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三日
“不管有没有,喝酒伤身,幼灵为何自讨苦吃。”
“不过心中沉郁,想要一醉解千愁罢了。”
“为何沉郁?”
沈玉蓝霞生双晕,低落道:“还不是我那可怜可爱的太子学生,本以为是个乖顺的孩子,却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一般。”
秦疏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将那尊贵的太子殿下,当成了民间的顽劣孩童,有种为人父母的不省心罢了。
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道:“太子殿下又不是小孩,幼灵未免也操太多的心了。”
沈玉蓝双眸泛着水色,羞怒道:“折岳是何意思,是觉得我太多管闲事了吗?”
秦疏向来是说不过他的,只能避其锋芒道:“天色也不早了,幼灵撒了一晚的酒疯,买了一夜的醉也是该休憩了。”
秦疏展平了被子角,欲要掀开躺入。
沈玉蓝道:“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哪有主人谁在地上的道理,你若硬要睡在这冰冷冷的地面上,那我也要陪着一起。”
说完正当从被窝中钻了出来,揽着被子赤着一双玉足就要下榻。
秦疏奈他无法,只能抱着被子躺回在热炕上。
这床榻上宽度的确太窄小,容纳不下两个成年男子,秦疏平身一躺上去,隔着两床被子两人仿佛都要贴在了一起,翻个身都叫艰难。
沈玉蓝的呼吸仿佛在耳畔环绕,吞吐中携着一种兰草熏香,湿润了秦疏的心。
因为翻不了身,秦疏只能微微偏头,沉稳漆黑的寒眸中带着一丝慌乱道:“两个男子睡在一起还是太过勉强,我还是下去罢。”
沈玉蓝见他欲要起身,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藕臂攥紧了秦疏的被子,脸上红艳似桃,不知是醉的还是热的。
语气中略带一丝怒意道:“秦疏你是女子么,怎么如此反复无常,以你我情谊深厚同床共眠有如此难堪吗?”
秦疏瞧他肤色浅淡,墨发凌乱,露出优雅脖颈,有种动人心弦的天然美,他脸上竟也是跟着红了起来,别开脸用一只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才得以降下热度。
努力定了定神道:“我,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折岳这么矫情,莫不是女扮男装,生怕鄙人夺了你的贞.洁?可瞧着秦将军蜂腰虎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女人啊。”
沈玉蓝撑着下巴眨眨眼打趣道。
这一番打趣倒是让秦疏心中的骚动浇熄了大半,他叹口气还是躺了下来道:“幼灵夜间可别打被子。”
“放心好了,磨牙打呼噜这些恶习我通通没有,保证折岳不会睡的不稳。”
沈玉蓝打个哈欠,把手臂缩回被里,舒服的身子不禁颤抖,话语里没了平日的清冷恭谦,倒是有了几分温软道:“没想到折岳的小床可比我宅府里的床榻更加暖和。”
“幼灵说笑了。”
“我是认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太多了。”沈玉蓝若有所思道。
秦疏偏头瞧着沈玉蓝的侧颜,道:“夜深了,莫要胡思乱想,睡吧。”
沈玉蓝含笑瞧了他一眼,而后平躺着缓缓闭上了双眸。
秦疏看着沈玉蓝瑶鼻翘如月勾,睫如蝶翼纷飞,心里竟然有种温情的宁静。
他瞧着沈玉蓝的睡颜,竟然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了。
沈玉蓝第二日清醒后,觉得头痛难忍,发现身边被子微冷,人已早起。
昨日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的,想起自己在秦疏面前各种越界的所作所为,脸上就一阵发烫。
等头疼较好后,他觉身上微冷,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却闻到上有股浓重的酒臭味。
沈玉蓝自认为是比较爱洁净的人,可这种在酒里滚过一遭的衣裳,他实在很难再次穿上。
秦疏端着一碗素面进入房中,就见沈玉兰攥着被子,面上嫌恶的神色盯着自己揉成一团糠菜的外衣,而后又有些后悔之意,似乎是实在想不透自己为何要去喝酒。
秦疏不免暗笑,把面碗放在柜桌上,便从柜中翻出一套素色青纹外衣道:“幼灵若是不嫌弃,便穿我的吧。”
沈玉蓝接过了外衣,敛着眉目自责道:“多谢你折岳,还有对不起,昨夜是我酒后失态,还让你照顾了那么久,实在是与你平添了麻烦。”
“麻烦没有许多,只是还请幼灵爱惜身体,切勿在纵气醉酒了。”秦疏正色道。
沈玉蓝用手敲了敲自己跳涨的天灵穴,蹙眉道:“谁知醉酒这么难受,折岳说的对我可不敢再贪杯了。”
秦疏见他穿好了外衣,尽管衣裳朴素,但却难掩他的气质。道:“我煮了一碗素面,幼灵不嫌弃便用膳吧。”
沈玉蓝看碗中细面配上青菜,腹中确实感到一些饥肠辘辘,不客气道:“多谢折岳了。”
而后便拿起筷子。
此时他腹中饥空吃什么都仿佛是美味佳肴,此时这一碗清汤寡水的素面,倒是极为符合他疲软胃口,有些顾不上慢条斯理了。
大快朵颐的将清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瞧了秦疏的目光下实在有些羞涩难堪,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道:“折岳的这碗面太过于美味了,我一时不慎竟然将碗底的汤都喝了干净,实在是有失礼仪。”
秦疏自是不会介意,他将碗筷收了下去,沈玉蓝心想今日还要去讲课,便向秦疏告辞道:“今日还要于太子上课,昨日多谢折岳照顾,幼灵先告辞了。”
秦疏颔首,又道:“太子毕竟是皇家中人,学的是无情君道,幼灵有时也不能太看重表面,将太子当成了孩子对待,他毕竟是一位储君,君臣有别,幼灵请自慎。”
沈玉蓝知晓此乃秦疏一番肺腑,也是拱手道:“折岳放心,我会有分寸。”
沈玉蓝回到宅府里,却见下人神色慌忙的跑过来,焦急道:“老爷你可算回来了,身负圣旨的陶公公在堂中等了你许久了。”
圣旨?这次老皇帝又是给他找了什么差事?沈玉蓝心存疑虑想着。
他来到正堂中,见一位陌生的年轻太监站在堂中,手执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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