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宫勋也
“我现在没有力气解释,我明日在与你细说。”苏时了说着,便闭上了眼,整个人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让他显得非常的没有安全感,言玦修看着,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他翻身上床,将苏时了抱在了怀中。
苏时了听着他的心跳缓缓睡去,先前的钝痛也慢慢撤退。
又是一夜无眠,苏时了睁开眼之时便看到了言玦修的俊脸,他微微皱眉,为什么昨晚明明有想要想起来的趋势在他身边却又安稳如斯?
苏时了将这个问题放在了心里,轻手轻脚的准备起身,却不想刚离开言玦修的范围,便见言玦修已经坐了起来。
只见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却已经开始伸手找他了。
苏时了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言玦修听到声音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怎么不叫我?”
“我们今天去哪儿?那个戏不好看。”苏时了套上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
言玦修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沐浴在晨起阳光下的苏时了,半晌才轻声道:“此处距离天荡山不愿,我们去天荡山。”
“天荡山?”苏时了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之前苏寻谙与他诉说的事情之中也涉及到了天荡山。
言玦修起身吩咐他们准备一切,临走却将信门和媚如等人留下,与苏时了一同骑着马前往天荡山。
江南城距离天荡山骑快马不过一日的功夫,二人抵达之时已是月上树梢。
言玦修知晓当初下山之时苏时了是弄了阵法守护的,故此决定在山下休息一晚再上去,不想苏时了站在山脚,燃了火把看了看之后,便一言不发的上了山。
言玦修跟着他一同上山,这一路上,言玦修都没有开口指路,苏时了准确的找到了之前他们所居住的地方。
燃烧成灰烬的竹屋这么久已来已经成为了肥料,坚强的竹子扎根破土,倒是顽强的活了下来,晚上的竹林被风吹的飒飒作响,苏时了扭头看去,却只觉得眼前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般。
他突然站定,双目呆滞,言玦修见状眸色一沉,快步上前开口道:“离忧!”
言玦修的声音传入耳中,苏时了轻眨眼回神,笑道:“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我们注定是要露天了。”
他看上去正常无比,言玦修站在他身侧,看了看黑暗之中的一切,点头道:“无妨,这里曾是我们最亲密午间的地方。”
“嗯。”苏时了深吸了口气。
二人找了个地方随意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阳光照耀下来,苏时了觉得眼前刺眼非常,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他一开始并未多想,直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按在了他的嘴上。
苏时了被这毛茸茸的触感吓了一跳,猛然睁开眼跳了起来,带冷静下来却发现蹲在他面前的是一只脏兮兮的白猫。
白猫是异色双瞳,看上去有些瘦小,它就这样坐着歪着脑袋看向苏时了,半晌轻轻的喵了一声。
苏时了定定的看着他,脑海之中这一次出现的画面是与眼前的白猫有关系,他似乎曾经很喜欢这只猫。
想着,苏时了伸手将猫儿抱在怀中,却发现猫儿看上去虽然脏,但是身上毛发却是柔软非常,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淡淡的药香味。
他抱着白猫,微微皱眉,这天荡山何来的药?
言玦修靠着大树早就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苏时了呆愣愣的抚摸着猫儿,开口笑道:“这猫儿曾是你养的,那时候离开你没有带走便将它放离了,不想竟然还在,如此有缘便带下山去吧。”
“也好。”苏时了回神低声应答。
他垂眸看了看猫儿,低声道:“这只猫是我在老虎窝里捡来的。”
他无头无尾的一句话却叫言玦修一个激动,“离忧!你想起来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言玦修易怒
苏时了被言玦修激动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手下一个用力,猫儿吃痛从他手下逃离。
“你说什么?”苏时了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言玦修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随后迟疑道:“你可记得你方才说了些什么?”
“方才?我似乎并未说什么啊。”苏时了迟疑了片刻后说道。
言玦修眸中闪过了一抹失望,怎么会这样呢,心中失望但他却并不气馁,“天荡山我们住一段时日吧。”
苏时了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露天席地的还住几天,你没事儿吧。”
他说话语气态度都与以往无异,言玦修真的要以为他一直未曾忘却,可他现在与他并不亲近这也是事实。
苏时了并未忽略言玦修眸中的失落,他皱了皱眉,“言玦修,没有过往的记忆,我就不是你的离忧,对么?”
苏时了突然冒了那么一句话出来,言玦修闻言轻皱眉,“胡说什么,不管有没有过往的记忆,你都是我的离忧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的。”
他说的斩钉截铁,语气肯定,苏时了却并不满意,他走到言玦修面前,问道:“既然如此你在失落些什么?”
言玦修看着这双如墨的眼眸,暗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这些过往成为我一个人的记忆,你明白么?”
苏时了闻言冷笑,带了些许讽刺说:“哦,说到底你还是在意过往的我?”
言玦修似乎未曾听出这里头的讽刺之意,他依旧认真,“过往是你,现在还是你。”
“说的真好听。”苏时了轻飘飘的丢了那么一句话下来,这里头的语气清楚明白的表现了他并不相信言玦修所说的这句话。
言玦修同样皱眉,他并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是哪里不对么?
说想要恢复的是苏时了自己不是么?可为什么现在他却似乎不高兴了?
苏时了还未意识到自己现在非常的矛盾,他一方面想要恢复记忆,另一方面却并不喜欢言玦修因毫无进展而失落。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让我恢复呢?不恢复,我们之间似乎也并未有什么叫人生疏的地方。”
苏时了如此说着,言玦修没有去与他说废话,沉默了半晌问道:“所有一切从头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