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泥上只爪
凤冽辰微微诧异地低头,看着搂着自己的腰倚在自己肩上的楚央,凤冽辰突然觉得,深秋,真是一个可爱的季节。
于是,心情一下子好过来的凤家老爹屁颠屁颠地抱着自家儿子走了。
殷空看了眼拳头捏得咯咯直响脸色阴沉到无前例可参考的名义上的上司,再扫了眼终于爬起来……跪着的开阳殿主,一头冷汗地消失。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旁人怎么可以置喙呢?!
“殿主……”勉强压下了窜动的内力,娑栎苦笑着开口,殿主真的被自己气惨了。
“别叫我殿主,我可当不起!”楼子莘一掌拍在椅子上,顿时,椅子四分五裂。忍住上去再补一脚的冲动,楼子莘深吸了口气,扫了眼仍跪着的娑栎,“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好!你不走我走!”楼子莘心底的委屈不知该跟谁说,都已经背叛自己了,还跪在这作什么忠贞来碍自己的眼。
“殿……咳咳……”娑栎急忙想留下人,却低估了楼子莘那一脚对自己的打击力度,一张口便大口地吐血。
楼子莘终于还是停在门边,看着门外的冷雨,楼子莘恍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孑然一身的自己,终是留不住任何人吗……
“殿主若是气不过,就杀了娑栎吧。”
“呵呵……”楼子莘轻笑起来,气不过?凤冽辰不就是笃定娑栎会为了他,应下任何条件么。只是自己被气糊涂了,那条件漏洞这么大……
楼子莘唰地回头,蹙眉不悦地瞅着跪着的心腹,“你还跪着干嘛?难道还要我请你起来不成!赶快把那一身伤给我弄好,还有事要你去做!”
“是!”
百毒不“亲” 第一卷 第19章 小少爷的习惯(一)
时间从指缝中一点点地溜走,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楼子莘成功地将玉衡殿的所有“家务”承包给副殿主殷空,以及,时任开阳殿主目前仍居于玉衡殿且唯其命是从的娑栎。楼子莘再一次变成玉衡闲人,每天侍弄着一干花花草草,以及到堆烟小筑,窜门。
(泥:楼啊,就你这性格、行为,凤冽辰不整你他整谁……
楼:妈呀,你最好记得,这破性格还是因为你哈,而特地强加给我的!
泥:儿子,妈对不起你!以后你叫我后妈吧,比妈呀好听多了……)
当然,大多数时候楼大殿主吃的,是闭门羹。
期间,凤楚央的习字工程终于全面结束,而学武工程,因为各种客观原因和主观原因而停滞不前,当然,排在前面的客观原因是根本原因。
(众:废话这么多,拍飞……泥:这绝对不是废话,我还会回来的!)
当然,猪脚们的生活是不可以一帆风顺的,所以,本人给他们安排了N多次绑架、刺杀、毒杀、暗杀……
未遂。
事实证明,凤冽辰绝对是一只有忧患意识智者多虑以及爱护下一代的奶爸,当又一个绑架者(刺客?)趁他不在摸黑而来时,才靠近房门一丈,侵入者就悄无声音地蒙主召唤,速度更快地被打扫干净。
毫无睡意的楚央郁闷地感觉着外面一群来了又去的气息,起身打算倒杯水。一团黑影蓦然出现,手中恭敬地举着一杯于黑夜中热气腾腾得分外明显的茶。
揉了揉微微惊到的小心肝,楚央取过茶,傻傻地看着那明显是男性的身影走过来,细致地换掉被中渐冷的汤婆,然后,消失。
俗话说,见怪不怪,大丈夫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楚央理智地闭上嘴,慢悠悠地喝完茶,空杯往空中抛去。
刚退回自己呆的习惯了的房梁的寒水,郁闷地现身接下杯子,再看了眼团进被中的小孩,思考了一下,寒水决定先表明身份。
“属下浮影殿寒水,奉命守卫小少爷,如果小少爷有什么吩咐,请……”
“可以让外面的人回去休息吗?来来去去的,很烦。”心情很不好的某人闹起别扭。
寒水抽着嘴角看着床上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的小人,领命而去。
可惜的是,楚央的失眠不是外因的缘故,心情很菜的某人瞪着空气直至天明。
照例,楼子莘会在巳时三刻左右前来窜门,直至午时蹭完午餐,回去。
楼子莘踏进院子时,便收到来自暗处的警告。也许因为此人来的太泛滥了,寒水并没有阻止他进入,只是警告他保持安静。
天气是冬日里很难得的明媚,碧空万顷,连太阳都散发着喜人的温度。落雨亭四周已是腊梅吐香,宽敞华美的亭内,摆着一张软榻。
这倒也没什么。
令楼子莘连眉毛也跟着跳动的,是软榻上叠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被。棉被中央那隆起的小包,不用说也猜得到是谁了。
凤二公子楚央,有个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习惯。冬日,夜不成眠,只在午间阳光明媚时,于避风透光处好眠。
去过那间房子的楼子莘自是明白,凤楚央之所以有此习惯,完全是环境逼人。只不过,凤家立志成为好父亲的那位居然纵容着这明显背其意愿的行为,那才真是奇了怪了。只是二公子一觉不知何时方醒,凤大宫主是绝对不会留他吃过中饭的……
看来这次又是白来了,楼子莘哀怨地咬着扇沿,恨恨地想着被那二人浪费的伙食费。还是午时再过来吧,反正就这么点路。
锦被突然动了下,楼子莘期待地盯着软榻。
“你就这么点出息!”如鬼似魅般现身的凤冽辰黑线地扫了眼楼子莘,讥讽的话音凝成一线,在他耳边絮语。
“回宫主,按照惯例,玉衡殿的钱财,应该只进不出。”楼子莘如法炮制。
“第一次有人敢跟本座催债。”凤冽辰似笑非笑地开口。
“不敢不敢,只是这数额实在巨大,玉衡殿一介小庙,供不起。”意思就是,败家子,你太能挥霍,赶快滚啦。
“上四殿防守太严,没意思。”凤冽辰漫不经心地说完,掀开被子,倚了进去,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迷迷糊糊的楚央蹭着被子靠了过来。
啪——
楼子莘捏着不小心折断的扇子,眉跳得异常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