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歌唱晚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南宫清雅直觉是云殇的恶作剧,不想给与理会。但是,随即熟悉的字眼引起了他的注意,那种字体,那种笔风,为什么会再次出现?
像是埋藏了多年的记忆被人毫无预兆地赤裸裸摆在了眼前,南宫清雅的心蓦然之间有些慌乱,一向平稳的呼吸也跟着凌乱起来,脸色更是变幻莫测。
夜朗看着这样的南宫清雅,心中警觉地升起了一丝不安,从南宫凌风等人的讲述之中,他知道云殇这样大胆的举动,与南宫清雅并不是第一次,但南宫清雅这般的反应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完全与那些人讲的不符合。
是哪里出错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世态,南宫清雅紧攥了掌心,深吸几口气,硬是压下了心头泛上来的种种惊慌,问道:“这是谁写的?”
“凌风!”这个时候,只有老实回答才利于情况的好转。
“凌儿?”南宫清雅的目光转向了他刚离开的寝室,他知道南宫凌风很擅长模仿别人的字迹,所以小心着从来没有让他见过自己的字体,为何此时却又出现了?
现在再去追究南宫凌风究竟是在哪里学到他的字迹的,已经为时已晚。
“明日让凌儿到紫云轩来一下!”匆匆地留下这句话,南宫清雅就离开了。
而夜朗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回房间。安静清冷的夜幕下,更加利于他的思考。
刚刚,南宫清雅问的是“谁写的”,而不是问“为什么这么写”,显然是更加在意手卷上的字迹,而不是内容。而那字虽然是南宫凌风写的,但用的是南宫清雅的字迹。也就是说南宫清雅的震惊不在于看到了那“惊世骇俗”的字眼,而是看到了自己的字迹。
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138章 “爹爹最重要”
一个人怎么会看到自己的字迹而被吓到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字迹会泄露什么秘密?
如果说写的字会泄露某些秘密,这个夜朗相信,历史上那些遗留下来的“皇家密史”,哪个不是别人用字记录了遗留下来的,但是说字迹会泄露秘密,夜朗就有些怀疑了。
字迹不过是一个人书写时,穿插在字里行间的具有自我特色的特征,就好比有人写的楷书,有人写的行书一样的道理,各有各的神韵,各有各的特点······等等,自我特色,夜朗的双眸蓦然闪出一丝精光,竟让天上皎洁的明月失去了色彩,这么想的话,事情就通了。
南宫清雅的字与他的人一般给人惊艳的感觉,就连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都惊叹南宫凌风竟能模仿出这样的字体出来,真真说到是南宫清雅的字迹时,反倒觉得很自然了——由字识人,都是一般的冷清淡然。
他能由字看到人,别人也能由字识人,所以南宫清雅是在躲避什么人,那人一定也是知道他的字的。
这么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当时南宫凌风会说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看到清雅爹爹的字;为什么南宫清雅总是呆在紫云轩,即使枫林院都很少涉足;为什么他在看到自己的字时会那么的惊惶失措······
只能是他在躲避某个人,那个人不但识得他的字,还在不断地找寻他,而且一定很有实力。否则南宫清雅也不需要呆在王爷府里,还小心翼翼,更不会在看到自己的字迹时,连脸色都变了。
只是,他躲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这并不是夜朗忽然变得好奇起来,只是直觉得感到,这件事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在不遥远的未来,似乎会带给他很大的困扰。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晴朗的天空干净得湛蓝一片,夜朗的心中却是愁云惨淡。
一早,南宫凌风就被南宫清雅派来的小侍叫去了紫云轩;然后雪鸽回来,大致地将昨夜调查到的关于小安的述说了一遍,就与忠伯阿奇带了部分信得过的人手一起出发,再次去了金陵;最后就是一起跟着雪鸽回来的雪霁说出了让夜朗发愁的源头——月姨善意地提醒他,离花魁节举行已经不远了,她还等着他帮她夺冠呢。
其实,帮月娘夺得花魁大赛的冠军,这个对当时答应了月娘的夜朗而言,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当时的他几乎立即就在脑海之中,勾勒出了适合古代选秀的操作流程。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都没有料到在金陵会耽误那么久的时间,而且还参合了另外一场选秀,如宣传手段的初次运用,的确是有惊人的效果,大大地提高了丑奴儿的知名度。不过,如果同样重复在京师的这场花魁节上面,似乎就有点江郎才尽的味道。再则,雪霁带回来的消息之中也有得到,现在京师的街头巷尾之中,已经出现了如雪花般的宣传单,各家妓院小倌几乎是把他们在金陵用到的手段依样画葫芦般地搬到了京师的花魁节上运用。
手法虽然生硬,但效果还是有的。
只是,今年的花魁节主打“惨剧”吗?怎么每一家勾栏报出的参赛人选,不约而同地都是身世凄惨,令人垂怜,甚至随着时间的临近,有越来越惨的趋势,让夜朗都不得不怀疑他们要参加的不是花魁节,而是“惨绝人寰”颁奖大赛。
虽说这招的创始人是他,但是用得着所有的人都惨吗?反正都是宣传而已,偶尔也可以来几个幸福美满的调调味道嘛。猪肉再好听,也有腻的时候,不是?!
十天不到的时间,已经不能让夜朗再如之前的想法那般干了,而且比赛的不同规则,也让他打消了宣传的念头——这也是他不明白的地方了:明明京师的花魁节,是由各家勾栏派出选手,由“专业”的“评委”评选出来,又不是像清苑那般,任由人出钱,高者得之,这个就算是宣传力度放得再大,作用也很是有限的呀。
好吧,他承认民众的力量不可忽视,但评委的力量在这个比赛之中有多么重要,难道还要他来说明?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宣传单在金陵丑奴儿的初场秀中扮演了极为重要的角色,对丑奴儿的成功可谓功不可没。新的事物,刚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吓人的发展潜力,已经让很多人震惊了,加之“传说”
娶个新娘是老攻 第139章 被路痴说路痴
缓下心来,身体整个放松,一阵阵疲乏袭上了南宫清雅的心:“凌儿,爹爹有些累了,你回去吧。”
“啊······喔。”
南宫凌风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神情欲言又止。
其实他还没有把话全部告诉清雅爹爹呢。虽然宣传单他只用爹爹的字体写了四份,但是他在他写的小说上签下了字则全部用的爹爹的字迹。看吧,他其实真的很爱清雅爹爹的。
不过清雅爹爹看上去真的乏了,还是等以后告诉他吧。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道凌儿有多么的爱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南宫凌风仿佛已经看到南宫清雅微笑的样子,喜滋滋地离开了。
离开后,南宫凌风自然地就回到了枫林院,但院子里该在的一个都不在,他随便拉住了一个问道:“怎么没有人啊?”
那个:“······那个······少爷,我不是人啊,还有你,难道也不是人啊?”
“我是问其他的人,相公呢?忠伯呢?阿奇呢?······”
“都不在,好像跟公子出去了。”那人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还没达到心腹的级别,只知道表面上的现象。
“去哪里了?”
“······”公子不说,我也不敢问啊。
“啊,少爷,你回来了。”终于,心腹之一阿强出现,解救了无奈的人。
“阿强。”
“少爷,公子让我告诉你,他们去雪月楼了,我带······陪你去吧。”本来想说“带路”的,但是阿强想起了雪霁的威胁——要是你敢给少爷带路,我就让你几天之内都走不成路。
“雪月楼,我也天想去呢。走吧。”
一前一后,慢慢离开了南宫王府。
本来是打算直接就去雪月楼的,但是去雪月楼的捷径上,必然经过西街,必然会被豆腐西施的豆腐给吸引过去,被吸引过去,必然要耽误时间······
一句话,等南宫凌风与阿强到了雪月楼的时候,夜朗已经不在雪月楼了,只留下了一个雪霁在等他。最先迎接他的是一脸笑眯眯的月娘,看得出来夜朗的到来,解决了月娘牵挂许久的花魁比赛。
刚进内院的时候,南宫凌风看到了与铁牛迎面走过来的小安,小安似乎没有看到他,一边与铁牛说着话,一边急急地前行,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走了两步,居然是向来大大咧咧的铁牛先发现了南宫凌风,暂停了脚步,恭敬请安。小安也才在这时知道了他的存在。
顺着铁牛的眼光望着,小安有些诧异,有些雀跃,嘴边流露出好看的弧边,正要开口,却见南宫凌风把头一歪,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开,看那样子分明是不愿意看到他,就算是看到了,也装没有看到。
雪霁跟在南宫凌风后面,将一切都看到眼里,霎时颇有些尴尬地朝小安笑了一下,连忙跟上南宫凌风快得都要消失了的背影,同时在心中抱怨:少爷你的表情哪里是在生气,整个一欲求不满。要装也得装象一点嘛,害得我一起丢脸!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雪霁这样的火眼金睛,至少小安铁牛就不是这样的人。
“小王爷他怎么了?”铁牛憨憨地眨眨他的眼睛,满脸不眉,“怎么不理我们,还摆着脸?”
“不是你,是我。”小字苦笑道,“是我得罪他了。”
“你······”小王爷会生气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生气的对象还是小安,这个更加不可思议 ,完全超出了铁牛的理解范围。
“走吧,还有事做呢。”小安不愿意乱编理由搪塞一向地对他很好的铁牛,也不愿意将心中的伤口拿出来给人观赏,赶忙用其他的事情来转移铁牛的视线。
铁牛是比南宫凌风还单细胞的人,如果不上当的话也就不是他自己了。所以闻言,立刻就跟了小安的思维走,甚至还催促小安:“小安,你还不快点?等会儿青瑶小姐又故意你麻烦。快啊!”
“好,好,好。”一脸三个“好”字充分地说明了小安语气之中的无奈与被人关心时候的喜悦。
雪霁追上南宫凌风,劝道:“少爷,你就这么气小安啊?原谅他呗。”
唉!昨晚的调查,只知道小红出现在小安的床上是青瑶的授意,但是小安那么的配合的话,却还是个未知数。当然如果说是他喜欢上了小红才那么做的话,雪霁宁愿服毒自杀。
南宫凌风觉得自己才是苦主,不忿地叫道:“他背着我跟别人爬墙,我怎么可以原谅他?”
“爬,爬墙?”什么说法?
“就是他跟别人圈圈叉叉。”
“圈圈叉叉?”这又是什么玩意?
“就是嘿咻嘿咻!”
“呃······”每个字都听说过,但是组在一起,是嘛意思?
“做爱呀!”南宫凌风的语气已经是恨铁不成钢了,怎么雪霁可以笨成这样,连这些都不知道?!
当然南宫凌风已经完全忘记了,第一次夜朗给他说这些现代网络泛滥的词汇时,自己的惊讶之情,简直是雪霁的数倍。
“?”还是不理解。
终于有机会在雪霁面前光明正大地翻白眼了,南宫凌风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孺子不可教也,连这些都不知道!”
“少、爷!”我母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纸老虎啊!
其实,站在一旁的阿强也不明白南宫凌风话里的意思,只是他的反应慢一点,尚在纠结“爬墙”。而且他是真正的纸老虎,就算不明白,也不敢跟南宫凌风如此说话。这也是南宫凌风骄傲的地方,看吧,在枫林院,他不是最底下的那个,还有个阿强垫底呢。
南宫凌风被雪霁阴深深外加狠辣辣的口气吓了一跳,看雪霁威胁似的探手入怀,连忙端出了谄媚的笑容:“就是他跟别人上床的意思嘛。那些词是相公告诉我的。”要怪就去怪相公吧,只要你有胆量的话。
话说南宫凌风在这么想的时候,单纯地认为是夜朗为人威严,雪霁她们都怕他;而他为人随和,不被人怕是正常的。压根没有意识到是他的当家权力已经转移到了夜朗的手中。而后来,等他终于意识到,想要抢回当家的权力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集体叛变,一切都太迟了。
甚至他自己都三言两语地就被夜朗解决了而不自知。
“夜公子?”如果是夜公子教给少爷的词汇,好不知道的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地方,不过,他得抓住机会,赶紧学习,然后再去显摆显摆······嘿嘿。
南宫凌风与阿强俩人时同时不着痕迹地往雪霁的旁边挪了几步,以便保持与雪霁的安全距离,看她脸上那奸诈的笑容,不知道谁又要被祸害了。
“少爷,有没有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