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泥上只爪
“宝贝很想知道?”凤冽辰抬起自家儿子的下颚,“宝贝不是不敢兴趣吗?”
“爱说不说!”伸手掸掉颚下的钳制,楚央白了凤冽辰一眼,钻进被窝。明明是凤冽辰他自己的反应很值得推敲吧……
“这可是只有历任宫主才知道的秘密哦,宝贝,爹爹可以告诉你,只要……”
楚央转过身,对骚扰自己耳朵的男人凉凉一笑,“你烂在肚子里吧!”
凤冽辰支起身子,看着扭过身径自穿衣的楚央,哧哧轻笑,直到楚央临下床了,凤冽辰突然将人扯进怀中,“宝贝,凤家的眼线遍布天下,这个天下,指的可不是这区区半壁江山哦!”
“所以呢?”楚央翻了个白眼,“装傻很有意思?”
“确实很有意思啊!”凤冽辰笑得魅惑而优雅,“都说苦海无边,其实人生短暂,缺少的不过就是方向而已。只要给他们一个事实,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寻到了正确的方向,不用人吩咐便会抱着这个信念矢志不移地走下去。这个时候,爹爹怎么能煞风景地跳出来昭告天下,这其实是一场误会呢?”
“爹爹……”
“嗯?”
“跟着你,真的,很危险。”
百毒不“亲” 第一卷 第33章 洛阳
没有楼子莘,洛阳还是那个艳冠天下的牡丹城,而多了楼殿主的洛阳城,却是连牡丹都有了期待和遐想。
楼子莘是受邀而来,每年花展的最后一天,都会评选出当年的花王,这样的比赛,楼子莘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评委。
当然,若非凤大宫主的强硬态度,楼殿主也不会翻出那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的请柬,舍弃一院子的心头之爱。
郡王府。
花展已进入尾声,达官显贵、商贾名流、文人骚客、知名花匠们齐齐一堂,争论着谁家的名品才是当之无愧的花中之王。
楼子莘斜倚在座上,扒拉着面前一株魏紫,其表情由悠闲转而郁闷继而愤懑,手中的力道也是越来越重。
眼看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名品即将被楼子莘毫不在意地毁了,老郡王连忙吩咐侍卫上前将牡丹端走,见爱花已脱离魔爪,老郡王这才关心地询问,“楼殿主是否觉得大厅之内过于吵闹,所以心情不好?”
楼子莘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我脸上有写么?”
何止是心情不好,那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心情极度糟糕,不想死就离远点!
老郡王小心地陪着笑,“怎么会呢,只是花王之争颇费时间,本郡王怕楼殿主无聊,月坡堤、棠棣坊、长寿寺这些地方都有街市,您看,是不是先出去逛逛,顺便散散心?”
虽然楼大殿主完全是主命不可违,这才顺手找了张请柬过来了。即便那张请柬已经过期五年有余,但楼子莘能在自己主办的花展上出现,实在是件极增长脸面的大事,所以,老郡王得意之余,更是将其当佛般供着。
“花王?”楼子莘露出招牌似的笑容,“其实啊,本殿主觉得,这般吵着实在很没意思,伤和气不说,更重要的是丢面子啊,老郡王你觉得呢?”
楼子莘抬起下颚,指指搂着一盆青龙卧粉池吹胡子瞪眼的北国官员,“养花就是养性,凭那位的品性,本殿主只能为那株青龙卧粉池默哀了!”
殷空撇了撇嘴,颇为不屑地扫了眼明显因为宫主一行未曾如期而至而找茬发泄的男人。而且照楼子莘的说法,他的花苑,不是全魔乱舞是什么!
“这个……”老郡王迟疑了,历来都是集民间所有珍品于一厅,然后经由达官显贵、商贾名流、文人骚客、知名花匠们组成的评委团评出当年的牡丹之王。虽然因见解不同多有口角,但不顾颜面的人身攻击倒是鲜有……
“敢问楼殿主有何高见?”贵宾的面子一定要顾及,何况,此人还是楼子莘!老郡王沉吟片刻,露出一脸求教的表情。
楼子莘笑容更盛,数天来第一次摆出端坐的姿态,端起几上的龙井浅尝了一口,楼大殿主这才开了尊口——
“全部给我,安静!”
全场肃静,所有人的目光汇集到一处,见居然是沉默了数天的楼子莘开的口,厅中顿时落针可闻。
“不知楼公子属意哪株?”片刻之后,有名流率先问出心中疑惑。
“楼某属意哪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诸位对这牡丹花王之选颇多争执。”楼子莘缓缓起身,“魏紫、赵粉、二乔……,年年都是这些,你们不厌楼某倒是真厌了。”
“也难为诸位每年还能对着它们这般争论了。”
“楼公子此言差矣,虽年年岁岁花相似,但相似便是不同,只要有不同,便有高低差异之分……”
“分出高下了吗?”楼子莘气定神闲地打断一酸儒文人的言论,“既然分不出,那从何得出别人九流,自家一流?”
若是别人这么说,定然会被群起而攻之,然楼子莘不同,六年前那株绿白色的牡丹至今可仍被奉为牡丹之最,世间无出其右者!在一干爱花之人眼中,楼大殿主那就是牡丹神转世,青帝再生。
“既然楼公子这么说,必然是想出了更好的方法,吾等洗耳恭听便是!”
“好主意算不上,只是能进这座大厅的,皆非凡品,已经不是高下之分可以概括的。花王,既然号称王者,理应令更多人为之臣服。与其听凭一家之言,不如让洛阳城来做出选择。”打开玉扇,楼子莘笑若春风,“本人提议,将花展滞后三天,三天之内,洛阳城内所有人皆有权对厅内牡丹进行选择,三日之后,综合全城意见,选出当之无愧的王者。”
“殷空!飞鸽传书你家主上,就说三天之内,爱到不到!本人只是给他打工的区区一届凡人!三天!三天已经是极限了,他再不到让他等明年去!”
保持着完美的笑意走回房间,楼子莘立马冲殷空叫嚣。
“路上传来消息,说是明日便到。”殷空抽抽嘴角,尽职地将消息上报。
“明日,又是明日!这已经是第二个明日了!”楼子莘嘴角的笑容顿时阴冷起来,“行啊,到时候,让他滚回老巢看去!”
殷空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关门而出。
三天,花展真正的最后三天,第一天,依旧不见凤大宫主风姿,楼子莘一脸笑容地捏碎了手中的玉扇。第二天,凤大宫主依旧行踪飘渺,楼子莘开始打包东西往西方昆仑而去。
第三天,巳时末,楼子莘看着门外明媚到刺目的阳光眯起了眼。
“殷空,回头告诉老郡王,就说谢谢他的款待,本殿主有事在身,就先功成身退了!”说罢,楼子莘头也不回地轻骑而去。
回身看到打着哈欠朝这边走来的三位少宫主,饶是殷空也不由抽了抽眼皮。
凤于锦一向温润的小脸有些疲乏,注意到殷空的怪异,凤小哥叹了口气,“这么看,楼子莘果然不在了?”
“殿主刚走……”殷空恭敬地看着眼前三人,“不知宫主是否已经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