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墨白
陌无尘脸上终于露出了动容之色,他接过了那块令牌仔细查看,确认那的确是墨韵山庄的令牌,脸色顿时更加柔和了一些:“这些年……是你们在暗中保护我?好了,你先起来吧。”
黑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了一声不敢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是我等无能!没有照顾小主子完全!”
陌无尘却摇了摇头,摩挲着手中的令牌,露出了怀念的温暖神色:“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没有你们暗中保护我,我想,以魔宫的手段,我这些年怕是不会这样安生。”
他说得那样认真诚恳,就好像他当真相信了这个人的话一样。
然而实际上,他那温暖的笑容背后,只有一片凉薄和死寂。
他不敢说自己重活了一次,就绝对不会看人走眼了,但是魔宫那些长老都是什么脾性,他却差不多已经摸清了。
如果魔宫的人真想对他赶尽杀绝,也只会选择明刀明枪的来,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跟墨卫争斗。
这些人真是把他当傻子哄啊。
很好。
这很好。
现在,这个黑衣人欠了他三笔账了。
第一,打断了他找季君泽,第二,打断了他找季君泽之后,还骗了他,第三,打断了他找季君泽之后,还抹黑了季君泽的长辈。
这三笔账,他会慢慢、慢慢跟他算的。
不过现在,他还是乖乖地当他的少阳宗首席大弟子,让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走好了,毕竟,这是季君泽拼了命都想要做到的啊。
他现在是不懂他为什么会那样,但是,只要能够让他轻松一点,开心一点,他想,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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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扎!陌娇娇怎么可能真哒虐季小泽呐,拍的时候没用力,真哒!希望你们喜欢,虽然更新的有点儿晚,但是,你们要的粗长君,一万九了昂!
第二十九章 能不扎针了吗?
距离上一次完成任务到现在, 已经有两个月了,头一个月,季君泽一直处于半昏迷昏状态,醒来的时候不多, 偶尔清醒,只是稍微想想系统和陌无尘的事情,便会撑不住昏过去, 直到后一个月, 这种情况才慢慢改善。
这种状况下, 季君泽自然没有精力和时间去管外界的事情, 所以,他并不知道陌无尘和戚少云之后会做什么,更不知道这两个月来,少阳宗和魔宫, 发生了什么样诡异的变化。
他如今身体算是彻底弱成了个渣,经过了这两个月的休养,之前受的伤倒是都好了, 只是修复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彻底停了下来, 静止在接任务之前的渣状态, 无论吃多少药, 都再没有起色了。
他这会儿算是彻底成了个病秧子了, 每日里身上都飘散着一股子药香, 衬得他越发仙气儿飘飘, 仿若随时都能够随风而逝似的。
他如今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顺带日常似的调出了系统面板查看,发现上面仍旧一片死寂之后,就懒洋洋地关闭了面板,继续晒着太阳休息。
他的任务分明已经完成了,但是系统却既不提示,也不加分减分,把任务栏那里的鲜红字体,变成了冻结一般的灰色之后,就再无动静,仿若休眠了一样。
系统的诡异沉寂,季君泽其实是十分感兴趣的,只是却并不多想,只将这些细节记在脑子里,便好像没发现似的抛开不管了。
反正他如今处在《九州风云纪》的空白时间内,也就是小说中一句话带过的“此后半年”中,所以他并不需要做什么维护剧情的事情,这半年对于季君泽来说,无异于放假。
季君泽乐得清闲。
如今他被孟长云不知道带到了哪儿养伤,只知道自己是被魔宫宫主苍凌给救了,并且根据规矩,不能出去乱跑,不能打探外面的消息,几乎与世隔绝。
事实上,这两个月来,他根本就没见过苍凌,每日的药草和针灸,都是孟长云在负责,就好像整个山谷中就他和孟长云两个人一样。
好在他向来沉得住气,闹静皆可,不然,这两个月还真得急疯了。
季君泽小小地打了一个呵欠,发现自己不过是稍稍想了一下孟长云,孟长云就推门进来了,并且一进门,眉头就刷地一下皱了起来。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季君泽懒洋洋地躺着没动,只是撩了撩眼皮子:“我这不是冷么,就出来晒晒太阳。”
此时已经是盛夏了,天气十分炎热,他却像是还在过冬的普通人一样,穿着一身加持了阵法的冬服,身上还裹着一条妖兽皮做成的厚重大麾,一张苍白的俊脸被领子口的白色绒毛映衬得有些若隐若现,看着十分柔若可人,仙气四溢。
当然,这份干净漂亮,单指他不开口,并且不笑的时候。
这会儿,他挑眉一笑,周身的仙气儿瞬间就碎裂成渣,妥妥一个惑世妖孽:“二叔你又不叫我生炭火,屋子里又阴凉得厉害,再不出来,我该冻死在里头了。”
他说罢,扯了扯身上大麾,缩了缩脖子,似乎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裹成个球似的。
孟长云眼中飞快地滑过了一抹心疼之色,抬头看了看烈阳高照的夏日天空,又看了看违和至极的季君泽,抿了抿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连医术高超的宫主都束手无策,季君泽往后,恐怕真的就只能这般艰难下去了。
之前的事情,让季君泽的身体彻底损了根子,最好也就只能维持到如今这个模样,就算他日后修炼到了最高的境界,也得这么病歪歪的过着,除非能够飞升,修炼成仙体金身,才能够彻底改变这种情况,然而,古来修仙者千千万万,真正能够飞升的又有几个?!
孟长云闭了闭眼睛,飞快地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摆出长辈的斥责脸来:“你这身子,如今哪儿受得了火烤?一个不小心,就该被炭火熏出的瘴气毒死了!”
感情我这身体,已经弱到是什么浓度的一氧化碳都能给熏死的程度了?季君泽没忍住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又往大麾里缩了缩,决定不跟他争辩。
孟长云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倏地皱紧:“又发热了。”
季君泽原本懒洋洋的神色顿时一变,甚至瞳孔都微微一缩,几乎要哭了:“能不扎针了吗?”
他忍不住抖了抖,将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我不要再放血了!烧就烧着吧,反正也死不了!”
“胡闹!”孟长云又好气又心疼,板着脸道:“你身子那么虚,连药都只能一次吃一种,除了放血还能怎么办?听话点儿,别任性。”
季君泽这会儿是真的要哭了:“二叔啊!我不……啊!”
话没说完,就被孟长云眼疾手快地将手从大麾里捞了出来,然后一针戳进了指腹里。
季君泽的眼眶刷地一下子就红了,他如今格外受不了疼,这放血的法子是针针都戳在指肚上,而他又三天两头发热,一发热就要戳一戳,所谓十指连心,他如今每个手指头上都有不下于五个的针眼儿,真是要死了!
好在孟长云的动作极快,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将戳针,挤血,抹药的动作完成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难受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