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昼眠梦君
一声微不可查的咔嚓声, 沈之恒手中的瓷杯硬生生被他捏出了一道缝隙。
他从嘴里恶狠狠地蹦出三个字:“你、做、梦。”
“没看出来啊, 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都被当面甩了还是余情未了。”郑越溪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坐没坐相地翘起腿靠在椅背上, 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知道, 你现在就把我当狗头军师使呢。但说真的沈二少,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了,这事儿吧, 虽然有意外的因素,但你做的也确实不地道。徐忠杰那老狐狸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给你发消息,向来是避重就轻玩文字游戏的,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筱白被他这么当面刁难一通, 转头还发现你也掺和了一脚, 换谁谁都得气炸。”
沈之恒默然垂眸。
郑越溪说的没错, 他也无可否认, 这次确实是自己的疏忽。
“还有,徐忠杰还天天满脑子就想着把他那宝贝孙女塞给你,也亏你能忍得了他这么些年。”郑越溪撇撇嘴, 愤愤不平道,“我跟你讲,我朋友多,知道的消息也比你全,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但凡稍微年轻点儿的,就没有不被他找上门推销的!他和他那个孙女儿也是真不害臊,只要家里有钱有势就上去勾搭,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就坐陌生男人腿上**,脸皮厚到刀枪不入……幸好他最近好像换了个目标,不再把重心放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沈之恒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似乎把郑越溪的絮絮叨叨当成了耳旁风,只是低声喃喃道:
“但是,筱白昨天最后说的那番话……”
“什么话?”
郑越溪闭上了嘴巴,先是疑惑,随即注意到沈之恒紧紧盯着自己腹部出神的视线。
他浑身一震,俯身用看着外星人的目光盯着沈之恒:“不会吧沈二少,搞了半天,原来你最在意的还是筱白说只馋你身子的部分?你也太……”他思考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措辞,只好连连摇头,“没救了,没救了。”
“这难道不重要吗?”沈之恒皱眉问道。
“这难道很重要吗?”郑越溪匪夷所思道,“他喜欢你的腹肌和喜欢你本人有什么区别?哦对了,你可别跟我说你是那种执着于‘你到底爱不爱我’的类型啊。”
但他转念一想,沈之恒这人向来自尊心强又好面子,跟自己这种花花公子的想法肯定完全不同,不禁又升起了几分同情:“哥们,算了吧,你就当是被白嫖了大半年,再说人家对你也算是真心诚意,走肾走心,不算白嫖。”
这他妈说的是人话!?
沈之恒实在听不下去了,自己今天来找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别走啊,”郑越溪拦住他,“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把人追回来?要我说你还真是,不谈则以,一谈就谈出个血雨腥风出来。也不知道是现场的哪个员工把你俩分手的事情爆出来的,总之现在微博上可热闹了,而且听说筱白演的那部剧还被什么奖项题名了?关键时刻,你的动作可要小心点儿,那些媒体都像是鬣狗似的盯着你们呢。”
沈之恒惜字如金地回答:“我知道。”
最近星途大楼附近到处都蹲守着狗仔,今天沈之恒上班的时候要不是保镖来的及时,估计就要被他们堵个正着了。沈之恒倒是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但筱白那边……他总不可能也和自己一样,每天带七八个保镖去拍戏吧?
“事情会闹这么大,很大原因都是因为徐忠杰那家伙从中作祟。”他冷声道,“昨天我停了他的职,但看上去他并没有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要用舆论为自己造势。”
“我看了他发的微博,好家伙,无中生有的技术倒是一流。随便买通一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就敢跳出来说筱白加戏,可他徐忠杰又什么时候又变成‘忠心耿耿地为公司着想’、‘致力于为观众提供最好的作品’的大善人了?不知道的看这了段文字,估计还以为这部剧是他拍的呢。”郑越溪边说边大皱眉头,“但这老家伙聪明就聪明在,他挑的都是些你找不出实质性证据反驳的点来做文章,就算导演和其他演员都站出来为筱白说话,他也能说这是黑幕,这些人是被你沈之恒买通来说假话的。总之,就是想把筱白和你的名声一起搞臭呗。”
“我也没打算证明什么。”沈之恒摩挲着手机,眼神染上了一丝凌厉的杀气,“我让他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些年,是因为手里握着能让他投鼠忌器的把柄,虽然徐忠杰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而之所以还让他蹦跶了一晚上……这是筱白的意思。”
“筱白的意思?”郑越溪奇道。
沈之恒点头:“你还记得我之前处理过的吴家人吗?”
“哦,你说那个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潜规则你小男友的二傻子啊,”郑越溪没多久就想起来了,毕竟傻到如此清奇的地步也实在罕见,“他们怎么了吗?”
“那个吴明越,和徐忠杰的孙女有一腿。”沈之恒言简意赅道,“还有一个孩子,不过寄养在吴家,明面上只说是吴明越的弟弟。”
“卧槽,未婚先孕,还他妈想要介绍给你骗婚?”郑越溪一激灵从座位上跳起来,气得一时口不择言,“徐忠杰这老不死的,也太他娘的无耻了!”
“你激动什么,”沈之恒一掀眼皮,“我都还没跳起来呢。”
“这不是为你着急吗,”郑越溪悻悻然坐下,很快又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是天大的丑闻啊!……虽然那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面子还是要的,消息肯定隐瞒的比谁都严吧。”
“没错,”沈之恒道,“所以虽然我知道徐忠杰用他孙女来骗婚这件事,也知道她有个孩子,却不清楚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没有证据的话,最多也只能用来敲打徐忠杰一下,不能对他的地位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损害。这些情报是筱白昨天用一晚上的时间查出来的,资料他都发给我了。”
郑越溪张大了嘴巴:“可以啊,你这小前男友挺厉害的,能文能武,本事不小。”
沈之恒冷笑一声:“你再说一句‘前男友’,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爹断你三年生活费?”
“行行行,我不说了,你厉害。”被抓住命门的富二代一下子就蔫了,“那既然这样,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这事儿曝光出来?”他想到徐忠杰的下场,顿时打起了精神,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像徐忠杰这样死要面子的家伙,到时候晚节不保社会性死亡,脸色一定很好看吧。”
“晚节不保?那可太便宜他了。”
沈之恒脸色淡淡地说出了让坐在对面的郑越溪都不禁胆寒的话:“这件事里面肯定也有吴家的影子,上次的处理最后我放了他们一马,没有真的赶尽杀绝,一是让其他关注着这件事的高层们不至于寒心,二就是因为当时身体出了些状况,我没有太多精力耗在这件事上。但现在不一样了。”
男人低头盯着在茶杯中浮浮沉沉的深色茶叶,眼神冷冽,语气却平静的仿佛只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
“既然他们两家的孙子孙女都这么情投意合,那我不把这一大家子送到监狱里团聚一下,也实在说不过去啊。”
“道理我都清楚,”郑越溪艰涩道,“但是沈之恒,你能不要一直在我面前撩衬衫吗?”
沈之恒:“…………”
“我是个直男,真的不想看男人一边放狠话一边在我面前不自觉地摸自己的腹肌。”
沈之恒:“…………”
他默默地放下了手。
*
筱白熬了一个通宵,联系高寻把东西查到手之后,直接闷头睡了一天。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星期天的上午了,今天还要出发去保护区拍《仙尊》最后的一场戏,他收拾了一下,刚走出家门,还没等踏出楼道呢就被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一把拽上了车。
“快走!”
后面一群扛着□□短炮的记者们蜂拥而来,追着车子跑了快八百米,嘴里还在不停地喊道:
“筱白,等一下!”
“请问您究竟是为什么要与沈之恒分手?分手后的心情如何?”
“你们才公开两个月就分手,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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