隔着门帘,眼底闪过光亮。”贯、天、心、经。“
第209章 一纸诏书
南宫苍敖眼中的微芒霎时暴涨。
贯天心经乃是当年江湖上人人欲得之物,纪南天就是靠了它,只凭一己之力便杀了各们派一百多人,那场血战不仅为纪南天的名号上抹上猩红,更让贯天心经平添一份神秘。
“贯天心经……”帐内,君湛然微微低语,“将他人内力化为己用,由外而内,可通经脉。”
在他低语之时低头注视,南宫苍敖的目先和他一起落在了他的手腕之上。
贯天心经他们都不陌生,当初南宫苍敖为了医治他的腿疾,管设法想从纪南天手中得到这本秘籍,多君然对此却不甚在意,他不肯答应纪南天的条件, 南宫苍敖便也不再勉强。
而如今,忆南天却又旧事重提。
“只要有了,什么经脉损伤都不在话下,更不用去找什么神医。”纪南天的话音悠悠,别有深意,君湛然闻言,陡然转向南宫苍敖,眉中微扬。
对于落名自己身上那道突然深沉起来的目先,南宫苍敖仿若未觉,对外面的人说道“放他进来。”
纪南天若真的擅闯来,谁也拦不住,达点帐内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既然不曾擅闯,南宫苍敖也就不去与他为难。
君湛然没有去看走进来的纪南天,他的眼神始终在南宫苍敖的身上,若有所思。
鹰啸盟下I数十衣枭的来去他从不过问,不管留意是否少了几个人,少了的人是被安排去做什么,他也从不在意。
“湛然看我作甚,眼下景重要的可是他手中之物。”笑着提醒,南宫苍敖好像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君湛然却从他的眼神深处寻到些许幽暗闪烁的东西。
他忽然很想问,当初南宫苍敖之所以同意放走纪南天,莫非真的只是想看纪南天接下未会怎么做,还是另有他意?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并不像惊讶,名他看来,倒是更像是某人等到猎物落入陷阱之时的欣喜。
“湛然知道,我素来只想你越来越好,不愿让你多虑。”莫名其妙的,南宫苍敖突然这么说,旁人听的不解,有人却明白。
“所以你便替我思虑了,可是? ”视线一转,看着纪南天入得帐来,君湛然对南宫苍敖的这番暗自谋划究竟是喜是怒,面上丝毫不露。
纪南天一进来,目先扫过,将帐内几个女子看在眼里,捋了捋蓬乱的胡须 ,不曾明显表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十分满意。
“夏国纪南天,见过公主殿下。”亦正亦邪,言行时常难以预测的老魔头到了达时候竟也识得礼数,却不像对君湛然那般恭故,只是做做样子,拱了拱手。
白淩纱不解眼前情况,更不知到为何到了这里,她这隐藏身分的公主居然好像成了贴在墙上的告示,谁都认得,只得点了点头。
纪南天只是高兴君湛然手中的助力又添北绛,至于这个公主主到底如何他是不在乎的,就连一国的公主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何况是敖薇和龙瞑,连正眼都没瞧…他直接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
这本东西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见过,当初它是治愈君湛然腿疾的希望,但腿疾是君湛然自己有意造成,自也有本事治好,这本东西便不是那么重要。
而今却是不同,这一回君湛然手腕的经脉是真的受了重创,苦非好好调养 ,要想痊愈再用全力几乎成为不可能之事,这一次,它便不再是可有可无。
甚至可以这么说,若没有它,君湛然要想养好受损的径脉,少则一年,多则数年,除非他能寻到传说中的神医,否利,便等若将自己的性命悬于琴弦之上。
眼下局势混乱,这种让君湛然命悬一线的情况,南宫苍敖自然不可能容锝下,“开个条件吧,要怎么样,你才肯将手中的秘籍交出来? ”
“不敢,老夫只是先皇授命,看管其遗诏的人,哪里敢对湛王开计么条件 。”老头子时而疯癫狂妄,时而又谦恭的很,翻了翻手中书册,恭恭敬敬的呈上。
“只要湛王揭竿而起,昭告天下,你才是夏国的真命天子!是先室所选的皇储!当年是被煌德所害不得不私密出宫,而今你是回来要回属于你的东西! 只要你这么做了,老夫不仅将心经献上,更愿为谌王讲解其中奥妙……到了那时,别说卄么高手强敌,即使是千军万马又何惧! ”
一扬臂,纪南天的语声陡然拔高,蓬乱须发之下只见一双眼睛熠熠生光, 那种狂热,似乎是已见到君湛然在千军万马之中睥睨天下的模样。
帐内安静下来,在场所有人神情各异,因为纪南天所描述的场景过于震撼 ,也因为这样的场景并非不可能。
纪南天凭着贯天心经横向江湖,至今无人可档,若它到了君湛然这样的人手中,又会如何?
龙瞑是听说过这本东西的,她以为只是传说,而今它就在眼前,试问哪个高手能拒绝?就连阳嶙都忍不住心跳加速,看着那册东西,又看了看不为所动的君湛然,不知到他为何不接下来。
‘‘当初你的条件和今天可不一样。”在君湛然身边,南宫苍敖好像也不急虽然是他有意放走纪南天,他就是在是等着纪南主动交出贯天心经的这一刻,但他永远不会让人看出这一点。
“当初老夫是想知道湛王是否值得托付,而今不同了,”纪南天一拍白绫沙,‘‘有了她,再加上凛南,合两国之力与煌德相扰,再有鹰啸盟与雾楼,展家庄的人人力物力,有了这几样,湛王已有胜算,再锦上添花一祥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