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歌唱晚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看舒千凡的样子,确实是不知详情。
“不是才分开的吗?难道是义父想我了?”能把问题想得这么简单的,也只有南宫凌风了。
舒千凡哈哈一笑,道:“可不是找你的,主上只邀请了夜公子一人。”
一时,愣了南宫凌风,惊讶了所有人:照理说,皇甫玦今天是第一次见夜朗,俩人在席间也不甚交流,似乎没有说上几句话。怎么专门派人老请夜朗,来的人还是紫气东来的掌柜舒千凡?
夜朗心中也疑云众生,想婉拒,不能;想点头,也更不能。
“我陪夜公子去。”一直没有说话的雪鸽突然说话,打断了夜朗的思索。
舒千凡倒是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仅仅是挑挑眉毛:“可以。”
南宫凌风闻言,立马不甘落后地叫道:“那我也要去。”
“不行!”舒千凡回绝地又快又利索,宛然没有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南宫凌风即可皱了眉,红润的嘴唇也微微嘟起,以示心中不满。
“你的义父交代了,你得乖乖地呆在客栈里,不许去捣乱。”
南宫凌风继续不放弃地争取权利:“可是,雪鸽都可以去。”
这下,舒千凡就没有再解释了,只是抿嘴笑了笑,斜歪的嘴边透露出一些邪恶的味道,看得南宫凌风打了一个冷战,很识时务地道:“我不去了。”
舒千凡对夜朗倒是客气,再次躬身:“请吧,夜公子。”
夜朗与雪鸽对望一眼,夜朗看到了雪鸽眼中的好奇,雪鸽看到了夜朗眼中的担忧。
转身与南宫凌风分别,夜朗,面上换做了一副坦然的样子,他将担忧隐藏在心底,同样的还有那份间或的不安:总觉得要赴的是一场鸿门宴。
舒千凡则在心中得意:主上,南宫少爷,我可是帮你拦住了。雪鸽,我不想得罪了,还是你得罪吧。不过这对你而言,该是小菜一碟了。
余下众人一边猜测皇甫玦找夜朗的用意,一边进了客栈。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不久,一个长相普通的商旅进了龙凤呈祥,看似不经意的眼光,久久围绕在南宫凌风消失的方向,眼睛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由于南宫凌风的关系,大家得到了龙凤呈祥掌柜的特殊关照,八人独享一个精致的院落。
当雪梦创造的新式菜样出锅的时候,雪霁兴奋地推开南宫凌风的房门,大声嚷嚷:“少爷,快,雪梦她弄了好吃的……”
话音在不见房间里的人时,灭了声响,雪霁蹙眉:该不会是少爷自作聪明地以为她是在骗他,所以故意藏起来了吧?反正这种事在枫林院的时候,就经常发生。
她的眼珠一转,嘴角弧化出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口中遗憾,摇头叹息:“唉,可惜啊!难道美食要白白便宜了我们,那可是雪梦精心烹制的啊……”还要说什么的雪霁,被外面传来的一声吆喝打断了,却是雪宸的声音:“少爷,快出来,雪梦弄了新的美食。”
话声过后,回应的是满屋子的寂静,雪霁的脑中闪过不详的预兆:就算是南宫凌风怀疑她的话,也不会怀疑雪宸的,而南宫凌风对美食的执着,就好比旺财对骨头,没有反应是绝对不可能的。
脑海中的不安扩大到了全身,雪霁几步跑到了内室,只是——空无一人!
第六十六章 震惊
雪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跑遍了房间的角落,甚至连悬挂在墙壁上的画作都翻起来看了个究竟,仿佛觉得南宫凌风就躲在后面,得逞似的傻笑。
可是,没有,没有,哪里都没有。房间,不过就是那么小小的一方,这般的折腾,是根本藏不住人的。
内室中,唯有一扇大大开启的窗户,不断地随风摆动,撞击在房墙上,发出啪啪的响声,暗夜中阵阵的寒风,随之灌进温暖的室内,冻结了雪霁肌肤,心,慢慢地冷了下来。
呼吸莫名地湍急起来,雪霁深吸几口气,试着缓和不安的心跳:少爷这个家伙,就是呆不住,一定是一个人跑去夜公子那边了。一定是,绝对是这样的……
只是无论怎样的安慰,都无法抹去心中的恐惧,雪鸽曾经的警告也在此时浮现在脑海,难道南宫云婵真的敢动手?
又是啪的一声,窗狠狠地击在墙面上,盘旋在雪霁心上的恐惧像是瀑布一般压下,理智在告诉她,在这个表面上看似疏松,实则暗自警惕的院子里,南宫凌风的消失,非同寻常。
南宫凌风的轻功在她们所有人中,是绝对的翘楚,如果是他自己打开窗户,跑了出去,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是在情理之中的事。但是,究竟是什么事,让他连她们都未通知……
“雪霁,少爷呢?”
在院子里等了半天的人,不见南宫凌风与雪霁的现身,一个个都跑了进来一探究竟。
“不在。”雪霁喃喃地回话,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回话。
忠伯环视不见南宫凌风身影的房间,望着那扇摇摆的窗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快,去夜公子那里,看看少爷在不在。”
慌神的雪霁才回过神来,暗存着一丝的侥幸,向其他人点点头,快步跑出院子。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忠伯的脸上浮上了从未有过的慎重:其实他跟雪霁一样,都知道南宫凌风去找夜朗的几率很小,几乎是不可能,但也不愿意抹杀那一点点的希望。
就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错了!
夜朗没有想到皇甫玦约他见面的地方,竟还是白日里众人吃饭的紫气东来,只是由大堂换在了雅间。
而在进入雅间的时候,雪鸽被皇甫玦一个凌厉外加绝对威胁的眼神给震慑住了,迈出的脚久久地落不下地。这个时候,伺候在皇甫玦身边的舒擎苍抬起了视线,雪鸽一个冷战,一个转身,潇洒地转回到了大堂。
舒千凡看得一阵偷笑,他早就猜到这样的结果了,不过得罪雪鸽的人换做了主上与自己的父亲,他绝对是无辜的!
看到舒千凡装得一本正经却不断抽筋的面部,雪鸽在心中咬牙切齿:舒千凡,你给我等着。
皇甫玦看夜朗落座在客座上,风华内敛,仿如一个普通的乖巧后辈,心中暗笑,面上不露声色:“阿朗,凌儿可给你添麻烦了。”
“哪有?义父说笑了。”
“凌儿娶了你,却反称呼你为相公,倒是好手段。”
“不过是凌风贪玩的戏言,我也吓了一跳呢。”跳是跳了,不过不是吓的,而是高兴的。
暗自称赞夜朗话里的滴水不漏,皇甫玦继续套话:“阿朗,可有觉得我这酒楼有什么不对?”
“怎么会?”夜朗的声音中透着恐慌,急急地辩解,“义父这里是我见过最好的酒楼了。”
皇甫玦挑眉:“可是今日下午,我在阿朗的眼中看到了不满意的情绪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