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妖孽 第44章

作者:杨咪 标签: 古代架空

  众人缄默,甚至哑然,惟独窦候小心上前,“少主,一般来说那教露出马脚。”

  “咳。”果果很大人的清咳一声,一手背在身后,一收圈起来放在唇边,“笨蛋,猪脚好吃多了。”

  窦候无言以对。

  如此简单的问题,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点破,众人面面相觑,连连点头称“言之有理”,可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许是古庄主布下机关重重,他跑不掉呢?”

  果果相当无言的翻了个白眼,回头去找说话之人,可是找不着,于是插着腰说:“机关?若真是有机关,刚才的追逐战怎么没发现?盟主亲自抓他回来,悬空方丈、容千师太、仲掌门联合出手,如此波澜壮阔,难道不会触发一个机关?显然是古庄主没有设此门路,依我所见,此人并非凶手!”

  “依我所见,红帮主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才是。”

  哎呀?

  红果果吃惊的回头,立时对上一双鹰利的眼眸。

  “盟主,在下只是就事而论,并无其他。”他倒是镇定,面对狐疑的武林盟主,也不显慌张。

  想来是盟主还对之前的一幕有所怀疑,想他好歹也是一帮之主,怎会让一个杀手轻易摆脱?可红果果有自信,瞒人,他天下第一。

  “真是如此才好。”武林盟主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句,侧身阴阴的看着他。

  顿时就见红果果湿红了双眼,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似的,突然,他回神抱住窦候,奶声奶气的说:“小窦,盟主好恐怖。”

  窦候似是习以为常,摸了摸他的脑袋,劝慰着:“少主,人多,不要撒娇。”

  “可是……可是…… 呜……”

  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一些长者看不过去,又不似好说话,只得用埋怨的眼神看向盟主-- 无论如何,红桃帮的帮主还是个小孩(而且长的这么可爱),怎能如此严厉?

  得,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武林盟主头一撇,置之不理。

  就在这时,关键人物终于开了口,“此话并无道理。”古冥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看向奄奄一息的姚臬,眼眸里的憎恨还未消尽,显然是对他还存有怀疑。

  姚臬真的很想大笑,奈何身体麻痹,痛楚撕心裂肺,实在笑不出来。

  他还能奢望什么?只有自己还在一厢情愿的记得六年前的一切,只有他还念念不忘,对方,早已抽身。

  心,突然变得冰凉,脉搏,越来越微弱,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漫天飞舞的桃花,花瓣随风飘零,在山顶之上如同一片花帘,美不胜收,一个黑袍的男人抱着一个红袍的男人,低声细语:“臬,我爱你。”

  “呵呵……”他还是笑了,二十年,他最幸福的一瞬间,仍然是十四岁的那个春季,桃花开遍山野,绚烂了整座金陵山。

  “冥……”

  他轻轻的唤着,如同梦呓,意识早想离他而去,只是他还固执的求着他不要走,这会儿,他再也坚持不住,就要昏死过去。

  他想,永远不要再睁开眼,不要再留恋这个男人,不要再活的这么痛苦,下辈子,让他做一棵桃树吧,屹立在金陵山顶上的,桃树。

   “白蒙,是我杀的,我就是菊爆。”

  众人还在讨论,忽然听见这样一句供词,顿时哑然。

  姚臬脸上带着解脱似的微笑,他将脸贴在冰凉的地面,安静的闭上眼。

  这样就行了,冥早已不记得他,唯有让他憎恨,才能在他心中夺得一席地位。

  “哼,他认了。”武林盟主冷哼,随后瞄向古冥,“贤弟,你在等什么?弟妹的仇,现在就可报了。”

  然而,所有人都为之震惊,这个强势的古庄主,在犹豫。

第三十八章 这样的古冥妖孽. 

  “贤弟,你在犹豫什么?”武林盟主好奇地问。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古冥收回剑,眉头依旧习惯性的蹙着,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文兄,你可曾见谁在面临死亡时笑得如此幸福?”

  盟主朝姚臬看去,顿时和古冥一样皱起眉头,“他若不是凶手,为何要承认?”

  疑惑不及,人群忽然被人挤出一条路,一个家丁神色慌张的跑到古冥跟前,扑通一声跪下,满脸惶恐。

  “庄,庄主,刘义被,被,被杀了!”

  古冥眉尖一拧,手中黑冢剑握紧,“几时?”

  “刚,刚,他和夫人死的……一、一样……”

  “一样?”盟主走上前,思考着他的话,顿时醒悟,猛然回首,朝堂外一指,命令道:“速去布阵,万万不可让菊爆逃脱!”

  一票人汹涌而去,不一会儿,堂屋就只剩寥寥几人,少林、峨眉等掌门未走,估计是想去看看古冥如何处置奄奄一息的冤枉之人,又带着一丝疑问。

  “看来此人真的是无辜的,贤弟,你打算如何处置?”

  “无辜?”古冥的神情忽然变得冷漠,“身藏暗器、行为鬼祟、居心叵测,古某倒是想知道,他来我古龙山庄,又是为的杀谁?来人,把他丢进暗房。”

  大手一挥,几个家丁匆匆赶来,拖起姚臬就朝外走。

  后来发生什么,姚臬根本就不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后陷入了昏迷,只是在意识彻底消散前,他还在想,冒充他的人究竟是谁?为了什么?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姚臬看见的只是一片黑暗,他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身旁安静的像地狱,他很想睁开眼,但是眼皮好重,怎么也不睁不开,有时候,他觉得好冷,冷的像是被人丢进了冰窟,有时候,他觉得好热,五脏六腑热的像被人掏出来放在油锅里炸煮,但是热过之后,他总会感到舒坦。

  渐渐,他知道自己好活着,却睁不开眼睛,也不在忽冷忽热,心跳的节奏越来越平缓,他睁开了眼。

  阳光从窗外射进来,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伸了个懒腰,然后突然僵持在床上。

  不疼,被挑断的手筋、脚筋、内脏被震碎,现在竟然一点也不疼?

  难以置信的从床上爬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丝不挂,身上的伤几乎痊愈,伤口结成深红的疤痕,似乎已经过去了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