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逍遥
“师傅~”青蔓的求情被人无情喝止,她蹭过去拽住峨眉掌门胳膊,摇晃着开始撒娇,可怜巴巴的模样竟与许骏耍无赖时有几分相似。
“也罢,”沉吟良久,净远忽然走到许骏位置前长揖一礼,不顾许骏的冷笑坦然道,“许施主,孽徒当初为泄私愤伤你侍卫是错了,老衲已罚他面壁反省。不过一事归一事,许施主既然说与蛊虫杀人一事无关,也要拿出相应证据才可服众。”
许骏已经知道癸仲的腿就是被真德为报复他而打断,这时候并不提什么证据,而是理直气壮地强调:“阿仲可不是我侍卫,他是我唯一的媳妇儿!”
说着,许少爷另一条腿也伸过去,夹住癸仲小腿拨弄着。
癸仲呼吸一滞,郑崎低头瞅一眼桌子下乱蹬的蹄子,鄙视地看着借机表白的蹄子主人。
净远眉头紧皱,说拿证据已是给许骏一个台阶下,没想到这小子不但不想接他的话还信口胡言,只能冷下声音,“既然没有证据来证明你清白,老衲恐怕不能放你走。”
“悉听尊便。”
“贫道这里恰有一副锁链,许公子若不嫌弃,大可先拿去用。”
没料到峨眉掌门忽然掺和进来,许骏感到身侧异动立马大力踩住癸仲脚不让炸了毛的死士站起,仍勉强维持着风轻云淡的小模样。
“师傅不可,那灵淑锁是……”
是我锁师妹的……青蔓说了一半,被师傅一个眼刀吓没了声音,只得蹬蹬跑上楼拿东西。只片刻,就捧了一副金黄中泛着紫光的锁铐回来,两个脚环之间的铜链约有一尺长,期间一个个小拇指粗的通圈环环相扣,极为精致。
脚环直径不大,侧面还雕刻出蝴蝶纹饰,分明是女子所用之物。
“这……”
净远看了不禁犹豫起来,用女子之物锁男人是极辱,他只觉得许骏手段狠辣又素爱胡搅蛮缠所以想把人看住不让他做坏事。况且许正豪的为人和野心他们几人都多少有些了解,并不完全相信许正豪所谓的武林令。如此一来,用锁链困住许骏未免太过狠毒……
“好东西,”许骏似没发现他的犹豫,突然抢过青蔓手中锁链,爱怜地摸摸那上面栩栩如生的小蝴蝶,将目瞪口呆的众人环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眼含愤怒的死士身上。
许骏笑眯眯看着略显无措的死士,腻声道,“擎苍小哥,你给骏儿戴上可好?”
☆、是虫子啊
88.是虫子啊
雾蒙蒙的山野中,篝火的光亮也暗淡许多,几丈外剩下就只能依稀看见黄色光焰,更别提那些景物行人。
几人围着篝火坐成一圈,虽然衣着整齐面色淡然,却怎么看都有着几分狼狈。
青蔓发辫松松垮垮垂着,脸上也沾了几道污迹,但一向注意仪表的小姑娘现在完全没心思在乎这些,而是跪坐在泥地上为她师傅包扎伤口。真灵和青城弟子照看篝火上架着的锅子,时不时添上几根柴禾。癸仲目不转睛地盯着跳动的火苗,许少爷却一直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死士。
越靠近苍云山,众人遭到的攻击就越密集。不过几十里路,他们就打退了四次突袭。而突袭人有全副武装的山庄死士,也有完全不会武功的老弱妇孺。偷袭、围攻,只大半天一行人就被弄得筋疲力尽。
那些神志不清的人中很多分明就是苍云镇普通百姓,还未到达目的地情况就如此诡异,不得已之下他们决定临时调整计划。断了一臂的真灵被遣回城送信,净远和郑崎去苍云镇查探,余下人则停在官道旁休整等消息。
净远派真灵去的本意是让他送信后回少林修养,可真灵刚到前日休息的城里就得知云翔山庄被邪物围攻,许正豪再发武林令号召江湖人士清剿邪魔的同时不顾颜面求援,又马不停蹄地返回报信。
倏忽,被灼灼目光盯得十分不自在的癸仲面色一紧,屈身伏地侧耳倾听,片刻后朝众人做了个手势,余下几人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与此同时,许骏也把事先准备好的斗笠戴在头上。
马蹄声由远而近,来人白衣黑马却看不清面貌。那人看见他们似乎停顿片刻,忽的快速打马前行。又靠近了些,众人神色一松,许骏却心虚地埋起头。
“雷光道兄?”
那人也勒马停住,跳下马朝走上前的峨眉掌门虚行一礼,接着便寒暄起来。原来此人竟是久未出山的青城掌门。
这时候几个小辈也跟上去行礼,癸仲懒得和他们掺和,泰然自若端坐着只在雷光看过来时按章同郑崎商量好的说辞淡淡道出姓名来历。虽然不认识他,却是知道郑崎的,听说他是朝廷的人时深深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又转回去关心几名小辈。
就算和朝廷有牵扯那也是郑崎的事,癸仲乐得清闲说完后阖上眼睛做出副休息的样子。癸仲安静坐着,腰侧忽的一痛,立即侧头看过去。
许骏淡定地缩回踹过去的脚,扬起下巴道:“爷要解手!”
那边聊得热络的气氛瞬间冷下来,几人或惊诧或不屑地盯住他。罪魁祸首毫无悔过之意,伸出胳膊等待癸仲搀扶。
癸仲心中哀叹,面上装出有气发不出的神色,僵坐半晌方扶住他胳膊。站起来的时候,许少爷一把扔掉斗,抬头朝雷光老道戏谑地笑着,直到死士用宽阔的脊背撑起他才收敛了笑容。
自从见到许骏足踝的铜环锁链,癸仲嘴巴好像也跟着被锁了起来。锁链移动时哗啦啦的响声击在他心上,穿出千疮百孔。装作不耐地抓住他手腕拽人起身,癸仲四处瞅瞅,不甘心地踏入锁链与许骏腿脚所围成的圆圈中,半蹲着让人爬到自己背上。
他再不知道那群人又说了什么,只能分辨出背后传来的规律的心跳声。好像不知不觉中,整颗心也按照这个频率跳动着了。
二人很快偏离官道走入山林深处,癸仲担心杀手袭击不敢走得太深,奈何背上的主子不断催着他朝偏僻处走。纵使心中百般不愿,癸仲还是按主子说的寻到一处坑洼,这里一边有巨石遮挡另一边有灌木掩蔽,人迹罕至,风景……绝佳。
癸仲蹲下准备将人放下,谁知顷刻间那人的双腿紧紧夹住了他的腰。
“……主人?”
许骏双腿一收腰胯一顶,便带着癸仲躺倒在石壁上。他轻笑一声,不但没有松劲,反而趁势用小腿肚在癸仲胯~间摩挲。
后背被某个东西顶着,癸仲只觉得喉咙干涩起来,嗓音也跟着变得沙哑,“您……快些方便吧。”
依稀又是一声轻笑,癸仲不敢用力压他,只得尽量挺起腰极力忽略这种怪异感觉。违逆复仇背叛一系列快把他压塌的包袱瞬间消失,仍留在心头的只剩下背后这个作怪的人。
“他才不想方便,而是被你饿着了,如饥似渴。”满意地看到怀中人红了耳朵,许骏腻声催促,“快脱了裤子坐上来,我们时间不多。”
时间不多……忠心如癸仲,也不禁起了腹诽之念。
本以为主子避开众人是要对他解释——不,是吩咐些什么,谁知竟为了这事!除了开始那几次,癸仲心里没再抗拒过主人的侵入。在用忠心解释这档子事只是托词,早就倾心于这个时而骄横时而温柔的主人,怎会不愿被他抱?
可再怎么也得注意时间场合,野外、白天都不是大问题,但阶下囚的身份,主子怎就不着急!癸仲想推开身后的人自己站起来,可一双手摸索半天最终还是不敢用力。如此一来,抵抗的动作倒更像欲拒还迎。
看不到癸仲气得发白的脸蛋,许骏侧着头舔舔娇艳欲滴的耳垂,诱威胁道:“不坐?那你别后悔。”
“主人莫、莫要胡闹……唔!”
癸仲推拒的动作顿时停住,翻手拽住正被人朝下拉的裤子。
“别动!如果等会儿不想光屁~股回去……”
话音未落,癸仲就不敢再动弹分毫。绸裤被褪到膝盖与锁链缠在一起,臀~瓣被分开让修长的手指探入……冰凉的手指和略长的指甲带来的刺痛逐渐被另一种异样的愉悦所代替。心凉下去,身体却在一点点变热。
知道事情已无可避免,癸仲闭上眼调整呼吸努力使自己放松,控制只被简单扩张过的入口迎接他的主人。
粗~长的肉~柄缓缓刺~入,两条腿又被人卡着完全用不上力,癸仲无奈,只得用手扶住块支撑起自己身体。急促的动作让他乱了呼吸,好不容易成功,腹下却忽然被某只冰凉的手掏了把。
癸仲闷哼一声顿时卸了力,整个人重重压在他主子身上。
这种重量让许骏觉得安全。凹凸不平的石壁硌得后背生疼,身前的温暖又让他觉得惬意。许骏哼哼着,双手穿过癸仲腰~肢抚~弄起死士同样兴奋起来的地方。
重新支撑起身体的意愿被驳回,癸仲只得抓住灌木草石泄劲。茫然地睁眼,透过白茫茫的雾气,隐约还能看出几缕日光。身后的人果然抓紧时间撞~击着不肯停歇,看得到四周景物却看不见主子,癸仲意识恍惚,竟分不清梦境现实。
不记得自己何时释~放,亦不记得对方何时释~放在自己身体里,清醒时躺在地上的已换成自己,而主子正伏在他打开的腿~间,舔~食着黏在他身上的白~浊。
若不是时间地点皆对不上,癸仲几乎以为回到了从前。被指给他,只是认他为主,擎苍的意识尚未被抹除干净,癸仲也不认为奴仆死士交出尊严性命后还要理所当然的将感情交予主人;就是这腥~膻的液~体,才让他俩结了缘。
“想什么呢?舒服么?”许骏吃完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手却覆上癸仲小腹轻轻揉按,“我不介意你被我做晕,不过既然醒了,还是抓紧时间把精~元炼化的好。”
或许人在心情低落时会去想儿女情长,癸仲仍思考着主子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元阳,恍惚间疑问不禁脱口而出,“主人您到底是……”
“我?”许骏眼前一亮,给死士系裤带的速度慢了下来,细着嗓子娇声道,“我是虫子啊。”
☆、接受?
89.
当了十年义子,又是幼时贬义开了灵智的,许骏怎会不明白许正豪的野心阴谋?不是不明白,而是不在意,或者……是因为太在意义父,才会把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当成英雄所为。
许骏不在乎隐姓埋名活过下半生,却不愿轻易妥协。
上次仓皇出逃时心中还念着许正豪教他养他的情分,但当许正豪推他出来当挡箭牌的时候十年的情分已耗尽了。初见雷光道人时许骏心中还有犹豫,现在已下定了决心将这段矛盾了结。
而……
许正豪对这个听话又能干的义子很满意,每每以学习锻炼为名交给他许多阴暗面的事务。兔死狗烹的道理许骏从来都懂,可是撒娇撒成习惯竟让他有种被宠着的错觉,只要义父有吩咐,他一定是坚决执行的。
武林盟主只是虚名,各大门派才是江湖的主要力量。一次次被利用之后,许少爷终于搞明白了许正豪暴露实力争夺这名头的原因。名正言顺四个字的地位,比他原先设想的重要很多。
许骏不敢想当初被少林抓是不是许正豪有意透露出来,而李斌易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哪怕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哪怕这事并未给自己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可一想到……心还是会痛。夜阑人静时,凉薄如许骏,也不禁为尹蜚师傅担心起来。师傅私自放走他,一定瞒着许正豪,可此时许正豪既然知道他活着……
好在这些已不再重要,前几日他曾脱离郑崎二人潜入山庄,虽未见到师傅本人却发现尹蜚仍是许正豪的左膀右臂。
这一次重回云翔山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在做出了结之前,不能再瞒着癸仲。
就算我是只虫子,你也得跟着我。不可能瞒一辈子,也不可能放人离开。身份的问题憋得他难受,既然结果只有一个,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直接说出来!
豪迈地坦言真相固然很爽,可说出之后,许少爷又有点儿后悔。太直白了吓着他怎么办?或许……找个足够长的时间打好铺垫循循善诱引诱死士猜出会更好?
许骏觉得自己就像是和刚姑娘表白的小后生——啊不对,是新婚夜里的小娘子,扒光了自己就等相公表态。
说话的人忐忑地等待着死士对他的判决,可死士好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神色未改,姿势未变。许骏有心再重复一遍,可脑子一热说的话清醒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犹豫的时候,癸仲已从情事中缓过来。炼化掉腹中精~元,将炼过一轮的精气度到许骏口中。与此同时,许骏也抬起胳膊搂住死士,二人如往常那样拥在一起,好像刚刚他什么都没说,主子还是那个主子,仆人也还是原来的仆人。
最后一道程序完成后,许骏大口大口呼吸着并不算新鲜的空气——接~吻时死士永远能面不改色,他苦练多次,却每次都弄得气喘吁吁。
不等许骏调整好呼吸,癸仲直挺挺跪下去,膝盖压断灌木的吱呀声听得他心中抽~搐。许骏握紧拳头,暗忖若癸仲拒绝自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是干脆关起来做。
“属下猜疑主人,请主人责罚!”
“啊?”
接受?不接受?阿仲你告诉我你到底接不接受你主子是只虫子精啊喂!
可惜死士完全猜不到他家主人内心的哀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而后挺直腰背仰望着画中人一般的主子,道:“前些日子属下猜疑主子与……许正豪勾结,请主人治罪。”
“哦?我戴~环是因为你?”
虽然相信死士不会背叛,但从虫子到人活了那么久再蠢也知道人心是最不可信的东西。许骏抬抬脚故意把话说得暧昧,哗啦哗啦的声音中,语气里些微的疑虑被极好的隐藏起来。
“不!属下怎会、怎会背叛主人!属下……”癸仲先是焦急强调,眼光扫过长袍下若~隐~若~现的铜链后便有杀气溢出,惊怒交织之下,质问的话语脱口而出,“主人怎能任凭他们侮辱!”
“噗……我自有打算。”点点头对这个答案表示满意,许骏想了想,还是出言劝慰明显不在正常状态的死士,“不是你不就成了,傻乎乎请什么罪!”
少年的语气又回到了最初时的骄横,小模样让癸仲看得心中一荡。如此美人……竟时刻不忘护着自己。只沉迷片刻,死士又撞倒了心里的坎——纵然主子说不介意,癸仲想想还是不能放过胆敢揣测腹诽主人的自己,将自认为龌龊的念头一点点全说了出来,最后总结道:“属下罪无可恕,请主人重重责罚!”
“想挨罚?简单,裤子脱了自己放进去!”许骏说着,居然从怀里掏出个婴孩小臂粗的玉~势。
死撑着做好挨罚准备的死士见到那东西神色一滞,手指捏住裤带停顿良久,还是没有扯下去。许骏虽然心虚的不行,却依然装出精~虫上脑准备调戏人的表情,两眼放光地盯着死士。
癸仲正正经经叩了个头,“眼下……情况危急,属下戴上后恐不能保护主人周全,请主人……宽恕几日。待事情了结,属下……任凭主人发落。”
心中的疑虑因死士坦诚的行动而逐渐消散,许骏暗笑着,听他说到事情了结时心底又泛起点儿凄凉。好在欢乐的情绪很快就把悲伤压~倒,许骏收起玉~势,认真地说:“好,我等着。到时候……多做几个等你。”
瞧见癸仲黑了脸,许骏哈哈大笑,莲步轻移挪出坑洼——女式的锁链限制了他步子大小,为赶路方便,癸仲以看管为名与他同骑一马,下马后也背着他走。
此时许少爷怕摔到了丢人不敢走快,爽朗的笑声和忸怩的步伐极不相称,却让死士看得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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