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玉飞蝗
想起袁玖,想起最后一次看到他的场景,想起那空无一人的山洞,心口的剧痛又一次蔓延。
莫竹青的意思很明显,比起马浅夕,他更想杀孟散。那三人犹豫了一下,也再次攻过来。
“莫竹青,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现在最好停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了你再杀不迟!”
“我凭什么听你的?不就是想活命么,死心吧,你今天必死无疑!”
“我确实有重要的事要说,如果你是为教主着想,就不要一意孤行!”
莫竹青一愣,停了下来。孟散急退几步,莫竹青已经杀红了眼,再这样下去,他确实必死无疑。
“哼,你一个叛徒,还有脸提教主吗!”
孟散知道,莫竹青把一切都归罪于他,他不否认。从当日架不住水寒衣的威胁背叛袁玖开始,后面的事都已注定。他和袁玖就像两颗棋子,被水寒衣捏在手里,想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直到那天他明白过来,袁玖和孩子已经不见了。
所以他发誓,今后的人生,只为袁玖而活。
和莫竹青走进密林,其余三人在周围守着。说完正事后,莫竹青发觉,这人是变了不少。
“教主在哪儿?”
临走前,孟散还是问了出来。大家都说袁玖死了,他不信。
莫竹青摇摇头,“我不知道。”
孟散瞪大眼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没见过他。”莫竹青答得干脆,“而且我劝你最好不要找他,更别见他。”
“也就是说你有他的消息?其实我……”
孟散眼中闪出希望的光芒,莫竹青却像把他看透了,摆摆手打断,“你只想远远地看他一眼?行了吧,我不认为你的出现对教主和我们有任何好处,为了不给大家添麻烦,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你的马浅夕,好好呆着吧。”
莫竹青径自往出走,突然又回过头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孟散一怔,目光中露出些许不安,“你喜欢他?”
“关你屁事。”
为了缩小目标,大家各走各的,有事再以暗号联络。莫竹青百无聊赖地在林中穿行,直到有些饿有些累还有些困,天边已经泛白,他再一次选择了最远的路回去。
又走了几步,他向困意妥协,准备小憩一会儿。
可刚一坐下他就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不想躲过脚下的机关,却正好落入另一个机关,手腕脚腕被绳索捆住,他四肢张开,身体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字。
然而他一点儿也不慌乱,好像早就知道有此一劫。然后在心底狠狠地呸了一声,骂了出来:“下三滥的王八蛋!有种你出来!”
却说孟散给伤口止了血,未及包扎便赶紧回到城中,潜进了全城最好的青楼,直奔花魁娘子的卧室。那一身轻纱软缎的美艳女子果然没睡,正等着他,却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她迎上去,一眼便望见背上极深的伤口,面露担心。
“一点儿小伤,不碍事,你帮我准备洗澡水,还有伤药、绷带和衣服,我明日一早还有事。”
“有事?怎么之前没听你说?”
“今日才定下的。”
他又想起那两个孩子,尤其是那个冬儿,不知为何,每次看她笑,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填满了。
第31章 纸鸢会
被困的莫竹青也不挣扎,骂完之后,两眼一闭,继续培养睡意。林中草丛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撇了撇嘴,眼睛闭得更紧。
那人在他身旁站定,将他打量半晌,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走了一个月,还是不愿看我一眼么?”
单听这可怜巴巴的语气,便以为这人也是十分可怜的,但只要一想起他曾做过的好事,就知道那才是绝对的十恶不赦!什么将功补过,他永远不明白,就算补偿再多,也无法消除伤害。
“没错,我是不想见你。我宁愿在这树林里睡一夜,也不愿回到你那个高窗暖枕的屋子!”
“可这三年来不管去哪里去多久,你始终会回来!”
“我会回来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
“是,我很清楚。”丁雁翎笃定的语气带着些许悲凉,他拉下机关,绑在莫竹青四肢的绳索松动,身体缓缓下降,毫无意外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丁雁翎半蹲下身,看着怀中的躯体,目光隐忍而深邃,他轻轻拉下那张面罩,低声道:“但你也该清楚,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任由你动用我楼中的势力,究竟是为什么。”
莫竹青似乎觉得这个怀抱挺舒服,也不抗拒,只是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讥笑,“你曾利用过我,现在我利用你,大家扯平。”
丁雁翎垂下眼神,神色黯然,继而用右手食指轻点对方微微张开的唇瓣,好一会儿才无奈而宠溺地叹道:“你这张嘴,始终不饶人。”
那总会说出最毒的言语却可口无比的嘴唇触手可及,虽然确定他迟早会回去,可还是忍不住在必经之路上设下陷阱,只希望早点儿抓到他,早点儿将他抱在怀里。
丁雁翎沸腾了起来,突然将莫竹青压在身下,双目露出猛兽看到猎物时贪婪而锐利的精光。三年来的事实证明,他对这个人,对这个身体,完全没有抵抗力。
霸道而固执地将人钳制在双臂下,食指挪开,正准备用嘴补上去,莫竹青却抬起胳膊挡住正在下沉的双肩,冷声道:“我三天三夜没休息,很困。如果你铁了心要继续你的禽兽行为,就请便吧。”
莫竹青双眼一闭,身体巧妙地一翻,从丁雁翎身下滚了出来。他躺在地上装死,面无表情,脸上却分明写着几个大字:让我配合你,没门。
丁雁翎懊恼地看着这不吵不闹却无时无刻都能将他惹毛的人,再次感到满腔的怒火和欲火无处宣泄,它们横冲直撞,恨不得将身体生生戳出几个窟窿。
当所有高昂的东西冷却下来,他将那人抱起,默默往回走。虽然他经常不搭理自己,好不容易搭理了还没好话,但每当抱住他时,心里就莫名的踏实。
鼻息逐渐舒缓绵长,真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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