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月三日
姚乘凤仍是笑着,可眼里的温度却冷了下来。
沈玉蓝虽不解姚乘凤此为何意,瞧见两人之间似乎生了嫌隙,只得打圆场对姚乘凤道:“五王爷若是想与秦将军聚聚,不如多来我府上做客,幼灵自当欢迎。”
姚乘凤转向沈玉蓝时,眼眸里的冷已经退去了,依是懒散神色。他笑地温柔道:“幼灵说话可要算话,可别本王登门拜访时,叫人将本王拒之门外了。”
沈玉蓝轻笑:“五王爷说笑了。”
鸾德宫内,一貌美宫婢低眉顺眼,将泡好的热茶递给坐在榻上眉有郁色的皇后。
皇后拈茶抿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将茶水全泼到宫婢脸上,蹙眉怒道:“这般烫,是想烫死本宫吗?”
宫婢脸上肌肤被热水泼的烫红,疼的眼里啜泪,却也不敢嘶唤半句,只能痛忍在心里。
一旁的宦官见状,机灵地拉了宫婢一把,道:“还不赶快滚出去。”
宫婢唯唯诺诺行礼,退了下去。
而与皇后同坐于榻上的定国大将军愤愤道:“那沈玉蓝实在可恨,当朝与本将军争辩,竟然枉顾皇后娘娘颜面,可那姚乘凤临时参上一脚,持着那不知真假的金令,威迫娘娘,更为可恨。”
皇后眼眸中冷意几乎要凝结成针了。
她对大将军道:“那金令为真,陛下曾无意与本宫提过将三枚金令之一,给了姚乘凤的娘。”
定国大将军愣怔片刻,狠叹一声道:“陛下简直黄昏,那姚乘凤是何身份,不过是陛下一时兴起与大臣之妻交欢生下来的,不是正统所出,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介私生子罢了,怎么能将金令此物交给姚乘凤啊。”
皇后冷笑一声道:“本以为这姚乘凤不过是不堪入眼,纨绔之流,呵,却没想到有这么个持令上朝的气势,倒是小瞧了他。”
大将军又道:“他既然有金令,便可号召群臣,那沈玉蓝与他沆瀣一气,麾下本来便有谢争鸣,这又外加一个秦疏和沈玉蓝,若等姚乘凤的这股势力壮大,恐怕是威胁到了二皇子地位。”
皇后素手微攥,眸中暗藏着几分狠毒道:“本宫自然是知晓的。”而后她望着站在面前,玉树临风的戚东河道:“弟弟可有何良策?”
戚东河不留痕迹与自家父亲对视一眼,对皇后轻谓道:“皇后娘娘莫急,下官与父亲自然是鼎力支持皇后娘娘,助二皇子夺得皇位。”
“五王爷虽有金令在手,却无兵马在侧,不如将父亲的两万兵马引入京城,有兵马在手五王爷定然不敢与我抗衡,到时候对沈玉蓝等太子派,还不是握在皇后娘娘手中。”
皇后踌躇道:“弟弟此计虽然不错,可皇宫禁卫加上定远将军手中人马,姚乘凤便有一万左右人马可以随意支配,若是引兵马入城必会引起姚乘凤等人警觉,若是惹得他一不做二不休逼宫该是如何?”
戚东河敛眉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可先将兵马安置于京城郊外上,若是姚乘凤要背个留青史的骂名以下犯上,要来逼宫,我们的人马便可入城中援救。”
皇后思虑一阵,却觉得哪里有所不妥,可一时也想不清楚,她虽相信戚东河却也不敢随意应下。
大将军趁热打火道:“东河此计甚妙,便可趁此震慑百官到时候二皇子登基若有谁不服,慑于臣外兵马谅他们也不敢胡作非为,皇后娘娘还请放心,这两万兵马说少不少,说多不多,却也足够让那姚乘凤束手就擒。”
皇后听自家父亲也如此力荐,只能松口道:“此事便依仗父亲与弟弟了。”
大将军道:“女儿放心,此事定是万无一失,不过陛下的话,女儿是作何想法。”
皇后思索片刻:“本宫借陛下之手扫清部分宿敌,至于陛下,还需十日便可了结了。”
大将军压低了声音道:“此事事关二皇子,若是早早将陛下懿旨下达,二皇子便能早早登上皇位,事已至此,一些另有想法之人便无迹可寻。”
皇后颔首慎重道:“本宫知晓。”
二人齐身对皇后道:“还请皇后娘娘保重身体,先行告退。”
这边沈玉蓝让下人们收拾了一间厢房让秦疏住下。
秦疏早已不住于那药泥巷中,却想与沈玉蓝更亲近,便没有推辞,面上难得显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应下。
沈玉蓝在房中换上常服,他脱下朝服却心想现在朝中,走一步都如在尖刀上如履薄冰,自己随时都可能被皇后下旨下狱中,虽说宋元青是小人难缠,可也不过是被皇后当做了挡箭牌而已,真正与自己相斗的乃是皇后与大将军此等巨物。
而至于姚乘凤,就算是在自己危机关头时只身入了朝,相救自己。
虽真心感激姚乘凤解围,可对于此人的印象却依然不变,他看得出姚乘凤不发的野心,若是没有野心,谢争鸣这样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唯命是从。
姚乘凤虽面上是风流博浪,虽与此人为伴,称得上是与虎谋皮,还需得小心才是。
沈玉蓝将朝服收入柜中,忽而瞥见书架上的《固体政》,想起自己第一次与姚潋教课,便是从这一篇开始讲起的。
他拿出这本书,书篇上注解密麻,皆是他所己见与姚潋提问,可一想到姚潋下落不明,不知是已成尸骨还是釜底游魂。
沈玉蓝心里蓦地一疼,猛地将书一合放入书架之中。
是夜,沈玉蓝拿着一壶酒来到秦疏门前,轻敲房门道:“折岳,来陪我一同饮酒。”
秦疏正在翻阅几本兵书,他见沈玉蓝的身影映在门上,迅速起身打开了门窗。
第56章
他见沈玉蓝拿着一壶酒立在门口,脸上却有些郁郁寡欢,沈玉蓝抬眸略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摇了摇手里的酒道:“今夜月色正圆,不如一同在院中赏月饮酒?”
秦疏却见他神色里透着怅然若失,蹙眉颔首道:“幼灵是有心事?”
沈玉蓝却是低下头,敛下眉目道:“无事,不过是方才想起了姚潋。”
秦疏见他这般魂不守舍,定定的看他一眼道:“那便来一同赏月饮酒。”
疏星淡月,庭院微凉,两人坐于五角亭石凳上,沈玉蓝让下人准备了两个银盏,他将酒壶中的酒水分别倒入银盏中,而后道:“此酒是我从蓬莱山上偷带出来的,师傅克律待己,清心寡欲,也不允许我饮酒,我却觉得嘴馋就把此酒带下山来了。”
秦疏拿起银盏,微微晃荡见酒面上滢光湛湛,轻嗅有股青梅清甜,于是道:“青梅酒?”
沈玉蓝道:“折岳竟是闻出来的,不错,正是青梅酒。我好果酒,这一壶是我自己酿的。”
秦疏微微有些吃惊道:“幼灵还会酿酒?”
沈玉蓝道:“蓬莱山上廖无人烟只有我与师父,且漫山遍野皆是珍馐宝物,不敢浪费,便习得书上古法来取了些野青梅以此酿酒。”
“那会子酿酒还是自己偷偷酿的,师父发现了,就要挨好一顿竹荆的打,后来酿成了,酒香四溢,连师父都忍不住尝了两口,后来便许我酿酒了。”
上一篇:渣炮灰的自救攻略
下一篇: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