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深井冰糖
“啊?”赵泰气的一捶墙,却也不敢怠慢,连忙进屋换了官服,叮嘱陶令华道:“在家好好吃饭睡觉,我很快就回来。”刘虎子跟着,两人匆匆出门。
陶令华心里彷徨,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两位哥哥好像不高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闷闷地坐着。
赵华进屋,见他沉思,坐在炕沿上拉住他手笑道:“别在意这个,我们还是好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小弟弟,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过日子,多好!别闷着了,中午张婶给做刀削面,牛肉卤子,你不是最爱吃?”
陶令华只好抬头笑,但是有点尴尬。难道自己报恩也是做错了?
赵华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并没在这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就搜肠挂肚地找了些笑话讲给陶令华听。陶令华才慢慢又和他亲近起来。
赵华想,小孩子嘛,很快就会忘了不愉快的事,只要这样亲热,时间长了习惯了,自然水到渠成,强人所难的事自己还不屑于干。
中午吃完饭,赵华打发陶令华歇下,自己到库房倒腾药材,赵兴忽然送来一封信,说是流枫南馆红飞遣人送来的,立等回信。
赵华奇怪,拆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说是求赵公子帮忙叫他出来,有事想请公子帮忙。
赵华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拒绝,就让赵兴去取银子,赵兴笑道:“他给了银子了。”赵华点头,就写了封回信去。不知这红飞有什么事?这么神秘。
还没到傍晚,只见红飞一身布衣,带着一个汉子和一个小厮来了,把跟的人挡在外面,自己进客厅见赵华,赵华刚想问他什么事,红飞“噗通”一声跪在当地,抖着声音低声道:“求公子救拔!”
☆、第二十八章 情事
红飞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赵华俯身把他扶起,低声问道:“你有什么事?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红飞抬头,眼里带着恐惧,慢慢起身又施了一礼才道:“本来想和您相熟一些才敢开口的,只是如今事情紧急,也顾不得了,不知道公子会不会嫌弃小人身份卑贱,所以彷徨。”
赵华温言道:“你尽管说来,我怎么会嫌弃你的身份?”
红飞这才低低声音恳求的语气道:“公子,小的本来这几年省吃俭用攒了些银子,准备赎身的,谁知身边小厮忽然听到嬷嬷想把我卖进下馆里去。那处十分狼藉,有死无生。所以等不及再和您熟悉一些就冒昧前来,因为和公子交谈过两次,知道公子仁心仁术,悬壶济世,所以才斗胆来求公子相救,赎身的银子我自己有,所以只要公子出面就可。”
这倒是小事一桩,但是事出紧急,怕那老鸨子会刁难,只怕要多花不少银子,红飞攒点钱想必不易,需得找可靠的人帮忙才是,看来有必要去代王府走走。想到这里就答道:“这件事我帮你,你先回去,我马上去办。”
红飞立刻跪倒在地磕头,又起身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交给陶令华道:“这是小的全部身家,还请公子怜惜。”说完又要磕头。赵华以手止住,答道:“你且去,我会慎重的。”红飞这才低头出去。
赵华袖着银票回房,陶令华笑道:“是什么客人来了?二哥不用陪?”
“没事,有件小事。”赵华想了一下还想决定告诉陶令华,免得日后被他知道了会误会自己。就一边在小药罐里搅合药脂,一边笑道:“我给你治病的方法是特意去流枫南馆学来的,有个红飞相公,怕被卖到更不堪的地方,想让我帮忙赎身,今日就是见他来着。不过我只帮他赎身,可不会做别的,你尽管放心。”
陶令华红着脸点了点头,笑道:“嗯,救人出苦海,也算一件好事。只是要花很多银子吧?”
“不用,他自己有银子,我只是帮忙罢了。”赵华暗笑小陶陶还挺有心眼,怕多花银子。
吃过午饭,赵华留下赵兴在家伺候陶令华,自己就去代王府,找了朱三公子,让他派个管家跟着,帮自己讨价还价,被朱三公子还被笑话是不是看上红飞了,不然买下来自己享用算了。赵华连忙带着管家逃走了。
王府出马,那南馆老鸨没敢多要价,毕竟在人家鼻子底下讨饭吃,哪敢得罪,万般不愿意地二百两银子就放了人,又去官府除了籍,有王府的人在,一切顺利。办完此事,赵华给了管家十两银子,管家自回王府交差,赵华问红飞:“你如今可有去处?”
红飞摇头道:“还没来得及找地方安身。”
赵华沉吟了一下,说道:“不然你先去我那里住几天,等你找到地方再搬不迟。”
红飞含着泪问道:“是不是太打扰公子了?”
赵华摇头,头前带路。
到了家先带他见了陶令华,红飞想跪下行礼,陶令华连忙笑道:“不要,朋友相称吧。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红飞站起身作揖道:“折煞小的了,小的姓洪,单名一个瑾字。”
“哦,那你家乡在哪里,家里还有人吗?”赵华想着送佛送到西,要是他有家人就送他回家也行。
洪瑾摇头道:“我父亲一直在此地做官,卸任之后忽然得病,我母亲求告无门,也得了病,两老双双去世了,那年我十五岁,被人拐走卖进那个地方,一呆就是四年,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家乡没回去过,不认识。”
也是个可怜之人。陶令华不由觉得同病相怜,说道:“你尽管住着,等你有去处了再说。”
洪瑾万分感激。对他来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本来以为不能幸免,必是死路一条的,没想到这赵公子真的好心帮忙了,再没有比这更幸运的了。起身又对赵华行礼道:“实在是感激赵公子搭救,只是不知道如何报答您才是。”
赵华一听这话,心里想起陶令华说的报答的话,有点郁闷,连忙说:“举手之劳,不用,你想必累了,我安排房间给你休息。”
洪瑾一听,连忙站起来道:“太谢谢您了,那我就不打扰陶公子休息了。”
洪瑾一脱苦海,只觉得身心舒泰,眉开眼笑起来,比起往日的故作媚笑又是别一番滋味。
住了三天,洪瑾心里想着身上银子还有一些,这赵公子一看就是喜欢陶公子,自己在这里只怕碍眼,还是早些搬走。就起身告辞。
赵华道:“你又没个营生,也没个朋友,在外面怎么过?还是先在这里住着,等我们帮你找找门路。”
洪瑾其实很想留在这里,毕竟自己身份下贱,就是脱了籍,也不会有熟人愿意帮自己的,有人帮,却是求之不得,因此,就住了下来。洪瑾手脚勤快,又读书识字,帮着赵华忙东忙西,家里做饭洗衣也帮着做,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但是很用心。屋里屋外也收拾的整整齐齐,每天只穿一身布衣,头脸收拾的干干净净,和普通人家的年轻人没什么区别。
陶令华行动不便,他也每天帮忙伺候。
因为年纪相近甚是说的来,原来这洪瑾也是浙江人,只是家在金华,八岁上跟父母来此地,一住就是七年,又在风尘中浮沉了这几年,都快二十了也从来没回过家乡。因为都是浙江人,洪瑾还记得不少家乡话,所以有时候两人说话就带了乡音,虽然不尽相同,可是在外人听来却是一样的,倒是很热闹。
十天后赵泰才回来,风尘仆仆骑着马挎着刀,胳膊上裹着纱布,还印出了点血迹,想是伤了。陶令华一见赵泰伤了,急的从炕上下来就往外跑,奈何又不敢跑快了,只好焦急地在地上挪。赵泰把缰绳一扔,哈哈大笑着大步走过来抱起他转圈,狠狠在脸上亲了一口道:“有没有想大哥?”
陶令华见赵华和赵兴还有洪瑾都在,连忙挣扎,好在身上的外伤都好了,也不疼,就这么扭啊扭,想下来,赵泰被他扭的浑身冒火,无奈只好放下他,先去洗漱,重新包扎伤口,顺便问问这些天家里的情况。
因为见到多了一个人。就问赵华怎么回事,赵华简略说了说,赵泰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也不差这一口饭吃。
傍晚前后,赵兴到后院来报,说是高大人来了。这老高酒瘾太大,总是追着想让别人陪着喝酒,赵泰不想出去,就装病,谁知老高一直找到后院来了。赵华只好替他迎出去。
洪瑾刚帮忙做好了饭要端出去,赵兴让他去提点水回来,洪瑾提着木桶出去正好走到夹道,和老高来了个觌面相逢,无处可躲。老高微微有些惊讶,洪瑾却脸上一下子褪尽血色,想要转身回去,奈何已经见到了,就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放下桶,微微低头作了个揖。
老高微笑着挑起他下颌,有点调笑地道:“怎么来这里了?什么时候回去?好多天不见了想死我了,正要再去找你呢。晚上洗好等着我。”
洪瑾没说话,只微微低头提了桶就慌慌张张走了。
老高硬在这里蹭了一顿饭,才走。
赵兴到处找不到洪瑾,就去内室问自己的主人,赵华奇怪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
赵兴道:“我让他去提水,就没回来了。所以才到处找他。”
几个人到处找人,找到他住的屋子,发现被褥整齐,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打开他的衣柜发现衣服都不见了,再看桌上,砚台底下压着一封信,赵华奇怪地打开,大家来看,上面匆匆写着几个字:公子台鉴:蒙救感恩,永世难忘,只是如今有事,无奈不告而别,还请见谅,大恩留在日后相报。洪瑾百拜顿首。
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要是从吃饭前算起,这都有一个时辰了,他要走早走远了,也没处追去,想必自己有地方去,好在他身上有钱,也不用怕没饭吃。想了半天无处下手,只好明天再说。
却说晚上,赵泰洗漱完了就挨着陶令华躺着。他想好了,这小东西是报恩也罢,是真心也罢,不管了,反正弄到手才是真的,死缠烂打也要扒着不放!所以现在也不管别人怎么想,就贴着说笑。
陶令华知道他有想法,自己满心感激,怎么也不好拒绝的,就半推半就从了。赵华进屋,正好看见衣衫半解两个人气喘吁吁。不由生气道:“大哥,他身体还没好!”
赵泰情不自禁,却也知道陶令华身体还没好,无奈停手,只是铁杵怒张,学了个举火烧天式。陶令华暗笑,但是见赵华在,也不好安抚大哥,只好用夹被蒙着脸装睡觉。
赵华也上炕来躺下。
三人睡觉,现在变成陶令华在中间,那哥两个在两边,这样赵泰才觉得不吃亏。
现在赵泰见陶令华并不拒绝,乐得更进一步,就偷偷把手伸进陶令华被子里,拉着他的手缩回自己被子来,放在自己小腹上。陶令华会意,轻轻握住那根铁棒,微微动起来。
赵华“腾”地坐起,说道:“陶陶,别惯着大哥,他自己不会解决?”
陶令华见说,脸憋的紫涨,只好收回手,赵泰有点不好意思。等吹了灯,屋里黑了的时候,赵泰忍无可忍又把手伸了过来,陶令华怕二哥察觉,只好小心翼翼给他弄,不发出一点声音。那边赵华却又起身,这次是下炕去了。陶令华连忙坐起来道:“二哥,你怎么了?”
赵华在底下哼道:“我去那边睡。”说完就扯被子。陶令华赶忙拽住道:“二哥,是我的不是了,你不要走,你走了显得我挑拨你兄弟的情义了。这样,我过去。”说着就起来。赵泰刷地跳起,下炕走到桌前打火点了蜡烛,屋里瞬间就明亮起来。
赵泰皱着鼻子笑道:“孔圣人朱夫子也没你这么清高,好了老二,我是你哥,你还跟我较什么劲?我不信你不想。你看?”指着赵华的裤子道。陶令华随着赵泰手指一看,“噗嗤”笑了。原来赵华也早现形,那处形状宛然。于是笑道:“二哥,不必如此,小弟不只是报恩而已,你不用这样苦了自己。上来吧,你走了,我也不好留在这里了。”
赵华没办法再隐藏自己的想法,也不好再走,就上炕来。既然捅破了这窗户纸,三人也都不矫情了,陶令华道:“大哥,二哥。我也喜欢你们,和你们在一起是最快活的了。如果只能和男人在一起,我当然选你们。而且就我的情况,哪里有那个能力娶妻?我连自己都保不住。只是你们两个要自己选一选。究竟谁留下?”
赵华见赵泰毫不放松,若是自己再坚持,恐怕真的要被踢出去了,只好说:“陶陶,你若是不喜欢,我肯定不勉强你,你如今并不反感和我在一起,那我绝不退出!”
哥两个眼睛对眼睛,谁也不让,陶令华为难了,选哪个都会伤了另外一个,他不想这样,只好说道:“这样吧,先别想这个,先胡乱睡下吧,等你们谁不喜欢我了再退出也行。”
两个也只好点头,夜已深了,不睡再几个时辰就天亮了。吹灯睡下。
当然,两边的手都不消停。只是顾着陶令华的身体,谁都没过分。
第二天还没起炕,老高急慌慌就来了,进门就问:“仲熹起来了吗?我有事问你!”
赵华连忙起身出到客厅,悄声道:“我在呢,高大哥!悄声些。”
老高低声问道:“红飞哪里去了?”
第二十九章 拜月
秋日的清晨,阳光明媚,空气清新,院子里红菊白菊朵朵带着露水,散发着清香,真是让人心情愉快的早晨,可是老高竟然急的满头是汗,太阳穴青筋爆出,扯着赵华的袖子低声叫到:“红飞去哪里了?我昨天还在你这里看见他的,?”
赵华有些奇怪地答道:“高大哥,你怎么问起他?”
“我……”老高不及解释急急催道:“快说他去哪了?你想急死我呀!”
“呃,”赵华见他急的冒汗,也就不问他是什么时候和红飞认识的了,只答道:“他昨天不见了,本来叫他吃饭,结果到处找不到人,后来发现他留了封信走了,现在不知道在何处。”
老高愣住了。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问道:“怎么他住在你这里?我怎么不知道?他不是流枫南馆的人?我昨天在你这里看见他还叫他等着我的,可是昨晚去找,却发现人不见了,说是早就赎身走了。我想来问你,却被张参将拉去同他出城公干,今早才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华只好笑着安抚他:“他赎身后一直住在我这里啊,只是你那时和我大哥都去出战去了,所以你们都没见到他而已。我想他既然不告而别,想是有什么急事也不一定,过后没准还会来的。”
“这样?那……不会了!他是被我吓走的……”老高颓然蹲下,两手在脸上上下下搓个不停,声音低沉而沮丧,“大概是我把他吓跑了!”
赵华把他拉起来推着坐到椅子上,给倒了一杯茶,纳闷地问道:“这么说你早就去南馆找过他,和他熟识?昨天你见过他,做了什么把他吓跑了?不至于拿刀吓唬吧?”
“我,唉……”老高端起桌上的一杯茶,一下子灌进喉咙里,擦了擦嘴才叹气道:“我找过他两次,没说是你朋友,只说是伯安的同僚。我们相处的很好啊,没听说他想赎身。要是听说,我就给他赎了。昨天我见到他只是说让他在南馆等我,没说别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既然赎身了,怕什么?见到我就跑掉了!”
赵华也不清楚其中关窍,只好安慰着。老高无奈起身告辞:“大清早的就扰你清梦,大过意不去了,改天我请你们哥俩喝酒。我先走了。他要是来,你就告诉他,说我等着他呢。”
赵华笑道:“我不爱喝酒,您和我大哥喝吧,他来我一定告诉他。”
老高叹着气转身而去。
赵华送到大门口,见老高出了胡同才回来。回到内室,见赵泰拥着陶令华在睡觉,敲了敲赵泰的脑门道:“大哥,你别把腿放陶陶身上,压到他了。”赵泰万般不情愿地搬开自己的腿,翻了个白眼道:“老高又来说什么呢?唧唧咕咕的。不让人睡个好回笼觉。”
陶令华也早醒了,只是被赵泰困在怀里挣脱不开,这时也笑道:“是啊,高大哥问什么呢?急谎慌的。”
“唉,问洪瑾去哪里了,我哪知道!”赵华洗洗手又上炕躺下,老高的话不错,大清早的,正该睡回笼觉。
被两个人夹在中间,要是纯粹睡觉,那是无所谓,可是现在,两边的被子底下都伸进手来,让他左右为难了。
赵华只是握着陶令华的手轻轻的揉捏,陶令华觉得这样很亲热、安心的感觉,很喜欢,就这样天长地久地拉着手一辈子,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另一边赵泰就直接多了,干脆把手放在他小腹上乱摸。
陶令华觉得有点羞赧,他不是矫情的人,情事上也并不排斥,只是同时和两个人,还是接受不来,所以……还真是个难题啊。因此赵泰摸他,他也只得隐忍着。见赵泰摸的狠了,就问他:“大哥,你手臂不是有伤?还疼吗?”
赵泰无事人一样答道:“这点小伤,算的什么?不过是擦破点皮!”其实,这就算重伤也不能放过摸摸的机会!
毕竟是都不习惯三个人一起,所以,谁都没提做那件事,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却只能这样憋着,赵华心里叹了口气,起身道:“起来吃饭吧,今天我配了另外的药膏,给陶陶按摩身体,可以去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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