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水冬汐
太子他不要脸 作者:洛水冬汐
文案:前世,一场诬陷,一桩冤案,一杯毒酒,数十年君臣友谊一朝破灭。
今生,温行再次以太子伴读身份入宫,却也立誓再不要动一丝一毫的真心。
只是,前世矜持自重的太子今生怎么变得如此不要脸?? 谢衣:这宫城与温将军府相隔甚远,阿行便搬入宫中吧。
温行:殿下,于礼不合。
谢衣:如今课业繁多,夜深路黑,阿行日后直接在东宫住下好了。
温行:殿下,于礼不合。
谢衣:今日是孤的生辰,阿行留下陪孤秉烛夜谈吧。
温行:殿下,于礼不—— 谢衣干脆利落一个手刀将人打晕。
谢衣:礼算什么?孤说了算。
温行:…… 前有太子纠缠,后有阴谋诡计。
二度入宫的温行还没理清与太子的关系,就发现了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 他前世枉死背后的最大推力,似乎另有其人。
1v1双重生。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行,谢衣 ┃ 配角:谢卿,谢家人,温家人等 ┃ 其它:
第一章
阴冷寂静的天牢内,几缕烛光忽明忽暗,幽幽地散落在温行满是伤痕的身上。
“罪臣温行,你可认错?”
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满室的静默。
温行懒懒地掀起眼皮,平日里看起来总是自带三分笑意的眸中一片冷然。他艰难地扯扯沾染着血迹的嘴角,冷笑一声。
“不是我做的事情,我缘何要认?”
许是因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对面两人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那太监似乎是拿他没辙了,回身去请示他身后那位隐没在黑暗中的男子。
而温行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阖上双眸,直接将那两人给无视掉。
阵阵寒意透过尚未完全结痂的伤痕蔓延到温行的全身,他却像是没了感觉,缓缓睁开眼微一侧头,面无表情地望着那跳跃的烛火。
那人登基已经快要一年了吧?
温行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明黄色身影。
他十岁那年被先帝召为太子伴读,此后在太子身边一待就是十几年。
一年前,先帝驾崩,太子即位,是为元庆帝。
身为元庆帝身旁的红人,温行早就料到了他会被人针对。当他被人诬陷贪污时,他自认清白,安安心心在天牢里等候元庆帝的彻查。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每日的严刑逼供。
温行眸底划过一抹自嘲。天牢内关押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朝廷重犯,他可不相信没有元庆帝的默许,他们会敢滥用权力对他行刑。
假若他不肯松口,那么下一步便是消失了吧?
只是他真的没想到,十几年的情谊居然如此的脆弱。
那头,太监似乎已经和他身后的男子商量完了,端着一个托盘一步一步走向温行,眸间带着怜悯。
托盘上只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瓷杯,温行却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用血肉模糊的双手撑起他支离破碎的身体。一股剧痛随之席卷而来,却也抵不上他心底那阵钝痛的千万分之一。
都说君心易变,但他没想到竟然会变得这么快。十几年的真心,到头来还不如一场笑话。
温行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踉跄险些又要跌落,幸而及时撑住,只是手掌原本有些结痂的伤口又一次裂开来,钻心地疼。
十多年了,他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悲凉之意忽然由心而生,温行又一次扯起嘴角,无声苦笑。
微颤的手逐渐靠近那瓷杯,直到指尖触上一丝温润的凉意。就好像那人一般,看似温润清明,实则还不是薄情寡义。
温行闭了闭眼,不再犹豫,举起那瓷杯仰头一饮而尽。
“啪——”
前一刻无瑕洁净的瓷杯跌落到遍布血污的地面,粉身碎骨。
温行无力地倒在地上,只模糊地见到那男子走出了阴影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什么君臣情深,不过如此嘛。”
五脏六腑似乎被一把利刃狠狠地搅和在了一起,隐约间听到这讽刺的话,温行已经没办法反驳了。
是啊,真的不过如此……而已。
尽管十分不甘心,温行终于还是一点点闭上了双眼。
幽暗的天牢内,几缕烛光不时地跳跃着,却带不来多少的光亮。
——
朴素的房间内,温行蓦地睁开了眼。
“二公子,您醒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一手还搭在另一半未完全推开的窗扇上,“是云念吵到您了吗?”
温行看着那自称云念的小厮恍惚了一下,随后抿唇微笑,一边起身一边道:“无事。什么时辰了?”
云念顺势推开了另一半窗后回答道:“回二少爷,已是辰时了。热水已备好,二少爷要梳洗吗?”
温行轻点头,掀开薄被从床上站起,缓缓踱步到铜镜前坐下。
云念熟稔地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给温行梳头。
小小的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温行看着铜镜内最多不过十岁的自己,重生回来已有两日的他心底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前世他怀着必死之心饮下毒酒,结果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居然完好无损地躺在当初他的那个小房间内,身形也缩小了不少。
当时他愣了好半天,云念都快急得跑去找大夫了才终于缓过来。
虽然重活一次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荒谬,但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他一定要过得比前世更好才不枉此生。
回想起这两日夜里总是梦到的前世之景,温行暗自轻吐一口气。
至少,也要离那人的生活远一点。
“二公子?”云念忽然低唤了一声。
“嗯?”温行回过神来,微侧眸轻回了一个鼻音。
他本就生得白净清秀,不动怒时一双黑眸中的点点笑意更是宛若璀璨星辰,使人总忍不住想与他亲近。
哪怕他才十岁,也能给人一种值得依赖的感觉。
可是在云念看来,这样的温行过于成熟,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值好玩好动之龄的孩子。
明明几日前虽然也显得成熟,但也还是能够看出那股孩子气的。
“二公子,您真的没事吗?”云念放下手中的木梳,担忧地看着温行,“自从两日前您噩梦惊醒,云念便觉得您变得不太一样了。”
温行眨了眨眼,含糊地说:“是吗?我觉得没什么变化呀。”
说完他便敛眸,右手无意识地拨动起左手手腕上的一串手链——这是他感到不自在时偶尔会做的小动作。
云念怎么可能相信温行的搪塞之语?但他到底是个下人,没有资格过问这么多,只好无奈地随他去了。
蒙混过关的温行眸底闪了闪,轻笑着将话题引向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
云念虽为守规矩的小厮,不过并不会特别畏惧温行,还格外健谈,没过多久就将温行发生变化这件事情暂时抛到了脑后去。
梳洗完毕,云念便告退去端早膳。
“等等,”温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忙起身唤住了云念,“今日何年月?”
正要退下的云念回答:“安隆十一年三月初七。”
短短的一句话却似一双无形的手,推得温行险些站立不住。
安隆十一年三月初七,可不正是前世他被召入宫做太子伴读之日?
当年的他年纪虽小,却一心想着做官,自是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但是如今的他却不想再重蹈覆辙,本打算找个理由推掉,可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突然。
他要再早个一两日想起问问云念日期也好呀。
“二公子?”许是见温行神情不太对,云念又轻轻地出声唤了一句。
温行从无奈中回过神来,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没事,顺势吩咐道:“不用端早膳了,我出去吃。倘若等会儿母亲派人来找我,就回她说我不在——就说我去找斐清了。”
斐清是温行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前世他入宫后便渐渐因为各种禁制少了来往,正好他想找个机会去寻他。
云念虽觉奇怪,但也不多问,应了一声后暂行退下处理他自己的早膳问题去了。
温行也不在府上多作滞留,云念前脚刚走,他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
章安城的街道还是最初那副熟悉的模样,前世他入宫后答应父亲母亲的建议直接住在了宫内,算来也有个好几年没好好逛过章安城了。
如今在位的皇帝乃是安隆帝,他虽然沿袭了传统的重农抑商政策,但也不会过多干涉商业的发展。
所以章安城作为京城,贸易往来依然十分活跃,甚至不再受市的约束,随处可见一些大小商铺。
当温行路过一个早点铺子时,他忽然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诶,是温行呀?”那是一位看起来不过三十来岁的女子,手中还提着一个油纸裹住的东西,“这么早肯定还没用过早膳吧?这个给你。”
说着她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温行。
温氏身为将军世家,在百姓心中很有威望,而温行又向来以乖巧平和示人,所以颇得城中百姓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