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酸牙疼
“抱遗老人保佑!”
“我们去九霄云宗山脚下朝拜吧!”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抱遗老人舍身取义。”
天下人歌颂抱遗老人的永垂不朽,丰功伟绩。人族逃过一劫,而泉客族也成功免于危难。而段虔自然而然成为人们口中的魔王祸事,人人提到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抽了他的筋骨,喝了他的血。
霁月山上,满山遍坡,杏花树枝根相衔,纯白花瓣点缀指头,起舞纷飞。段虔累得精疲力尽地跪在白顷的床头,脑海里全是他与白顷在留余堂毫无顾虑地纠缠,抵死缠绵,情交欲合。
白顷惨白的面容与当年的青莲村水宫里身负重伤的狼狈模样,此刻在脑海里来回重放。
哭喊声、怒号声、挣扎声像一把把小刀,凛然地割破他与白顷的关系。
“段虔,我疼。”
“段虔,别打我,疼……”
“段虔,求你……”
纠缠的滚烫是分不清的丝缕恨意与爱意,白顷在趴伏在枕头上,哭得撕心裂肺,不断颤动。
段虔就像一只神智不清的野兽,暴戾无情,嘴里骂着污言秽语。一切的暴酷如同星火燎原,火势迅速地涌上脑海,回环往复地出现,烧得段虔是火是炭是毁灭一切的熔岩,怎么也扑灭不掉。而白顷就是火堆里被燃烧殆尽的白纸,逐渐变为灰烬,消失在他眼前。
那是地狱之火,恶魔在拽他往深渊走去。
“白顷,你个贱骨头,声音真小,脏东西,就知道哭,你哭什么?”
“白顷,要不要在九霄云宗的人面前捅了你呀?不想……不想就求饶,跪下来求饶,没吃饭吗?废物点心……”
“我的好师尊呀,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在玩弄你。瞧瞧你刚刚可怜的模样,真是可笑的玩意。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呢?早知道当年在百花深处我就干死你……”
“不要再说了……”段虔用力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泪如雨下,痛苦地大喊出声:“不是的,我不想的……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点都不想这样……我不敢这样对你的……师尊……”
“我真的错了,师尊……”
“师尊……师尊……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呀……我好想死了一了百了……”段虔拿出一把霜月刃,心碎到无法呼吸。他狠狠地扎向自己的方寸之地,猩红的血溅了一地,沿着云纹直流。他痛苦到直喘气,目光涣散,“对不起师尊……我禽兽不如,师尊……”
他如一片纸张无力地瘫在地上,眼泪汩汩地划过眼角,哀嚎哭道:“段虔,你怎么不去死?死的是你才对……你有什么用?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过去的欢乐在脑海里跳动,笑脸与温柔闪过不见。
“师尊,你背我回去吧,我脚还软着呢。”
“为师也脚软,要不你抱我回去?”
“真的?那我抱你了。”
外面乌云密布,顷刻间风雨交加,豆大点雨滴滂沱落下。卧房里阴暗沉沉,一阵阵电闪雷鸣,惊不起地上的人。窗台上的雨滴冰凉地敲打出泠泠声,飞珠溅玉,丝丝浸在洁白的床褥上。
他失声哽咽,想要厉声大叫,喉咙里仿佛有块东西卡住,酸涩肿胀,心痛得快要失去感觉。上一次这么大哭是阿姐被杀死的时候,痛得无法呼吸。他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雏鸟跌落悬崖,在地上艰难地翻滚。胸膛上的伤口不断地向外喷涌着血水,月白色的罗袍慢慢染红。
无数的声音在耳边轰隆轰隆作响,风声雨声雷声闪电声,还有他内心里的各种声音。
白顷眸光熠熠有光彩,低声细语道:“我答应你,我绝对不反抗。”
白顷的身子被他反复吮吸啃咬,唇色浅薄,面红耳赤道:“你要折磨就折磨,下辈子我把你忘光光,你去哪里都找不到我。”
白顷抿红唇色,眸子里蒙上清辉般冷光,眼尾泛红,哑声说道:“我可以,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
白玉无瑕的身子撞击过来,抱住他,低声下气地哄道:“我错了,对不起,你继续掐我。”
光影错乱,林林种种不堪的画面交替挤进脑海。段虔置身寒潭冰湖,窒息感扼住他的咽喉,哑声大喊:“不要不要……师尊……不要跪……师尊,不行,我求求您……”
心口处痛到段虔的神识恍惚模糊,梦里还是百般抵抗的白顷,每一次纠缠残留蚀骨销魂的后劲,还有斑驳红艳伤痕。白顷的哭声,他刺耳的骂声在脑海里反复跳跃。
翌日,天朗气清,泥土芬芳。山路崎岖变得泥泞许多。凹凹凸凸躲在门外留余堂,昨晚的风雨吹得它们悠悠忽忽地飘荡不定。它们听了段虔哭喊了一夜,不敢进去里面跟段虔说话,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
人的情爱,它们不懂。但它们知道,段虔很难过很伤心。
天边似乎五六来个人飞来,凹凹凸凸一溜烟飘进留余堂,看到倒在血泊里的段虔,不禁吓得惊慌失措。它们给段虔渡气输送灵力,喊醒段虔。
凹凹大声地喊道:“公子,再不醒醒有人来了。”
凸凸见段虔面容惨白,说道:“带公子回去吧,我们杀出去。”
段虔木讷涣散的眸子睁开,呼吸轻浅若无。他满身是血,头发乱糟糟,血污粘连。他慢慢坐在血泊上,此时的栾意平、殷静林等人六人进来,见到段虔在白顷的卧房里面,顷刻间如临大敌,各种武器亮出来。
殷静林盛怒喝道:“你来干吗?我师尊呢?混蛋,我师尊呢?”
袁怀气得勃然大怒,怒吼道:“段虔,我师尊呢?你说你是浮休,好,师尊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伤害他?你哪怕有一点点良知……他是你的师尊呀……你到底把他藏哪里了?”
许居慎嘟着嘴,难受地说道:“小师弟,师尊可喜欢你了,你别伤害师尊呀。”
袁怀骂道:“师兄,谁让你喊这禽兽师弟,他根本不是浮休,浮休早就死了。”
林居净全身发抖,眼泪婆娑,紧紧握住拳头。白顷身上斑驳的咬痕与吻痕历历在目,白顷在隔壁卧房的低声喘息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她无法原谅自己,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白顷所遭遇的耻辱事情。她痛苦地尖叫出声,哽咽哭道:“你给我出去,你不准来我师尊的房间。”话罢她亮出一把长剑,红光亮出,狠狠地刺向段虔。
凸凸护主心切,当即挥去一阵凛冽的魔气,攻击林居净。林居净的凤凰真火蔓延在卧房里。
段虔刹那间一脸惊惶,吓得面如土色,惊慌得大叫出声,猛地挥去小小的灵力道气扑灭凤凰真火。逼仄狭窄的卧房里瞬间爆发一场灵力道气的对峙,殷静林等人袭击正在灭火的段虔。而凹凹凸凸挡在段虔面前,释放出刚劲灵力。
“住手住手,出去……出去外面打……”段虔吓得脸色如同窗纸似的煞白,唇色浅得无色。
林居净眸光晶亮,恨得怒目切齿道:“就在这里打,你要来这里,我就毁了留余堂。看看是你救得快,还是我们毁得快!”
“我走我走,我不来。不要……毁了……留余堂,师尊会不开心的。”段虔目光呆滞泛着红光,语无伦次地低声说着,身上满是血迹。
段虔神识恍惚地慢慢走到出留余堂,袁怀的长剑狠狠地劈向段虔满是血迹的后背。血渍飞溅而出,一道狰狞笔直的剑伤斜斜地落在段虔的后背上。下一刻,段虔无力地跪在地上,闷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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