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他朝顾恩第看去的时候,那眼神明显了几分的变化。
子房问的那些问题,他都好向往啊。
童潼认真的想想,说:“相公会给我养黄点儿,他会陪我在院子里散步,会陪我玩……”。
子房蹙眉,有些嫌弃,他抓着崔南观的手,说:“南瓜就会陪我爬树,陪我种小南瓜,跟我在池子里捞鱼吃,他还会帮我打架,每次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他会夸我好厉害的”。
嗯……
这两个傻子攀比的对话,让四周的众人完全都插不上话。
童潼睁大双眼,他看看子房身边崔南观,又看看自己身边的顾恩第,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顾恩第也是心里猛地一悬,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像……嗯,就好像他给童潼丢人了。
这一攀比,让子房身边的崔南观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扬眉吐气了。
但是童潼的下一句话,就让顾恩第打回原点。
童潼说:“相公对我都是说话算话,他从来不骗我的”找到理由,童潼又说:“我跟相公成亲,相公答应我,在家里住十五天,在外婆家住十五天的,还有他每次回来都给我记得带吃的,还有今天,他没有说他要来的,结果他来了,他很好呀”。
这个好算什么好?
于飞几人自然是不觉得这算什么的,但是子房瞬间就默了。
他眸光幽幽的看了崔南观一眼,而又长长一叹:“南瓜唯一不好的,就是说话不算话”。
崔南观:“……”。
这把小飞镖,扎得有点疼。
童潼看了崔南观一眼,又给崔南观补了一刀:“我相公就说话算话的”。
子房顿时长叹。
崔南观急忙开口打断两人的话,说:“那边的庭院里,还有其他的东西,不如我们去那边玩吧”。
嗯,他急于打断这两人的对话,他总觉得这两人再说下去,他就该是满身的小飞镖了。
童潼不知崔南观想得,他只是爽快的应了一声好,起身的时候,他抛下顾恩第,朝子房跑去。
子房也拉着他的胳膊,两人挨在一起,好得就像是亲兄弟一样,但是这两人再说什么,大家就不知道了。
顾恩第与众人跟在后头,他看着前头那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心里低低一叹。
他看出来了,子房也是痴的,但子房跟童潼不一样。
子房是那种淘气的,他如果被人欺负了,他一定会欺负回去,而后在顺便告一桩,让崔南观给他出气。
但童潼不是,童潼但小,被欺负了不敢还回去了,甚至是有时会都不敢说,也不敢告状,就一个人默默的闷着……
几人转过拱门,眼前所见,又是一处莲花池,说是池子,却大得快比上河了,里头盛开的莲花,别样昳丽,就连那些荷叶变得美不胜收。
看着这样的景象,童潼惊讶得哇了一声。
崔南观朝众人道:“这池水不深,不过足膝而已,大家一会可以两人一组,下去挖些莲藕,以半个时辰为限,莲藕挖得最多的,待得散席之后,子房还另外有礼相赠,莲藕大家也可以带回去,图个乐子”。
如今这时节,不算太冷,下水活动一二也不打紧,当然,子房跟童潼已经是被明确不准下去,其他人都是挽了裤脚,下去自己挖莲藕,嗯,连摄政王都跟着挽了裤脚下去。
其他人则坐在小舟上头,跟着他们,接过他们从里面挖出来的莲藕,而那几个男妻主子,对于这种游戏,显然也是很欢喜,都只让他们跟来的小厮在小舟上头接莲藕,他们亲自跟着下去挖。
这种情况,在平日的时候,他们都是不准做的,为何不准,除了他们男妻的身份之外,也有不少家中的因素在里头。
童潼虽然也想跟着下去挖莲藕,但是顾恩第不许,只让他坐在小舟上头,顾恩第挖到哪里,他就把童潼的小舟给牵到哪里,原本还有些不悦的童潼,在扭头看向其他人后,他一脸的不悦,瞬间又变得欢喜起来。
他看见,摄政王妃趴在小舟上面,伸手去拨水,结果被摄政王抓住,给他推了回去。还有那个小墨弟弟安安静静的坐在小舟上头,但是跟前摆满了许多的莲叶,身后放着两朵盛开的莲花,明显是被摘下不久的。还有那几个男妻主子,于飞、王梓书、江月他们几个人,他们虽然只有小厮陪同,但是他们几人的脸上也全是笑意。尤其是江月,他的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弄了花瓣洒在头顶,他自己都不知道,只专注得挖莲藕,倒是惹的其他两人一脸的憋笑。
这一幕一幕,看得童潼眼神愈发明亮,他朝顾恩第说:“相公,我喜欢他们”。
顾恩第掏了个莲藕出来,洗干净放到小舟上,他听童潼的话,笑道:“要是喜欢,以后无事可以跟他们多多来往”。
童潼双眼闪闪发亮:“那我也可以请他们来家里玩吗?”。
顾恩第朝他鼻尖一点:“当然可以”。
童潼满是欢喜,他抓着顾恩第的肩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相公你真好~!”。
顾恩第失笑,扶着他,让他坐了回去:“小心坐好,仔细一会掉下来”。
这一场玩闹,天快黑了,才到大家各自散去的时辰,童潼今天玩得开心,在用过晚饭之后,就开始打起了小哈欠。
子房咬着筷子,担忧的问他:“弟弟,你病了吗?”、
童潼微微甩头,立即打起精神:“没有呐,嗯,我今天很开心”他腼腆的笑着。
子房就笑得有些张扬,眸光闪闪发亮:“我也开心,以后还常一起来玩”。
其他几人自然愿意。
倒不是说跟着子房能趁机攀上摄政王妃这颗大树,而是跟着子房,他们就像是被禁锢已旧的笼中鸟一样,忽而就自由了一般。
散席的时候,童潼困得已经开始打盹,他眼睛都睁不开了,撑不住就朝顾恩第怀里钻:“相公,困……”。
顾恩第轻笑,将他抱住:“那你睡着,到家了我再唤你”。
童潼应一声好,他揉着眼睛,还不往跟众人打招呼,而后才安心的窝在顾恩第怀里睡了。
离开时,就如崔南观说得那样,子房给他们都准备了礼物,不过每个人的礼物都不一样,将大家送到门外的时候,子房最不放心的还是童潼,他叮嘱顾恩第:“你们回去吧,回去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他太嫩了,像嫩豆腐一样”。
顾恩第只能道了一声一定。
摄政王从门后过来,再顾恩第抱着童潼将要转身的时候,他盯着顾恩第怀里的童潼看了须臾,无声一叹。
摄政王妃抱胸站在边上挑眉看他,那神色,活像是出来抓奸的一样。
摄政王低低一笑,朝他走近,道:“顾恩第今日请凑了一件事情”。
摄政王妃狐疑:“什么事情?”。
摄政王说:“他请奏,准许男妻可以参与科举,为国效力”。
摄政王妃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一样,只惊愕着,怔怔的扭头,朝顾家马车离开的方向看去。
摄政王轻轻一哂,又说:“我之前已经让他回去拟个详细的章程出来了”。
意思也就是这件事,通过是毫无悬念的,但看顾恩第能做到什么程度。
摄政王妃没有说话,他垂了眼,想着之前童潼的那样子,而又确是低低一笑:“童潼没有说错,他相公对他……真的很好……”。
这种事情,千百年来,从没都没有人去为这些男妻争取过,所有人都认为男妻理所当然的要避嫌,要像那些女妻一样在家里相夫教子,甚至是连女妻都不如……他们也都忘记了,这些男妻,在被逼家人之前,也曾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
马车里顾恩第搂着怀里已经熟睡的童潼,他回想着之前,他刚到崔府,看见童潼的模样时,他的心里忽而就拧了起来。
如果童潼知道自己今天请奏的事情,他会高兴吗?
然而这件事没有尘埃落定,顾恩第却也不敢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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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恩第请凑的事,不出两天,就传得整个京城,人人都知了,这件事在京城引起的轰动不小,有人反对也有人赞同,双方的声音闹得很大,在这些声音吵闹得十分厉害的时候,有几幅画,就这么毫无征兆的传出去。
那是童潼画的。
在崔府玩闹的那天,他显得十分高兴,饱饱得睡了一觉起来,就兴致高昂得画画,连顾恩第都不理了。
他画的是那天大家玩闹的场景,一人两幅,只有子房跟摄政王妃手里得到的是三幅,因为当初进门,是摄政王妃带他进去的,他多画一副以示感谢,而子房是他‘哥哥’更是理所当然的要多得一副。余下的都让人送去了其他几位的府上,他们都是人手两幅。
童潼这画送得十分极时,他画送到那江月几人的府上时,他们几人都在被自己夫家的老夫人为难着,这画送来,原本不在意的老夫人一听是那个“崔夫人”的弟弟送来指明要送的,老夫人们全都懵了。
他们可以不把送画的童潼当一回事,但是童潼的“哥哥”他们不能不当回事,那是唯一一个请动了摄政王妃赴宴的人,裙带关系一来,再想到童潼与他们几个的交好,再想要为难都要掂量几分了。
至于顾恩第那边,他也蒙圈了,他蒙圈的是童潼送给子房的画卷,居然被摄政王带到了朝会上头,专门以供那些持反对声的大臣观看。
众人仔细辨认,一个个都焉了吧唧,像是有些哑了。
崔南观站在顾恩第身边,他一扫诸位大臣,只凉凉说了一句:“以此画卷的笔锋走向,精髓风格,能与之一较的,想来恐怕也只有南山居士了”。
这个话,啪啪啪得打得那些反对男妻参加科举的大臣脸颊通红,也让顾恩第震惊了。
他知道南山居士,甚至还很是钦佩。
南山居士的画作,在市面是千金难求的上上品之作,甚至于有时有钱都不一定买到,就顾恩第所知,他的老师司徒闻人的小竹屋里,就挂着一幅南山居士的真迹。
顾恩第被崔南观的评价惊住,有些回不过神,他的前头,连四皇子也开口了:“如此人才,不得入朝,确实是我朝廷得一大损失”他朝摄政王作揖:“王叔,我朝已经错失了一个南山居士,可不能再错失另外一个,甚至是更多的‘南山居士’了”。
朝中而后又发生了怎样的事,外头的人都暂时还不知道。
顾府里,童潼沉浸在作画里面,他小脸绷着,一脸认真。珠江过来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听见。
还是珠江无奈,又放大声音的说:“夫人,摄政王妃来了,正在等您呐”。
摄政王妃?
童潼终于回神,忙放下笔,就朝外头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今天有点早,休息一会去~~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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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雯
摄政王妃来找自己的事,童潼是真的意外及了,以至于在大厅看到摄政王妃的时候,童潼就惊呆了。
摄政王妃倒是挑眉,问:“怎么?不喜欢我来吗?”。
童潼回神,立即小跑着上前:“没有没有没有,我可喜欢啦,刚才、嗯刚才就是太意外了,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
摄政王妃轻笑,他看徐氏跟顾岩尉在一边,都一脸的小心与拘谨,就干脆朝童潼道:“走吧,我们去花园里随便走走”。
“好~!”童潼欢喜着,立即引着摄政王妃去了花园。
徐氏看着,她急忙吩咐下去,去花园的凉亭里面备上茶点,一会方便童潼与摄政王妃用。
花园里,童潼与摄政王妃并肩走着,他看着院子里的景象,不由得低低叹了一声:“多年没来过这里,这里变化倒是不大”。
童潼怔愣,问他:“王妃,以前来过我家吗?”。
摄政王妃朝他一笑,说:“我叫谢雯,你叫我一声雯哥就可以了,不用王妃王妃的喊,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