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染猫
眼前一幕说不出血腥恶心,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了。
容静发带散落,长发披散肩膀上,随风吹动,眉目间却更增加了浓浓狠辣之色。
不同於李玉琉平时看到的那种温雅的面容,这样的狰狞和野蛮,在刀光剑影中,却叫李玉琉微微晕眩,滋生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我背你!”
容静将他摔在背後,用披风紧紧包裹,李玉琉不自禁的搂住了容静的脖子。
他很不喜欢容静,却是敌不过人本能的欲望,天生对力量的崇拜,尤其是这个时候。李玉琉已经吓得泪水滚滚落下,滴落在了容静的脖子上面。看著容静手中之剑刺入了刺客的胸口,点点鲜血喷涌而出,沾染到了李玉琉如凝脂一样的脸孔上。
李玉琉都已经呆住了,只盼望容静千万莫要死了。
他紧紧搂住容静,只盼望将自己的柔软身子揉到了容静身体中。李玉琉脸上已经满是泪痕了,看著端是说不出的可怜。
李玉琉将自己脑袋埋在了容静肩膀上,别的什麽都不敢再看了。
只觉得这宛如一场噩梦,自己只要埋在容静的肩膀上,那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嗤的一声,似乎是利刀刺入人的骨头里。李玉琉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般可怕恐怖的声音。听著有人如野兽般哀嚎喘息,显然是被容静手中的剑刺成了重伤。容静後背本来受了伤,却是浑然不顾,只是鲜血湿润了李玉琉身前的衣物。这种湿润感更叫李玉琉觉得自己便快要疯掉了一般。
然而这个时候,细锐的疼痛却传到了李玉琉的手掌上,刀锋轻轻掠过了李玉琉的手背。李玉琉吓得大叫起来,看著自己手背上满是血。
李玉琉骨头都软了,哆哆嗦嗦的抖个不住,眼前更是阵阵发黑。
容静只觉得自己肩膀一痛,原来是李玉琉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李玉琉狠狠的咬了一下,却已经抵不住自己骨子里的恐惧。
他脑子昏昏沈沈的,手背上的伤口虽然比不上容静的伤那麽严重,可是从小到大,他可是伤了一根手指头就会痛苦半天的。
李玉琉只觉得天空和地方都在旋转,整个人颠簸著,终於晕倒在了容静的後背上。
等他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瘫软在床铺上,他哆嗦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床上,手掌已经被雪白的绷带缠住了,包扎得妥妥当当。
他心中还是沈醉在刚才的恐惧中,没有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後已经换上了雪白的睡衣。
那琉璃色的眼珠子还没有恢复神采,直到王府的侍女推门而入,欢喜说道:“王爷,你已经醒了?”
“你,你是粉荷?”李玉琉看著自己丫鬟俏丽的容貌,身体抖了几下,才缓过劲儿来。
“王爷的手还痛不痛?”这李玉琉的贴身侍女表现出无限的关切。
李玉琉声音也沙哑了:“回来了,回来就好,我都没有事儿了。”可是他心里那种恐惧的感觉,却仍然是久久没有消除。
他突然抬起头:“阿静呢,阿静在哪里?”
“王爷是说容大人,他也没有事儿,只是受了伤,正在上药呢。大夫说王爷要好好休息。”粉荷看到了李玉琉的样子,心中端是说不出的心痛。她和李玉琉,曾经也有露水姻缘,而李玉琉一直待她也十分温柔体贴。
王爷落难记系列II 六 试探(03)
然而李玉琉完全没有看到粉荷眸中的柔情蜜意,他声音突然大起来:“你把阿静叫过来,快去,快去。”
粉荷看他脸还是红扑扑的,这种病态的嫣红,叫李玉琉看上去有些神经质。这不免叫粉荷想到,原来王爷还是很害怕的,只是千万别吓出病来了。
“王爷,你快喝了这杯定惊茶。”粉荷将茶杯递过去。
李玉琉摇摇头,他玉色的脸孔上布满了红潮,整个人看上更加的豔丽,嘴唇哆嗦说;“你快去叫阿静过来。”
他琉璃色的眸子仿佛快要碎掉了一般,额头上也浮起了一层细细的汗水。
粉荷连忙说:“我是说我去叫容大人过来,王爷你就先喝茶。”
她将手中的茶放在一边。
而李玉琉也不由得浮起一丝纯真的笑容,声音也柔和起来:“那好,你将阿静叫过来,我知道喝茶的。”
粉荷心中叹了口气,就去请容静了。
李玉琉瞪著眼睛,躺在了床上,觉得刚才自己是有些失态。粉荷一定是觉得自己被吓坏了,其实他好的很,没有事儿。李玉琉想了想,又拿了那边的茶杯,喝下去半杯茶了。
他耳边似乎还能听到剑刺到骨头里的生硬,李玉琉又钻到了被窝里去了,拉起软软的被子,将自己裹住,心中仍然涌起一份恐惧。
容静走了进来,他上半身还赤著,缠著绷带,只是随便披了一件衣服。
“王爷,你找属下来,是有什麽事情?”
李玉琉看著他精悍的身躯,闻著他身上散发出的药味儿,突然觉得自己那说不出的惊恐居然消散了好多。
他没有说话,容静却以为他已经呆住了,走过去捏著李玉琉缠绷带的手,皱著眉毛说:“王爷,你的手还痛不痛?”
李玉琉这才反应过来,格外可怜的说:“手还痛得很。”
心中却不知怎麽了,突然一松。
“阿静,你没有事儿,太好了。”李玉琉眸光也似在哆嗦,脸孔贴著枕头面儿,轻轻蹭了蹭。
容静松开手,说道:“那平南侯爷好生无礼,他自己有不臣之心,又不肯和宁王你亲近,教训了一顿,居然还不知晓厉害,还派来刺客。宁王你请放心,刺杀王爷是大罪,一定会叫他满门抄斩。”
他说的话语里带了浓浓的血腥气,李玉琉却根本不在意他说什麽,那个平南侯爷,他也不熟悉,样子都不怎麽记得了。
更何况李玉琉现在这麽的害怕,这麽的累。
他微微一笑,叹了口气,好像自言自语的那麽说:“嗯,阿静,你没有事儿,可是太好了。”
对别人的生死浑然不在意,这份轻描淡写也无意间流露出一份冷漠。
容静听到他的话语,眉毛轻轻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