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痕
若是照他以前的脾气,定然二话不说就把人掀下来,骂两句保管卫思宁立刻偃旗息鼓乖乖睡觉。
可是现在不行,他现在应该尽职尽责做个傻子,看看卫思宁到底想做什么。
卫思宁摸,他忍着。
卫思宁亲,他忍着。
卫思宁舔,他忍…他忍不了了。
毛茸茸的脑袋还戳在小腹上,喻旻浑身痉挛似的一曲膝,结结实实顶在卫思宁胸口。震地他上气不接下气咳了半晌。
“不舒服吗?”卫思宁眼睛都咳红了,眼里盛着一层情欲,混着方才一击疼出来的水雾,委委屈屈地捂着胸口问他舒不舒服,这模样格外惹人生怜。
喻旻别过眼,手脚蜷缩到一起,抱住膝点了点头。
不是不舒服,是太舒服了,有些受不住。他都不敢相信方才的呻吟是自己叫出来的。
喻旻没少在床上跟他示弱求饶,往往都会激他更甚,他像个身染毒瘾的恶棍,只要自己得以纾解发泄,不在乎身下的人受不受得住。
许是神智不明的喻旻看起来没有平日那样强大具有攻击性,他拼命瑟缩的模样令卫思宁什么也顾不得了,情欲早抛到了九霄云外,低声哄着:“那就不做了,过来抱抱。”
喻旻抬头看了看他,似乎在估量这话的可信度。
卫思宁看出他眼里的犹疑,立刻说:“真的什么都不做,就抱抱,抱着你睡好不好。”
喻旻这才慢慢爬进他怀里。
卫思宁抱着他无奈笑道:“傻了还这么防备我。”
两人在薄被底下紧紧贴合,卫思宁嗅着喻旻发间的味道,眯着眼喃喃地说:“过几天你恢复神智了可不要骂我。我现在脆弱得很,挨不得骂。”
“你要是再毒发一回我真的要去找莱乌了,我不吓唬你。所以你要乖乖地喝药。”
卫思宁温热的掌心顺着他背脊摸下去,停在他腰间,“傻这么些天终于换了这么点肉,之前摸着全是硌人的骨头。”
一碗药还是有一小半进了肚,喻旻听他在头顶絮絮叨叨地说,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没过多久就睡熟了。
第二日照常有药送到跟前,喻旻照常喝一小半倒一大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曲昀还是每日过来给他问脉。
军中所有需要处理的文书折子一应由卫思宁代劳。他周身乏力,大多数时候坐在床上。卫思宁也不会放他出去,最多在看折子的时候把他安置在旁边。喻旻暗自瞟了几眼,竟没有瞧出哪里处置得不妥。雍州近一年的历练和北疆战场的打磨也算卓有成效,如今禹王殿下谋能安定后方,提剑也能杀敌了。
喻旻看着他低头忙碌,几乎已经看不到盛京城里的他骄矜自傲的影子。他沉淀了一身沉稳之气,竟让喻旻想要暂时卸下一身重责,去靠一靠他的肩,喘息片刻。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卫思宁肩头微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脑袋:“累了吧。”
喻旻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默着靠着他。卫思宁体格比他壮些,跟他身上常年练武堆出来的精肉不同,卫思宁是天生骨架修长,稍微一练就是一身漂亮的肌肉。
小时候卫思宁长个子长得慢,抻条之后就开始疯长,不过一年个子就窜得老高,三年不到个子就长过了自己,让他郁卒了好一阵子。
从前他觉得向谁讨要“安全感”是件挺掉价的事情。一方面是心里始终还存有芥蒂,意识到自己与常人不同心里就越是较劲,不愿意卫思宁真的把他当成“王妃”看护。另一方面性格使然,他自牙牙学语时就知道跌痛了自己爬起来,半点软弱也不肯露。
许是病痛让人心生柔软,他第一次觉得靠在一个人怀里,有一双手护上来的感觉特别不错。
卫思宁看完一张折子,喻旻仍然一动不动。
“这是困了?”卫思宁环上他的腰,说:“来,夫君抱着睡。”
正在浮想的喻旻硬生生被这声夫君惊清醒了。卫思宁趁他傻着,平时不敢做的事说的话都做尽说尽了。喻旻起先还愤愤地在心里记账,抵不住禹王殿下的厚脸皮,硬是没敢把那些肉麻话往心里记。
卫思宁把人按进怀里,顺势亲了一口,说:“睡吧。”哄小孩似的在背心拍着。
喻旻叹了口气,迷迷瞪瞪地闭眼睡觉。
正迷糊之时外头突然有人声,卫思宁在外面布了亲兵,除了曲昀和郎岚其余人一律都不许进。
“通报一声,有要事见大帅。”
是常锋。
卫思宁将他放到里间软塌上,吩咐亲兵:“让常将军进来。”
“殿下。”常锋眼神在房间逡巡了一圈,“大帅呢?”
卫思宁:“昨晚通宵看折子,这会正补觉呢。有什么事跟我说。”
常锋赶忙说:“杨云探听清楚了,莱乌果然到了安右城,这两日应该就要交易了。”
卫思宁问:“一辛安全吗?”
常锋点头:“安全,杨云一直跟着。”
两人的话一字不差落进喻旻耳朵,莱乌和谁的交易?跟一辛有什么关系?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傻子不能再装下去了,喻旻想。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让莱乌嗝屁。
第104章 安右
晚上喻旻想事情想得入神,一会琢磨他中毒的事现在有哪些人知道,朝中除了陛下应该没人知情。
并州的林澍将军离盛京城还有段距离,就算不慎走露风声短时间也不会传到盛京城。但保不齐林澍将军会私下告知他爹。
如果他爹知道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一会又担忧周一辛,不知道他和莱乌又有什么牵扯。
捧在手里的药有一口没一口地喝,反应过来时只剩个碗底,卫思宁伸手帮他一送,一整碗药不多不少全喝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