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粒粟
白朗揉揉鼻子,万分尴尬地笑笑。
这回冲动是没了,但是这么点寒气,就能让他打喷嚏,实在是丢脸。
“你怎么了?”
白寒重新发问。
今天的白朗实在是与以往不同。
“没什么。”白朗不自在地半坐起来,一抬头,却看到白寒的近在眼前的脸,他吓了一跳,连忙往后仰。
白寒原本就坐在床边,白朗一起身,正好与他脸对脸。
他本来不介意白朗与他亲密,可白朗如避豺虎的举动,让他立刻就不高兴了。
“你躲我。”他逼近白朗,距离之近,与他鼻息相闻。
“堡主?”白朗看着白寒,几乎看成了对眼。
今天晚上他尽喊堡主了,他无奈地想。
铁鹰堡的人终年与寒冰为伍,肤色与常人相比,皆是偏白,血色很淡。
只有白朗,皮肤黝黑,唇色极红。
像火吗?
白寒视线下移,盯着白朗的嘴唇出神,脑中莫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有两个人在冰洞中交缠,身上很冷,但是抱着的人很热,他像冬日里的火焰,让他炙热无比,舍不得放开一丝一毫。
是火。
白寒在心中肯定道。
他慢慢地凑了上去,以不容拒绝地姿势,与白朗的唇贴合在一起。
温热的感觉,让他觉得熨帖。
就是这种感觉。
与白朗相触的一瞬间,白寒有种回到冰洞里的错觉。
白朗的唇像是星火,让他吸允纠缠,不舍放开。
白寒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他。
白朗被迫承受白寒的吻,脑子混乱的像浆糊。
白寒的唇像他的人一样,冰冷,柔软,就算是这样唇舌交缠,也只是微微地带了热度,并不火热。
白朗的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觉得自己要在白寒的吻下窒息,身体在发热,烧得他分不出一丝神来拒绝。
这不正常。
不管是他还是白寒。
白朗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气氛越来越浓烈,白寒的怀抱越来越紧,蛇一样缠住了他。
必须要推开。
白朗举起手,放在白寒的肩膀上。
白寒轻哼,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迷乱地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闭上,全心全意地陷入这如火的感觉中。
白朗被那一眼摄去了心神,放在他肩上的手下滑,婆娑着来到白寒的背上,然后在白寒咬住他的舌尖吸允的时候,一把抱紧了他。
有什么东西在不受控制地发展。
白朗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在分崩离析。
手心所到之处,是原本冰凉,瞬间温热的肌肤。
滑腻,柔韧。
有吸引力般,让他的手放在上面就再也不能放开。
白朗贪婪地搓揉着掌下的身体,像圈养已久的猛兽忽然解开禁锢,放纵地享受着一夕欢愉。
白寒轻哼出声,伸手抱住了白朗的脖子。
所有的一切都很熟悉。
包括身体的触觉和心中的渴求。
需求和给予,像是发生了无数遍一样,自然又火热。
如同在过去的某些日子,他们经常如此。
白寒任由白朗一把扯下他的衣服,粗暴地把他抱入怀中,然后胡乱地亲吻,把他压在身下。
“阿冰。”
白朗急切地吻住白寒的耳朵,在他耳边深情地呼叫。
这一声不啻惊雷,让白寒瞬间从欲望中清醒。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几不可闻地问,“什么?”
白朗抬起他的下巴,重重地亲了一口,笑道,“阿冰。”
白寒如坠冰窟。
白朗抱住他,重新吻住,舒服地叹道,“我好想你。”
话音刚落,一阵剧痛袭来,白朗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他立刻清醒过来,抬头看向床上。
白寒发丝凌乱,衣衫滑落,冰冷地,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他。
白朗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白寒让他觉得恐惧。
他害怕……
“杀了你。”白寒冷然道,整个手掌都被寒冰覆盖。
白朗苦笑,慢慢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在白寒身边,然后赤身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等着白寒最后的处决。
白寒的指尖在颤抖,但很快稳了下来。
“白冰。”他说了这样的名字。
白朗身子一震,趴俯在地上,不发一语。
白寒掌心寒气缭绕,整个人如裹在冰中,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解释。”
白朗安静地跪在那里,许久,才艰难地道,“属下,无话可说。”
冰冷的杀意袭来。白朗闭上了眼睛。
就让这次彻底了结吧。
他竟有解脱的快意。
白寒心中如冰寒彻骨。
杀了他。
这是他心中唯一的念头。
方才的恩爱缠绵,他的心甘情愿,都在那一声名字下,显得可笑可怜。
他举掌而起,拍向白朗的天灵盖。
“你忍心杀了他吗?”
就在手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有一个声音忽然在房间响起。
“谁!”
白寒抓起衣服裹好,凌厉地环顾四周。
白朗恍若未闻地跪着,丝毫不介意自己赤身裸体被人看到一般。
“你要是不要他,我可以要他。”
那人的声音透着妖媚,“我可是很喜欢他。”
“你敢。”
白寒神色一敛,把白朗的衣服摔在他的身上。
白朗沉默地穿好衣服,规规矩矩地重新跪下。
“这么服帖。”那个声音尖利起来,“你滚开,白朗是我的。”
白寒环顾四周,来人隐藏极深,房内竟然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出来。”他冷道。
“我为什么要出去?”那个声音反问道,然后又得意洋洋地问,“你喜欢我刚刚送你的礼物吗?”
刚刚的礼物?
白寒想起白朗在他耳边呼唤的那一句阿冰。
“你找死。”他眼中俱是杀意。
“他喜欢的是我。想的也是我。”那个声音又变得娇滴滴起来,“我就是阿冰。”
那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却这样的腔调说话,让白寒厌恶非常。
他强迫不要被胸中压抑的恨意控制,极力平静心神,寻找那人的蛛丝马迹。
白朗跪在地上,不为两人的争吵所动。
只有在那人提到阿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白朗,他如此罚你,你可恨他?”
那个声音响在耳边,似男似女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诱惑。
白朗跪俯下去,头抵在地板上,看不清楚表情。
“看来是敢怒不敢言呐。”那人笑了起来。
白朗的背部挺直,从缝隙中看见眼前白色的衣角,咬紧了牙关,不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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