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玉飞蝗
脑中一团乱,袁玖深深叹了口气,想要坐下歇会儿,谁料手刚碰到桌子,只觉得猛地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接着眼前一黑,最后看到的是莫竹青慌忙跑来的身影。
由于要给孟散治病,所以便将冬儿和勤儿交给齐江天照顾,郁景兮这会儿忙碌完了,却开始担心。一则齐江天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两个孩子又很调皮,怕他身子受不了;二则齐江天少言寡语性情冰冷,小孩子们本就有些怕他,与他待一下午,不知会不会觉得度日如年。
房中没人,他有些疑惑,经过厨房时却见齐江天一人站在那里,笔直的背对着他。郁景兮走过去,见锅里熬着粥,齐江天手中拎着勺子,时而看火,时而搅上一搅。
这个曾经叱咤江湖的男人为了他们的爱情付出了太多太多,每次想起,他便感动地不知如何是好。郁景兮轻轻环住那人,将头搁在他肩窝,双手在隆起的腹部上缓缓抚摸,“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们都那么忙,一大家子人要吃饭,我不做,谁来做?”
听着这不是埋怨的埋怨,郁景兮笑起来,“好了,这儿就交给我吧,你去歇着。陪着两个小家伙玩了这么久,一定很累了。对了,他们人呢?”
“我给勤儿教了几招拳法,他一直在后院练,冬儿看着他,已有两个来时辰了。”
郁景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不到你还真有一套,既能叫他们不闲着,自己也清静。”
“所以说我不累,倒是你……”齐江天转过身,拿出帕子轻拭郁景兮额角残留的汗珠,“施针最耗体力,你又没练过武,也难怪坚持不住。身上都汗湿了吧?今晚沐浴后,好好睡一觉。”
郁景兮心中一动,伸手勾住那人的脖子,他总是这样,从不会甜言蜜语,可简简单单几句话便能让人幸福好久。身体前倾,感觉到他的肚子正顶着自己,满足感油然而生。
他微眯起眼,双唇即将落上去时,却被门外两声尴尬的咳嗽打断。
“咳咳,那个……郁公子,麻烦你出来一趟。”
是莫竹青。
齐江天推了他一把,郁景兮有些无奈,却仍是快速地将对方的唇浅酌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离开。本以为是讨论孟散的事,谁知这次要他看的,竟然是袁玖。
这一个接一个地昏倒,还真是……
郁景兮摇摇头,难道每一对相爱之人都要经历过万劫不复,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给袁玖诊过脉,郁景兮惊异地看向莫竹青,莫竹青向他点点头,看来他们的诊断是一样的。郁景兮一脸疑惑,这样的脉象……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便再次将三指搭在袁玖腕上,皱着眉头,似乎想要证明自己方才是误诊。然而清晰强烈的脉动却将一切怀疑否定,郁景兮惊诧过后,终于决定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就在他手指离开之际,猛然脸色一变,眉头皱得更紧,再次将三指按了下去。
莫竹青立刻看出不对,上前一步担心问道:“怎么了?”
“……怪,很怪……”
“怪?什么意思?什么怪了?”
郁景兮摇摇头,隐约觉得袁玖是中了毒,可那诡异的脉象很是微弱时有时无,他还无法断定。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好讯号。
他松开手,凝重地看向莫竹青,“莫公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只能你我二人知道。”
莫竹青一怔,袁玖……到底怎么了?
袁玖不久后便醒了,直喊口渴。
莫竹青连忙送水过来,袁玖看了看,道:“那边第二个柜子里有我喜欢的茶叶,给我泡上。”
莫竹青嘴撇了撇,心说这不是真渴,真渴了哪儿还管是水是茶?可话到嘴边却变了,“教主,您现在还是乖乖地喝白水比较好。”
袁玖一听就觉得不对,问:“为何?”
“教主可知道您为何会突然昏倒?”
袁玖用一双怀疑的眼看着他。
“您有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袁玖双眼猛然睁大,水杯从手中跌落在地,摔得粉碎。
第39章 父女
一向处变不惊的袁玖这下也失态了,一把抓住莫竹青的手臂,略显疲惫的脸上尽是慌乱,“怎么可能?去把郁景兮叫来,他说过他的药只够生一个,怎么可能……”
“凡事皆有例外,教主您稍安勿躁,”莫竹青爱莫能助地撇了撇嘴,“郁公子方才与我一同给您看过,虽然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
而且事实不仅如此,郁景兮很肯定袁玖三年前用的药绝不会仍有效用,所以为何会怀胎,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埋于体内似是而非的毒……
莫竹青心中连连叹气,他家教主还真是流年不利。虽然已与郁景兮决定合力保袁玖平安,可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如今更是半点儿头绪也没有。思及此处,他眉头深深皱起,嘴也撇得老高,若是旁人见到这副委屈样儿,定会以为他是受了谁的欺负。
“我都没怎样呢,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袁玖瞄他一眼,似乎已经接受了事实,双手交叠往脑后一放,仰靠在床头,眼珠转了几转,一脸沉思。
莫竹青收拾好地上的残片,又倒了杯热水。袁玖接过放在唇边,却迟迟不喝。莫竹青正想问话,却见他将水杯拿开,道:“原因为何我也不想知道,直接弄副药,打了干净。”
莫竹青彻底愣住,用手指挖挖耳朵,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打……打了?”
“不打留着作甚。”
袁玖揉揉仍旧发痛的眉心,抬脚正要下床,却被莫竹青接下来的话说得没了动作。
“教主也不问问隔壁那人的意思?孩子又不是你自己的。况且教主总是嘴硬,实际心里根本舍不得打吧。勉强打了,当心后悔莫及。”
袁玖坐在床边翻起眼睛,丝毫不掩饰厌恶的神色。这个人忠心、贴心,也能干,但最让人讨厌的就是他总会猜中你不愿承认的心思,而且总是毫不留情地当面说出来。
他沉下口气,利落地披上衣服登上靴子,往门外走去。莫竹青不停地问他去哪儿,终于在袁玖被问得不耐烦时施舍了一句“去去就来,你无须跟着。”
天已黑了,院子被屋里的灯光映着,呈昏黄色,静谧而祥和。
经过孟散卧房时他放慢脚步,倚在窗边看了看床上的身影,而后从这里越过,似乎没有留恋。
郁景兮刚将冬儿哄睡着不久,见袁玖进来,便拍拍他的肩。这样的聪明人,自己的话无需出口,他也该明白。将屋子留给父女二人,纵然为这一家三口心急,却明白感情的事,外人根本无从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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