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粟
秦歌无奈地看向师傅,出声提醒道,“师傅,泥人坏了。”
秦思远低头一看,握着手中的碎片懊悔非常,“怎么就把这东西给碰坏了?”他举着那碎片,心疼的不得了。
玉泽宫秦宫主平日里喜怒无常,爱好也很幼齿,最喜欢街边捏的小泥人。
铁公鸡秦九为了讨师傅欢心,每次出去一定要找当地最好的泥人师傅帮忙捏一个小人带回来。
这么多年来,秦思远卧室里的泥人都堆了好几排。
手上的这个,还没好好的欣赏就给捏碎了,秦思远不禁怒上心来。
“都怪你!”
他指着楚怜玉,“你赔我的泥人!”
楚怜玉瞠目结舌。
但是又不好不说话,“赔……我赔。”他硬着头皮说。
秦思远瞪了他一眼,转而又心疼起他的小泥人。
秦九坏笑地看看愁眉苦脸的楚怜玉,一转头,变了张脸似的安慰起他师傅。
楚怜玉苦哈哈地看向秦歌,无声地求助,“怎么办?”
秦歌淡然地笑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在秦歌身边总是有这种效果,很安心、很温暖。
要不是秦思远在一边,他真的想抱抱秦歌。
“不要在老子面前打情骂俏。”秦思远猛地回头,指了指楚怜玉,指指躺着的楚石,“你俩,给我睡到柴房去。”
人在屋檐下。
楚怜玉乖顺地答应了,眷恋地看了一眼秦歌,抱着楚石出去了。
秦九见他就这么走了,不由得瞪大眼睛。
这位大少爷可是路痴的主,居然就这么放任他走了?
他看向秦歌。
秦歌一脸淡定。
然后在秦思远情绪平复下来的时候,淡淡地道,“我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
“茅房。”秦九不怀好意地插嘴,一脸的看笑话模样。
秦歌咳了一声。
秦思远负手而立,“随他们去。”
“那不如他们走到哪儿,就让他们睡到哪儿。不许他们挑剔。”秦歌继续进言道。
秦思远斜眼看他,“你舍得他们住那里?”
秦歌脸上俱是风轻云淡。
“就当是考验吧。”
秦思远老怀宽慰地摸摸脸上刮的一干二净的胡子,欣慰异常,“你长大了。”
秦歌咳了咳,向着师傅拱了拱手。
秦九狐疑地看他,根本不信秦歌会舍得楚怜玉住茅房。
但是那个方向,不是茅房,就是宫中粗使人员住的地方,不管楚怜玉怎么选,那个条件都好不了。
秦歌怎么会主动告诉宫主让楚怜玉住那里呢?
楚怜玉抱着楚石,硬着头皮往前走。
哪知道越走越臭,越走越臭。
走到最后,他忍不住停了下来,怀疑地往前看,“该不是走到了粪坑了吧?”
楚石还在昏睡,回答不了他。
楚怜玉转过身,换了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可是每一条走过去,都有隐隐的恶臭之味传来。
到了这种程度,楚怜玉不得不怀疑玉泽宫的卫生情况了。
看着玉泽宫的人面皮都长得这样好,怎么宫中却臭成这幅模样?
一个山中都是糙汉的留仙寨都比这个干净。
偏偏前路有浓郁的树木遮挡,看不见前面,林荫小路虽然美丽,却让楚怜玉不敢踏足。
要是回头走,说不定又会遇见秦思远。
这比前面是粪坑还让楚怜玉难以接受。
就秦思远喜怒无常的脾性,楚怜玉实在是觉得自己应付不来。
别的都还好说,万一再连累秦歌和楚石受伤了可怎么办?
犹豫再三,楚怜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刚拐了个弯,就听见后边有脚步声。
楚怜玉心中警惕,猛地回头,正好看见身后之人伸出了手。
“墨鹰?”
楚怜玉惊讶。
墨鹰缩回拍向他肩膀的手,沉默地示意楚怜玉跟他走。
楚怜玉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
墨鹰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秦歌的吩咐。
两人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边跟。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阁楼前。
“这是?”楚怜玉好奇地问。
墨鹰做出请进的手势,示意楚怜玉进去。
刚一进门,楚怜玉就明白了这是谁的房间。
房屋中摆设极其简单,仅有生活必需的桌椅床凳等,但是入眼处一柜骚包至极的服装,昭示了房间主人的身份。
“秦歌的衣服,都是这样的吗?”
楚怜玉小心地放下楚石,专心研究眼前的衣物。
红衫,绿衫,黄衫……纷纷嫩嫩的一柜子。
虽然他还记得一身嫩绿的秦歌惊艳模样,可当这些衣物不是穿在秦歌身上,而是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太花哨了。
墨鹰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他。
楚怜玉一个人看的不亦乐乎。
一边想着太娘了,一边又想着回了留仙寨,也给秦歌置办一些这样这样的衣物算了。
毕竟秦歌喜欢不是。
玉泽宫偏安一隅,自成一界。
外面混乱的江湖仿佛与这里相隔成两个世界。
怪不得秦歌会想要回家。
楚怜玉心想,这里真的很安静。
“若不阻拦幕后之人,恐怕玉泽宫也不复平静。”
秦歌半坐着向秦思远进言。
秦思远蹙眉,一脸不爽地看他。
“听闻鬼虫的传闻最初是从留仙寨传来的,想必师傅您一定清楚其中缘由。”秦歌继续道,“您与留仙寨寨主楚慎……”他看看秦思远的脸色,自动跳过这一段,“现在留仙寨毫无动静,鬼虫却莫名现世,这背后定是有人操纵。”秦歌沉思道,“其目的也不可知,但就目前江湖动乱程度而言,必会掀起更大的腥风血雨。”
“这关我玉泽宫什么事?”秦思远懒洋洋地问。
秦歌担忧道,“鬼虫已经蔓延至玉泽宫周边的县镇,就算玉泽宫不插手此事,幕后之人也不会让玉泽宫独善其身。”
秦思远慢慢坐直了身体,他久不理外事,没想到鬼虫会突然现世。
原本以为能徐徐图之,解决二十年前的遗留事情,哪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事情,已经变得不可能。
秦歌见秦思远听进去了,有心想要问他与留仙寨的恩怨。
想着弄清楚症结,就能对症下药。
可秦思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想越气,脸上渐渐黑云密布,黑了一张脸,随时都有爆发的迹象。
秦歌默默地闭嘴。
沉默间,秦思远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楚慎,我一定饶不了你。”
秦歌试探地问,“师傅?”
“做什么?”秦思远一脸想打人的表情问道。
秦歌硬撑着一口气坐起来,忍着痛道,“弟子先回去了。”
秦思远正在气头上,随便一挥手,“走吧。”
秦歌默默地行了个礼,然后慢吞吞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秦思远招来了隼。
隼是秦思远的贴身护卫,就像他身边的墨鹰一样。
平日里甚少见隼,若非重大事情,秦思远都不会派他出门。
这次叫隼出来,是做什么事情呢?
秦歌边走边沉思。
白朗一行人快马加鞭回铁鹰堡,一路上不断听见江湖传闻,说这里的门派被杀了,那个门派的人被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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