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诺诺
周永彦叹了口气道“咱们成亲不久,你便怀了身孕。怕伤了孩子我不敢碰你,可你知道我是个男人,是男人都会有那方面的需求的。”
周夫人冷笑一声“我怀有身孕,受尽了折磨,可当真是一点儿都不辛苦呢。”
“这不一样的。”周永彦小声辩解着。
时至今日他仍不觉得自己错了,简直是无可救药。周夫人又问“你可以纳一房妾室啊,兴许那时我会同意。”
“婚礼上我已向众人发誓此生绝不纳妾,我如果纳了妾……”后面的话无须说出来,谁都知道那未尽之言是什么,“妓院里的那些女人我嫌脏,就只能找个家世清白的。我原想着等你生下孩子便与她断绝关系,我每次都让她喝避子汤的,谁知她却骗我没有喝。都怪那个女人,是她骗了我。”
错的永远都是别人,自己一点儿错都没有。
周夫人突然释然了,那些阴霾的情绪一扫而空,和这个人还有什么话好说呢?想通以后,周夫人道“大人,我无话可说,请宣判吧。”
钱县令一拍惊堂木“周永彦,你还有何话说?”
周永彦面如死灰“我,无话可说。”
“好!”钱县令正襟危坐,继续道,“堂下听判!”
按照大渊朝律法,男子养外室要受杖刑四十,女子杖刑八十,但二少爷生母已死,便要开棺鞭尸。若有功名在身或是当官的还要罪加一等,像周永彦的举人身份是保不住了,被革除功名后还要徒刑一年。
外室所生之子,一律不得入族谱,二少爷也被逐出族谱。
周夫人的嫁妆要如数奉还,周夫人娘家也是经商的,给她留下了不少铺子,这么多年铺子所得的收入自然也拿来家用。所以说铺子要还,这些年所有的收入也要还。
至于周夫人要带走所生的三个孩子,钱县令没有应允,大渊朝的律法里并无此条。不过,这样周夫人也很满意了,当下,钱县令找了几个账房先生为周家清算财产。
周家的事终于要结束了,钱县令擦擦脑门上的汗刚要说退堂,就听到晏莳道“钱县令,周家一案已了,但你的事可没了,收受贿赂一事,你想怎么判?”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钱县令那里,吓得钱县令屁滚尿流地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坐堂前。百姓们不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便见晏莳一拍惊堂木“本官是大理寺正卿,特来此地查案,尔等有何冤屈速速将来,本官与尔等做主!”
百姓们刚开始都不敢去,但到底有胆大的高声喊道“大人,您当真会为我们做主吗?”
“当真。”晏莳虽然年轻,但坐在那里却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使人只敢仰望,只能臣服。
那个说话的人想了想,推开众人“我来!”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几步走在堂前跪了下来“大人,可是我没有状纸,听说打官司要用状纸?”
“无妨。”晏莳命人搬来几张桌子,上面摆上笔墨纸砚,将官府里会写字的都叫来,让他们帮着百姓写状纸,要是自己会写的,便自己写。
曲流觞自然也算一个,花凌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最后鼓足勇气可怜巴巴地看着晏莳道“大,大人我也会写字的。”
看着花凌晏莳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小王妃的文采虽然一言难尽但字写得还算凑合,他也不忍心拒绝他
,便应允了。
花凌高高兴兴地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打算为要来状告的人写状纸。
外面的百姓一看这个当官的动了真格的了,便纷纷说自己有状要告,有要告状写状纸的便排在左边等候,写好了的便排在右边等候升堂。
刚才那个男人要告的是钱县令强抢民女,他家只有一个闺女,长得十分漂亮,上午的时候上街买东西被钱县令看见了,便被抢入府内。
他前去理论,还被打了一顿。方才晏莳这么一说,他又燃起了希望,左右闺女要是有事他也不想活了,怎么都是死,不如试一试。
晏莳道“还有谁要状告钱县令?”
“我!”“我!”“我!”
喊声此起彼伏,晏莳道“要告钱县令的先过来。”十个百姓有九个要告钱县令,大堂黑压压跪了一地,告钱县令的百姓太多,人都跪到了街道上。
晏莳让他们一个一个说,每说一个钱县令就哆嗦一下。
钱县令在这同林县俨然个土皇帝,做了不少坏事,这脑袋是保不住了。晏莳叫赵春海拿着他写的信和印章去找郡守,他没有先斩后奏之权,要砍钱县令的脑袋就要按朝廷的规矩办事。
第二日,郡守便亲自带人来将钱县令押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郡守走后没多久,同林县的案子也已审完了,周夫人的嫁妆也已分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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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晏莳一行人出了县衙,就见周夫人带着孩子等在门口。见晏莳出来,忙拉着三个孩子跪地磕头“民妇多谢大人。”三个孩子嘴中也纷纷说着感谢的话。
原来,周家一案判决后,周夫人所生的三子也不愿留在周家,便偷着与周夫人走了。周家正闹得乱糟糟的,竟谁也没发现人走了。
对于以后的生活,周夫人原来的打算是回娘家,虽然她爹娘已不在了,但房子还在,到底还有个住的地方,以后来同林县看孩子们也方便。但现在孩子们都偷跑出来了,她自然要换个地方,免得过后周家人去邻县寻她。
“是要投奔令姐吗?”晏莳问道。
周夫人笑着摇摇头“我带着几个孩子怕是会给她添麻烦,我打算往南走走,若遇到了几个孩子都喜欢的地方便留下。”
至于这里的铺子,周夫人留下个可靠的老人,让他帮着卖掉,等找到了落脚之处再重新将铺子开起来。
周家一事已了,晏莳告别了周夫人带着花凌坐上了马车,继续前行。
马车里,花凌很高兴地想将头靠在晏莳的肩上,但一眼看见坐在对面看医书的曲流觞,忙又坐直了身子。以前晚上没与晏莳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还好,现在与他睡在一张床上了,白天时也总会想着更亲密些,但偏偏车里还有个人,实在是过不了太亲密的动作。
“哥哥,”花凌突然凑到晏莳耳旁小声道,“你能不能让曲公子到外面去坐啊?”
曲流觞轻咳一声“王妃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