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俞夙汐
言罢拿起一壶:“你若一气饮尽此中酒,今夜之事便当未出过,你自走你的,如何?”
越凌看去,暗自攒眉:这壶极大,恐是寻常酒壶的双倍!便有酒量之人饮下也难免一醉,何况兰歌这等女流?
兰歌咬了咬牙,伸手便要去接,却教越凌拦下:“家婢不善饮酒,而此壶之量过深,若她饮下,酒醉事小,却怕出何不测。宇文衙内度量宽宏,可否饶她这一回?”
执壶之人打量了他一眼,鼻中哼出一声:“怎这般多话!既是你家婢冒犯了衙内,这酒,不妨你来代她喝?否则,就令她今夜在此侍宴!”言罢,一出手将越凌推了个趔趄,就要去拉兰歌。
正此时,却闻身后一人断喝:“住手!”是那宇文衙内。
看他踱步上前,兰歌顿觉不安,手悄悄往袖中探去,握住了用以防身的匕首---但他有何非分之举,便定教他后悔不及!
只是事看去并不似她所想,那人此刻,面上已掩去了方才的冷色,与她擦身而过,却停在了越凌身前。
“在下宇文敖瀚,不知兄台如何称呼?”虽是恭敬揖让了回,目光却始终停留在越凌脸上。
抚着方才撞到门上有些发麻的手臂,越凌微一怔,回眸却正遇上那人炯炯的目光,无缘由的面上一热,竟不知答言。
还是兰歌先醒转过,急忙挡去身前:“今日冲撞你的是我,与我家郎君无关,你莫要欺人太甚!”
宇文敖瀚非但不怒,且还显露几丝笑意,手上不过一挥,便将兰歌甩开几尺去,他却似无事般,又顾自逼近两步,抬手便往越凌身上触去。越凌一惊,竟无比敏捷闪身躲过。
宇文敖瀚却不愿罢休,又贴上前:“方才见你受了冲撞,可有受伤?若有不适,不妨请个大夫来一瞧!”看他面色,果真满怀关切,当下众人皆是愕然。
越凌但只蹙眉,那人不断逼近,他便不断后退,却忘了身后几步便是门槛,一不留心绊倒,身子便直直向后仰倒去!好在此时,不知何处奔出一人将他扶住。心下松出一口气,再睁眼瞧去---这临危救驾之人,正是李琦!
两步上前,似不经意般隔在二人之间,李琦笑一拱手:“宇文衙内,倒是久违!我这婢子素来不太守规矩,若是冲撞了衙内,李某便代她赔罪了!”
宇文敖瀚面色一滞,似带许多不得意,口中却还道“岂敢”!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想改文名,又怕被我家编辑骂。。。但我真的好厌烦现在这个文名啊,怎么破?先不管了,想了几个,拎出来示示众:
1.《皇都春》出自佳句“瞭见皇都十里春”,看了下同频榜单,现在没人用这么短小没个性的书名,但我自己感觉还不错。。。
2.《一梦醉帝京》美美哒,然而前人的佳作,无法超越,我也就想想而已。。。
3.《江山不夜月撩人》
4.《银蟾落世醉南宫》
5.《冰魄入世醉南宫》
6.《凤歌离欢》熟悉?对哒,《凤歌朝阳》,我最喜欢的早期古风文之一!但同2,依旧说说而已,不会用的,。。。
7.《满城春花夜撩人》俗,但是顺口。。。
8.《汴城轶事录》向在本文写作所用的主要参考资料之一《东京梦华录》致敬!但我估计没几个人对这个感兴趣。。。
9.《春/色恼人想撩你》这个名,估计不能通过审核,“春/色”禁用词。。。
暂时就想到这么些,麻烦大家给评评,哪个让你一入眼就有点进去的冲动?
第133章 折辱
夜色尚浅,李府却早早陷入沉寂。
兰歌顶着满水的水盆跪在庭中,遥望着内堂灯火,心中半是忐忑半是忧虑:难见郎君冷色,看来此回自己这祸是闯得不轻!
只是此事虽怪她鲁莽,然那宇文敖瀚本是有错在先啊!想了这口恶气还未得出,便忿然一甩手,孰料旋即,忽见头顶一物飞出。当下惊觉不好,飞身去救。好在眼疾手快,那物并未应声落地。可惜未待她松下这口气,洒出的冷水,已淋透她半身:一时气恼,竟忘了头顶有物。这天色,竟淋个通透,果真晦气!只是说来,也是多年不受这顶盆之罚,功夫多少生疏了。
此刻堂中。
李琦躬身拜下:“今日此事,乃李琦管教家人无方所致!且护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越凌摇头将他扶起:“此事,不怪兰歌,要去浣花街的是朕,与她无干,你莫要责罚她。何况,朕不欲教你陪同,便是怕人猜疑,想来你也深知朕意,因而才未一早现身。”
李琦颔首:“陛下英明!”他今日一路尾随,清风馆中之事,自早已知晓,只是不敢贸然现身,便是怕招来更多是非,引人徒生揣测。
说来兰歌本是个极好的随侍,旁人皆作其为寻常使女,自不至多心,况且她还通武艺,对付个把歹人,本不在话下。只是孰料千算万算,偏算漏了她这冒失鲁莽的性情,更未想会遇上宇文敖瀚,使此事横生枝节。果真是天意戏人。
李琦一时似有些踌躇,道:“只是今日横出此事,为防节外生枝,陛下还是早些回京,以防不测!”
越凌但沉吟。许久,正色道:“实话与你说罢,朕若不得再见南宫霁一面,是断然不会回京!”
李琦一叹:“这般,则陛下,还须有个妥当的身份,以瞒过外人才好。”
越凌一笑:“李卿行商,客友遍及天下,朕便充作其一,也无不可。自今日起,朕便是布商林渊,入蜀贩布,寄居府上,李卿以为如何?”
李琦苦笑:“陛下思虑周全。”
计既已定,越凌却又显忧色:“只是今日招惹了宇文敖瀚,会否与你添扰?”
李琦笑而摇头:“若是旁人,我或还存几分忧心,偏是这宇文敖瀚,却是无妨。”
越凌奇道:“为何?”
答曰:“宇文敖瀚虽是宇文元膺长子,然如陛下所见,轻薄不羁,放纵成性。成日酒色沉湎,不恤正业,但好在一身孔武,曾入军中谋了个郎将之位,也算过得去。孰料他陋习不改,只入军中三月,便因酒后延误军情而遭罢。元膺本就不喜之,如此一来,更是恶之,遂如今对他已是不闻问。当下,他不过是顶个宇文氏的名号,狐假虎威罢了。”
越凌闻言才是释然,道:“这般,朕就放心了。”然看李琦又有所沉吟,似还有未尽之言,便道:“李卿尚有何难言之隐?”
李琦面露讪色:“宇文敖瀚,不仅好亵玩女色。。。实则,也存些断袖之癖。。。且其人脸皮甚厚,今日见此状。。。还惟恐他对陛下多加纠缠。”
越凌一怔,微微失色。
新的一日。
历了前夜之险,越凌的游兴自然衰减许多,不敢再轻易出行,惟怕教李琦言中。因而这一日,便只得在府中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