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狗血
聂珵斜眼瞄了瞄,面上仍是凝重,心里却乐开花。
什么海棠疹鬼门疹的,当然都是他瞎鸡儿编的。他故意撞段知欢的鸟把众人注意力集中在段知欢身上,好趁机撒了一把洋葵粉在小倌袖口。
其实到底能不能出疹子他也不太确定,他就是看那小倌柔柔弱弱的像是个易过敏的体质,而恰巧香囊里本来驱蚊的洋葵粉比较容易引发过敏。
所以他特意叮嘱让那小倌先单独呆着,主要是为了待会儿好跟他解释,免得他再着急投医真出什么三长两短。
于是,二人一进屋,眼见段知欢眨眼间脱个溜光,聂珵羞涩一笑,然后——
视线落到段知欢身后,聂珵笑容凝在了脸上。
“美人儿,你快给我瞅瞅——”
“咣当”一声,段知欢被一笤帚疙瘩给怼中后脑勺,晕了。
聂珵保持端庄矜持坐在床边的姿势,和举着笤帚疙瘩的秦匪风对视片刻,刚要张嘴,就见秦匪风像风一样冲了过来。
第19章 狗男男!
聂珵被秦匪风放倒在床上的时候向来灵活的小脑瓜有些卡壳,他就盯着秦匪风呼哧冒烟的俩鼻孔心里一阵莫名犯怵。也是奇怪,他面对淫贼恶霸都不曾带一丝丝的胆怯,这会儿看到秦匪风,不知为啥就跟耗子见了猫,鸡儿都发软。
所以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得振作,先发制人。
“你怎么来了?谁带你来这种地方?我不是让你好好睡觉?”
“……”
回答他的,只有秦匪风鼻孔里喷出的更多热气。
聂珵缩了下脖子:“你赶紧放手,我还有正经事没办完呢。”
聂珵这倒说的是实话,他厚着脸皮把段知欢拐进屋,可不是就为了要给他一棍子打嗝屁了。
可惜他显然是还没弄清眼下形势,一句话扔出来,无疑又火上浇油。
秦匪风就顺着他的视线往身后看看,瞅见地上白花花的一团肉,气得把刚直起身的聂珵又给摁了回去。
“聂珵,不要和他玩。”
憋了半天,秦匪风总算开口道。
“啥?”聂珵听了想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算了,你眼神不好,我不怪你,听话,别闹了。”
说着,聂珵抬手便去推秦匪风。
没想到秦匪风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掌心眉头紧皱起来。
原来是聂珵之前往小倌袖口撒洋葵粉的时候自己也中招了,不过这都在聂珵的意料之内,他那小身子骨要是过硬的话也不至于在无心台混十年连最基本的天梁影都凝不出来。
所以聂珵随意地摆摆手:“我没事,我说你别压着我了,你先让我起来。”
“……”
秦匪风没听见一样,仍是看着聂珵的掌心,脸色闷闷的。
聂珵终于不耐烦了。
“秦匪风,我都说没事了你墨迹啥呢?你就是盯出窟窿来这疹子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
而正说着,聂珵余光扫见地上的段知欢,生怕他突然醒过来没法收场,又脱口对秦匪风道:“你再不听话我真不要你了。”
秦匪风猛地抬起头。
聂珵看到他通红的独眼吓了一跳,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不等他细想,秦匪风抓着他手腕的手又用力,给他疼得一激灵。
“你又不要我!?”
秦匪风气鼓鼓地反问道。
聂珵闻言,目光冷下来。
“怎么?又想打我了?”
他就纳闷了秦匪风是养不熟的小畜生吗?傻了吧唧的不说,还动不动就乱使小脾气,难道自己的管教方式真的有问题?
结果更让聂珵头秃的事情发生了。
秦匪风恶狠狠看了他半天,忽然开始扯他的长衫。
“秦匪风!你、你干什么!”
聂珵下意识挣扎抵抗,不想,身体一下被秦匪风翻了过去,“啪”的一巴掌落在自己屁股上,然后本来就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的长衫就那么被秦匪风给扯掉了。
聂珵脑中一片愕然,这特么熟悉的画面不正是之前段知欢对那小倌做的吗?秦匪风该不会那时候就在这里了吧!学这事儿学的挺快呐!
聂珵觉得自己再不干点啥可能要被嫖,这可和上次的情形不太一样。
他就假装老实地一下卸了力,趴在床上放软口气道:“秦匪风,我不赶你走,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莲子糕,你放开我,我给你拿出来……”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会不要你?就算不要你,也得等你把这些日吃穿用的银两还我呢。”
“我开玩笑,你冷静一下……”
“……”
秦匪风没说话,但过了半晌,聂珵明显感觉到他不再那么紧绷,心想机会来了,就暗中蓄力,倏地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一跃,跃得有些过头。
因为聂珵万万没想到,秦匪风突然从自己身上下去了。
聂珵捂着差点被床顶架子磕碎的脑壳,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匪风,一度以为自己被撞出了幻觉。
可确确实实,他没有看错。
秦匪风正气急败坏地蹲在地上……给他那一身骚气的长衫一顿胖揍。
聂珵脸皱成一团,所以他扒光自己,不是要嫖自己,就为了打一顿自己的衣裳!?
“不可以打聂珵,聂珵会疼……”
而聂珵走近了,才听见秦匪风小声碎碎念道。
聂珵怔愣片刻,也说不上来心里到底什么滋味,要说感动吧,他其实挺生气,这傻子竟然真想打自己,可要说生气吧,他还有一点点感动,这傻子知道照顾自己的感受了。
所以说,他虽然没咋整明白秦匪风到底在气什么,心里倒也没那么多计较了。
聂珵就蹲下来,指尖轻戳了一下秦匪风的脑门:“别打了,你把聂珵衣裳打烂了,聂珵心里也疼啊,这衣裳值不少银子呢。”
一边说着,聂珵又伸手抱住逐渐安静下来的秦匪风,哄孩子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你看你把自己累的,出了这么多汗——”
哎?
聂珵动作一僵,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蓦地捧起秦匪风的下巴,只见他整张脸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而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又湿又烫。
秦匪风此刻就微眯着眼,眼底雾气氤氲,朦胧中又似乎有一团烈火在嘶鸣,仿佛一头困兽,隐忍多时,却又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聂珵到底是读过百卷小黄本的,仔细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匪风,你刚才吃什么了?”
下意识问完,聂珵又暗骂都什么时候了问这有个球用,就手忙脚乱地扶起秦匪风,想要给他先挪到床上。
“美人儿……”
聂珵闻声回头,却见段知欢摸着后脑勺,正迷迷糊糊地坐起来。
“……”
一眨眼的功夫,那倒霉淫贼又躺下了。
聂珵手里紧攥着笤帚疙瘩长出一口气,然后到底没忍住,又拿笤帚把使劲怼了下已神志不清的秦匪风,给他的脸怼出一个粉红印子。
托这傻子的福,他今儿个算彻底让段知欢这只煮熟的鸭子飞走了,只能以后再找机会接近他。
聂珵把秦匪风终于扔到床上,转身想找些清水过来,觉得实在不行的话干脆就地取材,抓个小倌,也算便宜秦匪风了。
未曾想秦匪风被下药了之后真是幺蛾子作得层出不穷,聂珵好不容易忍着嫌弃穿上段知欢的衣裳,一只热乎乎的手掌从身后伸过来,掐着聂珵的腰就给拖回床上。
“我*!”
聂珵眼见刚穿好的衣裳又被扯个精光,心说咋回事啊段知欢的衣裳你也要揍一顿?紧接着眼睛却瞪圆了。
秦匪风,顶到他了。
“……”
聂珵张着嘴巴,明明心底炸开了锅,但有什么卡在嗓子眼,噎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尤其,聂珵方才光着膀子晃悠半天,身上凉凉的,秦匪风几乎本能地往聂珵身上贴,难耐而不得章法地蹭来蹭去。
“秦匪风……”
聂珵总算叫出对方的名字,抖着右手按住自己眉心,思考着要如何暴力镇压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而就在这时,聂珵只觉得指间一阵滑腻,起初他还以为是沾了秦匪风的汗水,却在抬眼间,看到自己右手上的一点猩红。
聂珵急忙掰过秦匪风埋在自己颈间的脑袋,发现这傻子兴许是太过煎熬,竟一直死咬着嘴唇,下唇被他咬得血肉模糊,蹭得到处都是血迹。
“秦匪风,张嘴。”
聂珵拍着秦匪风的脸,强作镇定道。
秦匪风却用力挣脱他的手,只拿滚烫的侧脸去贴聂珵的身子寻求一丝清凉,不管聂珵如何强制他张嘴都无动于衷,甚至带着几分恼怒。
聂珵无奈过后,却一下子明白,他是怕咬伤自己。
他虽然早已没什么神智,但他潜意识里,仍是不愿意做出伤害聂珵的事。
聂珵忽然就心软了。
他虽然对这种药物没什么经验,但他大抵能猜到秦匪风的滋味有多不好受,所以他仰头紧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不再有半分犹豫。
聂珵就伸手,一把给秦匪风握住。
果然,秦匪风浑身一震,几乎无意识地松开紧咬的嘴唇。
然后聂珵一边照着脑子里看过的小黄图来回动作一边想,秦匪风啊秦匪风,你到底积了几辈子的德才能遇上我?你是不是狗屎踩多了?你可真是傻人有傻福。
只听秦匪风仿佛回应他一般,发出几声舒服的低吟。
聂珵看着秦匪风的表情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抬手,想摸摸他那只半眯起来的独眼。直到秦匪风又有些燥热地拱了拱,才回过神,继续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