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宫勋也
而睡梦之中,仿佛有什么破茧而出。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定要救
苏时了离开了神医的住处,他思忖了片刻,还是没有去苏寻谙的住处一探,任何希望他都不会给,没有及时的察觉苏寻谙对他的情感变化,也是他迟钝,走到被囚禁那一步,不管那里面是不是有药效的成分在,就看在他没有伤他的份上,这份囚禁也不会沾染上恨。
苏时了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藏在守卫之中,一层一层的往外,走到谷口,苏时了抬了眼,眼睛斜着努力的看向吊在一旁的言成柳。
言成柳原本闭着眼眸运气,这两天他发现被封住的筋脉有松动的迹象,所以他一有时间就慢慢的运气冲破筋脉之中的禁锢。
他虽然被封住了筋脉武功,但随着松动之下,他的感官慢慢的回了来,他感受到了一抹带着关切的视线,猛然睁开眼之时,他一扭头对上了易了容苏时了的眼。
虽然面貌陌生,但是那眼却是格外的熟悉。
言成柳的眼在凌乱的发丝之下慢慢的睁大了,随后生怕被人看出什么来,他又慢慢的闭上了眼,心中却不由得怒骂,这孩子竟然真的回来了!
那么言玦修呢,言玦修是不是也来了?!真是胡闹!
苏时了收回了视线,慢慢的离开了五更谷,一离开五更谷,他便飞一般的往他们暂时落脚的地方而去。
他们落脚地是在一处无人的农户家,这家人家搬走了,这才给了他们可掩藏之地。
苏时了一入内便吩咐媚如带着花香楼众人警戒,他一边卸了人皮面具,直接推门入内,一进去,眼前一晃就见言玦修已到了面前。
“怎么样?”言玦修急切的问道。
苏时了便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若非有忍耐力,只怕言玦修早就窜了出去,他深吸了口气,咬牙切齿,“苏韦风当真不是人!”
苏时了点了点头,道:“神医只提点了一句,说言伯父身种的毒来自于制药千谱。”
“那是不是你也能解。”言玦修带着希冀问道。
苏时了对上了他的视线,迟疑了片刻道:“这个还未可知,要把脉了才知道。”
这句话虽然未曾说死,但是希望已失去了五成,言玦修的眼有些失望。
苏时了张了张嘴,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半晌他才道:“明日你要与我一同去么?”
“去!我父我必须得救。”言玦修斩钉截铁的说。
苏时了想了一会,道:“对付苏韦风,直接面对,我们毫无胜算,唯有偷袭。”
“偷袭……”言玦修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闪烁。
苏时了知他一直是大家公子,名门正派,便道:“我知晓偷袭一事你做不来,此事我来!”
言玦修回神,低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做得来做不来的,你我都好。”
“好。”苏时了应了一声,道:“明日,我偷袭!”
“你准备用毒?”言玦修略丝毫了片刻后问道。
苏时了点头,“嗯,他也喜欢用毒,你不擅毒,还是我来比较好。”
言玦修想了一下,似乎想不出必须他来的理由,也就沉默着答应了,“好,天香楼众人分两拨,一随你一部分随我一同直面苏韦风。”
苏时了想到媚如带着的那批人,微微皱眉,道:“面对苏韦风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天香楼中人问一下吧,若有不愿的,不强迫他们。”
“嗯。”言玦修点头。
接下来二人之间便是无边的沉默,半晌,苏时了轻声道:“早些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二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分房而眠,他们自互表心意之后,除非分开,否则一直同塌而眠的。
言玦修伸手拉住了他,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铭儿,我未曾怪过你。”
“可我过不了自己心中那关,当年我若多问你两句,说不定,言伯父也不必遭受到今日之事。”苏时了叹了口气道。
言玦修眼眸微闪,摇摇头道:“若你当年将我父亲送回,说不定他也活不下来了,言风海不会任由他活着。”
苏时了似乎也想到了这一部分,言玦修拉着他的手没有松开,道:“你我之间不该如此生份。”
“嗯。”苏时了音调拖长的嗯了一声,半晌才故作轻松的笑道:“孤枕难眠想要我陪同就直说,这般隐晦我可是不懂的。”
言玦修闻言,似乎松了口气,笑道:“现下不是懂了么?”
“我若在不懂,只怕你就要急死了。”苏时了打趣道。
之后,二人洗漱了之后各自睡下,一个被窝之下,两个人都直挺挺的躺着,黑暗之中,两双眼睛都看着床顶。
突然,苏时了悠悠的开口道:“言玦修,若明日无法全身而退,纵然舍弃我,你也要活着离开。”
言玦修闻言有些恼怒的低声呵斥,“胡说什么!你一直都心存死志么。”
“当然不是,只是最坏的结果总要想着的。”苏时了轻笑,语调轻松。
苏时了的内伤刚好了没多久,他自己知晓情况,而龙大夫在他的威胁之下,也只说了一部分的情况。
所以明日一战,苏时了并无活着离开的把握,可就算要死,他也要保证言玦修的安全。
言玦修闭了闭眼,翻身面对苏时了,一只手在他脸上摸了摸,低声道:“铭儿,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全力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不管是你还是我父亲,我都一定要救。”
言玦修如此肯定的说着,苏时了却红了眼眶,他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好。”
虽说是如此答应了,可这里头有多少肯定,二人心中都有数,言玦修是无法做出保证,苏韦风什么样的武功,他们二人心中都有数。
而苏时了却正是因为太清楚不过了,所以他虽答应着,却还是抱着一死的决心而去。
眼看着时辰流逝,二人却一直睡不过去,苏时了叹了口气,明日是一场硬战啊,他想着,伸手从一旁的衣服之中摸出了一小块醉香甜丢到了烛火的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