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酸牙疼
段虔怒吼道:“全部全身,你要杀了自己吗?”
白顷莫名想笑,眼前的段虔就像一只炸毛的狮子,歇斯底里地怒吼,不带任何理由。白顷试探地问道:“段虔,那你想干吗?你还记得我们在吴州城东的小房舍吗?”
段虔紧锁眉头,喝道:“谁跟你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们在泉水镇重逢,你记得吗?”
“你又想被我打是不是?我去泉水镇抓人,你什么时候去过?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段虔目光皆是狠厉,盯着白顷泛红如桃花的脸颊,忍不住低头啃咬住白顷的脸庞。
白顷疼得直皱眉,轻音轻声道:“段虔,睡前别生气,会睡不着的。别咬太重,明天就不能亲了。”
段虔抬起头盯着被咬得满是牙痕的粉颊,心里的怒气微微减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易怒易躁,没有理由地讨厌一切,没有缘由地讨厌憎恨白顷。
说不清是什么,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他明明记得自己以前没有那么暴躁的,可是最近无论什么都能让他厌恶。但白顷真的让他厌恶至极,却又不容许别人碰之分寸,只能自己擒在身边,狠狠亵玩。
段虔狠狠地到处乱啃乱咬后才平息自己的怒气,气喘吁吁地躺回自己的位置,没一会儿才缓缓入睡。
白顷轻轻地穿上衣袍,洁白无瑕的身子满是牙印、吻痕与抓痕。白顷挥出一口火凤撞钟,在钟声敲响的第一声,迅速以眉心坠抵住段虔的额头,细细地感受段虔的神识。
段虔的梦境满是迷雾,他惊慌地游荡在云海弥漫中,想抓紧时间找到段虔为何变成这样的原因。
咣当咣当的铁链声剧烈地震响着,幽黑的牢房里关押着几百个孩子。脚下是湿漉漉的水渍,墙边长着青苔。他们呜呜咽咽地痛哭,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白顷。牢房深处传来惨烈的尖叫声,痛苦而惊悚。
白顷飞快地赶过去,十几个小孩被压在板上,一个个奴字黥墨刻印在身上,他们身上满是血水。白顷在一阵一阵悲烈的尖叫声中找到浮休,心上一根弦被紧紧拽住。
“浮休……”白顷蹲在床板边,看着咬紧牙关承受的浮休,难受得眼眶发红。
为什么要梦到这种的地方?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浮休好瘦,骨瘦如柴,一握住就轻易能折断的身板,眼神里充满坚毅不屈。一根根沾了黑墨汁的银针狠扎在幼嫩的皮肤上,明明很疼,他却死死不叫出声。
白顷也曾想过奴隶所是什么样,浮休在里面是怎么熬过来,可真要自己看一遍他心里真的很难受。
白顷的心思全部被浮休牵引住,忽然身后有人拽住他的手,喝道:“白顷,你怎么在我梦里?我不想梦见你,滚。”
白顷无力地挣扎段虔的手,说道:“那你放开我的手呀。”
段虔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一只滚烫的烙铁,目光决绝阴狠地注视着白顷。白顷心里咯噔一下,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慌道:“段虔,不要,你放开我的手。”
白顷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像现实那样能反抗。段虔冷笑道:“在我梦里敢挣扎了?”
那滚烫发焰的烙铁直接往白顷的眼睛怼去。
白顷吓得一身冷汗直冒,兀自睁开眼睛,躺回自己的位置。他急忙挥去古钟,气息难平地闭上眼睛。
他不安地睁开眼睛,衣袖抚去额角的细汗,侧身注视沉沉入睡的段虔。幽暗的夜色勾勒出段虔立体的轮廓与英俊的线条。额头、眉宇、鼻子、唇瓣……好看极了。
浮休生病时他经常半夜失眠,趴在床上看着小家伙的睡容。如今,睡容依旧安详乖巧,他只觉得心疼。
段虔经历过百花深处灭族之痛、灵魂被折磨多年后只能附身浮休,却在奴隶所里受尽苦难。
更难过的事,段虔不记得跟他相处融洽的事,只记得那些糟糕的、不好的。
他无能为力,不知道怎么解救段虔。
段虔道:“你再盯着我看,我揍得你面目全非。”
长得好看也不给看?你以前也没有这样……
白顷无奈地躺回原位,身边的人似乎更加靠近他,当即把中间的枕头踢开,翻身勒住白顷的脖子。
白顷愣得不敢动,任由他蹭着自己的脖子温香。鼻子与唇瓣在他的后脖子来回蹭着,发出沉沉的喘气声,猛地咬下一口。
都咬了一整晚怎么还不腻?你属土狗的吧?
段虔呢喃细语说道:“刚刚做梦,你竟然跑进我梦里……哼……”
对,还差点被用烙铁烫,希望你赶紧忘记,别等到清醒时真把我给烫了,那我就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做了什么梦来着?我明明很生气的……”段虔努力思考,反复蹭着白顷身上的香气,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又闷闷说道:“真来气,我在梦里要对你干吗来着?怎么不记得了。”
谢天谢地,您不记得。那么大的一块烙铁落在我身上,我跟你没完。
白顷听着他一夜愤怒的嘟囔慢慢地闭上眼睛,睡得沉沉。
第二天,白顷是被段虔喊醒的。一大清早,段虔在他身边发火道:“你骗我!你不是说睡不着吗?你睡着了!”
“……”
毛病的段虔,我昨晚就随便一说,只是为了进你的梦,探探线索。
白顷很有起床气,眉头紧锁。段虔就在自己面前,压着自己。白顷恨不得立马扇他一巴掌,心里难受地叫嚣:“还是以前的你可爱,不叫我起床,不啰嗦,对我脾气好。”
白顷道:“没骗你,可能是昨天做得太累,体力不支。”
“你要是敢骗我,我把你把儿都卸了。”段虔怒瞪着身下的人。
“知道了,唯你是从,不反抗不骗你。”我现在就是一奴隶呗,还是出卖色相的奴隶,免费大保健。
段虔听他语气有些不耐烦,冷不丁的来一句:“给我口。”
“啊?你说什么?”
段虔的面上莫名泛起一阵红晕,恼羞成怒道:“用嘴巴,就现在。”话罢他靠坐在床头,撩开绮襦纨绔,屈膝而敞,目光凌厉地瞪着白顷。
白顷心里有千万句脏话想冒出来。若是正常点的段虔,要我这样,敢有这种想法,活腻了?昨晚不是刚弄过吗?怎么又要……这也不是灵修的一部分……
白顷试探地说道:“这不是灵修,对你神武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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